沈昆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霓虹閃爍，一時間思緒翻騰。
林姜姜披著浴巾出來，「親愛的，想什麼呢？」
沈昆回過神，看著清水芙蓉般的美人，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知道魔都是什麼意思嗎？」
林姜姜︰「這個我還真查過，「魔都」最早出自上世紀30年代的RB作家村松梢風的一部暢銷小說《魔都》，當時他旅居上海，發明了「魔都」一詞。」
沈昆︰「那你覺得應該是魔力之都還是魔鬼之都？」
魔力之都給人希望，魔鬼之都讓人絕望。
林姜姜靠在他身邊，「沒遇到你之前我覺得上海是魔鬼之都，現在我覺得是魔力之都。」
沈昆沉默一下，突然道，「換個住處吧，你哪里環境不太好。」
林姜姜沒有拒絕，「都听你的。」
……
王一鳴看著今日頭條，大大的標題刺紅了雙眼，「GDP增速嚴重低于預期，中國經濟該何去何從？」
壞消息像提前準備好一樣，一個接一個來。
前幾天剛公布了711的大股東減持股票的消息。
昨天711公告了第二季度的財務報告，同比減少20%。
711給出的解釋是，第二季度KTV、酒吧等仍然是公司主營業務，但競爭激烈，參與商家眾多，前期費用多，利潤率較低，並且免不了前期墊資，增加企業經營成本。
當時王一鳴就破口大罵「內幕交易」，大股東前幾天才減持1.5的股份。
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散戶的悲哀。
王一鳴在游戲上頗有天賦。
「游戲王」如日中天，
幾期視頻踩中熱點，名利雙收，掙了個盆滿缽滿。
但在股市上就屬于那種「人菜癮還大」，先後投了近百萬在711上。
他買股票，既不看分析，也不看公司經營狀況，全靠小道消息。
711也是他的粉絲推薦的，說什麼「觸底反彈」。
剛開始買了幾萬塊試試水，沒想到趕上最後一波牛市，輕松翻了一倍。
時間一長，就覺得自己運氣不錯。
不斷加大籌碼，越陷越深，最終被套牢百萬。
頗為無奈地打開711股吧，想看看網友們的分析，
用戶「滄海橫流」因為最近不斷發表看空711的帖子，在股吧內已經小有名氣。
王一鳴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置頂言論︰「711利空不斷，再不跑就來不及了，一個月內跌破3元。」
下面回復全是問候樓主他媽的。
這也難怪，711本來就不是熱門股，能來這里的，差不多都是持倉人，
「滄海橫流」即使判斷準確，仍然免不了被當出氣筒。
王一鳴無奈搖搖頭。關掉手機。
他今天要去見一下投資人。
隨著影響力不斷上升，終于有資本將目光轉到他身上。
考慮再三，王一鳴沒有拒絕，
一方面，創作的壓力如附骨之疽，讓他寢食難安，或許真的需要一個團隊支持。
另一方面，粉絲越來越多，一個人的精力卻是有限的，兩者不可能兼顧。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會面。
雙方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這里面積不大，裝修得很精致。
沙發和桌椅都是深咖啡色的，牆面上也包著深褐色的牆板，金色燈光柔和地撒在上面，為咖啡館增添了一絲典雅。
「不好意思，吳總，我來晚了」，王一鳴沒想到對方來這麼早，連忙道歉，
「沒事，我也剛來，這是我朋友曲靖」，吳總顯得很和藹，介紹身邊人，
「你好。」
「你好。」
……
簡單寒暄幾句，開始步入正題，吳總開口道，「王先生，相信利弊你都考慮清楚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答案？」
王一鳴嘆口氣︰「我明白團隊運作的好處，單打獨斗可能會贏的名氣，卻無法與組織抗衡，只是這樣一來，我還是游戲王嗎？」
吳總笑了笑︰「王先生，打個不恰當的比喻，你覺得粉絲喜歡的是偶像這個人，還是偶像本身。」
王一鳴苦笑，「明白了。」
人很容易陷入虛幻的自戀中，玩家喜歡的只是他輸出的內容，誰管背後是男是女。
曲靖見雙方談妥，笑著道，「王先生，我之前沒接觸過二次元，听吳哥說起，就跟過來見識見識，你能不能給我大致介紹一下你的業務。」
王一鳴沒有拒絕，這都是公開的內容，用不著隱瞞︰「我自己很喜歡玩游戲，後來有人鼓勵我將游戲心得分享出來……慢慢的，喜歡的人多了起來，心得變成了解說，愛好成了職業……說起來，能有今天的名氣，我還得感謝沈總。」
曲靖听了半天，疑惑︰「沈總？」
王一鳴︰「哦……就是致命武力公司的老板沈昆，我也是靠著他家推出的三款游戲，才找到了自己的風格。」
曲靖瞪大眼楮，「沈昆？」
「你認識？」
吳總、王一鳴見他反應不正常，狐疑看著他。
曲靖搖搖頭，「沒有，沒有，你繼續說。」
王一鳴︰「之前我的解說雖然看的人不少，但影響力不夠，有點在圈子內自娛自樂的意思，後來機緣巧合就和致命武力公司搭上線了……」
曲靖掏出手機，開始搜索致命武力公司的基本情況，雖然重名重性很常見，但他有一種預感，這個沈昆就是他見到的那個沈昆。
月營收破億，
經典戀愛游戲《虛擬伴侶》，
未來國產游戲標桿《黑神話》，
……
搜了半天，沒找到具體信息，想起上次兩人留下的微信，曲靖心一橫，編了一個信息發過去，「沈總，剛看完《黑神話》視頻，實在太牛逼了。」
他看個毛，不過是現編的，想確認一下沈昆的身份。
這種模稜兩可的話，即使錯了，也可以打圓場。
很快對方就回了一條信息，「喜歡就好。」
坐實了，曲靖松口氣，
怪不得對方沒有一點驕縱之氣，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原來不是冒充富二代，是貨真價實的富一代。
這可是個大客戶，一定要牢牢抓住。
曲靖已經沒心思听王一鳴說什麼了，滿腦子都是如何抓住這個機會，
月營收破億……這是什麼概念？
只要攻下一個客戶，下半輩子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