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昆看著林姜姜，直到她轉移視線，「行了，不打折就不打折吧，刷卡。」
林姜姜驚喜地雙手接過，「好的。」
「密碼6個1。」
林姜姜轉身去辦手續，背影窈窕，搖曳生姿。
沈昆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學生身上。
高圓圓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沈昆不說話，慢慢喝著咖啡，
氣氛開始凝滯，
仿佛有什麼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幸好林姜姜手腳很快，打破兩人的沉默，
「沈先生，辦好了。」
沈昆點頭，接過卡。
林姜姜繼續道︰「你可以加我一下微信，有什麼需要我跑腿，盡管吩咐。」
沈昆看著眼前嬌艷如花的臉，笑了下，「好，以後少不了麻煩你。」
林姜姜的微信叫「姜姜|勞力士專賣」，頭像是一個工作照。
英姿颯爽，
「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
沈昆笑著點了點她的頭，「哈哈，會說話，有前途。」
林姜姜一路微笑送兩人離開。
「姜姜姐好厲害。」
「這個月的第四單了。」
……
「姜姜姐，加微信沒？」同事湊了過來，
林姜姜心下得意，面上不露聲色，「沒有啊，帥哥有點高冷。」
同事嘆口氣︰「年少多金，帥氣十足，我的完美款。」
林姜姜笑︰「昨天那個呢？」
「都是，都是。」
……
沈昆在前面領著路，高圓圓低著頭跟在後面。
兩人都沒有說話。
路上行人匆匆，車水馬龍。
天色漸黑，霓虹閃爍，
「整個城市是座繁華沙漠，到處盛開著妖艷的霓虹」，沈昆腦海里突然閃過這句話。
看了看自己的學生，終于開口道，「吃點什麼？」
高圓圓抬頭看了他一眼，把視線轉向別的地方，「都行。」
沈昆看了看路邊，「重慶雞公煲」。
「就這家。」
說完走了進去。
高圓圓沒有拒絕。
找了一張干淨的桌子坐下，要了兩份米飯，一個大鍋。
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熱氣騰騰，香味彌漫。
「吃吧」，沈昆拿起筷子吃起來，
高圓圓一直在低頭扒米，很少吃菜。
沈昆也不管她，大朵快頤。
雖然有錢了，但他的一日三餐和以前差不多，也就是加點肉什麼的。
此刻吃起雞公煲，覺得是人間美味。
吃到半路時，進來一對熟悉的身影，
徐炎和葉琳，
沈昆招手，打個招呼。
徐炎兩人愣了一下，走過來。
沈昆問︰「你倆咋來了？」
徐炎回︰「逛了半天，正好看到，這是……」
沈昆︰「我學生，高圓圓。」
高圓圓應了一聲。
徐炎擠擠眼，「那好，你們吃吧，我們坐那邊。」
沈昆點頭︰「那好，我們也快吃完了。」
徐炎兩人找了個位置，
葉琳有點好奇問道，「那個，學生？什麼意思？」
徐炎解釋道︰「沈昆這兩年一直在外家教，那應該是他帶的學生。」
葉琳︰「這樣啊，小姑娘長得蠻清秀的。」
徐炎聞言，心下不齒。
覺得沈昆掙倆糟錢，就不知道姓啥了，
把主意打到自己學生身上，真不是個東西。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口。
「呵呵，沒你好看。」
「討厭。」
……
沈昆吃完飯，拿紙擦嘴，「好了沒？」
高圓圓連忙把碗放下，「吃好了。」
沈昆也不管她，「走吧。」
高圓圓起身，
沈昆和徐炎兩人打了個招呼，離開飯店。
從這里到高家不到三公里，沈昆也不征求高圓圓意見，決定走回去，
正好散散步。
一路上，沉默無語。
高圓圓幾次鼓勵勇氣想說話，又咽了下去。
穿過繁華的街道、幽深的小巷、熱鬧的公園，直到小區在望，
高圓圓終于忍不住開口，「沈老師。」
「嗯。」
「究竟哪個才是你的真面目？」高圓圓看著他，
家境貧寒的學生，
嚴厲教導的老師，
一擲千金的買家，
平易近人的舍友，
……
沈昆聞言，沒有給她答案，拍拍她的肩膀，「進去吧，以後好好學習，別瞎跑。」
高圓圓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剛才的詢問已經消耗了她全部勇氣。
沉默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沈昆看著她的背影，幽幽嘆口氣，
……
隨著輿論發酵，《虛擬伴侶》在發行三個月後，終于登上了自己的巔峰，下載量再創新高，月流水突破億元。
成為游戲市場毫無爭議的黑馬。
各種測評、贊美、反饋，如雪花般涌來，要把「致命武力」公司淹沒。
制作組「X」幾乎被捧上神壇，
有玩家將《虛擬伴侶》稱之為國產游戲的天花板。
畫面、人物、文案、配樂為後來者樹立了標桿。
……
「游戲之家」論壇甚至專門開闢了子版塊用于游戲玩家交流。
要知道，這可是許多發行多年的游戲所享受不到的待遇。
網友「七七家的貓」評價最有代表性︰
「最喜歡的是那種全身心投入異世界的奇妙感覺，仿佛電腦里真的存在這麼一個城市，在那里，可以忘記現實世界的煩惱，在那里，不會有人指揮你，讓你這樣做那樣做……」
若非戀愛游戲的受眾不廣，很多人連嘗試都不嘗試，直接pass，
致命武力公司幾乎可以憑借這款游戲一戰封神。
即使這樣，它也足以在游戲圈站穩腳跟，
……
有的非業內人士肝到了凌晨2︰30，廢寢忘食，
有人高價征求雲通關，
還有人瘋狂發帖，充當自來水，
……
不少人將《虛擬伴侶》比喻成在孤獨裹挾下人們尋找到的「烏托邦」，
在這個「烏托邦」里，人們可以擁有簡單純粹的社交生活，擁有水晶般的愛情，體驗靈魂震撼的感覺，
另一方面，「致命武力」公司的NPC智能也引發了有心人的關注。
雖然只是游戲AI，但里面涉及到了「敘述式計算模型」「自然語言理解」等等，可以說技術含量非常高。
雖然不知道「致命武力」用的是哪種抉擇工具——有向狀態機、行為樹、機器學習。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牛逼，
自從谷歌旗下的阿爾法狗戰勝世界頂級選手之一李世石之後，全球範圍內掀起了新一輪「人工智能」熱潮。
仿佛世界改變近在眼前，
未來觸手可踫。
在這種情況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吸引輿論目光。
如果沈昆借此炒作一波，肯定能帶來巨大的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