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手野人听來,響亮的銅鑼聲,仿佛惡魔般令他無比驚恐畏懼,銅鑼的每一次敲擊聲,都令他渾身一抖。
經過一番響動後,很快,營地中,一大群穿著奇怪皮甲的山外人跑了出來。
樹林中的其他野人慌了,跑得更加快了,可是,黑暗中,他們根本就看不見橫拉在樹木間的繩索。
他們越是跑得快,越是被絆倒的快,摔的也越重。
爬起來再跑,沒幾步,又再次摔倒。
樹林中立刻響起野人們的不斷慘叫聲。
如果慢慢走,被絆倒,摔得不重,他們還能忍著不出聲,可是,這摔的重了,他們就忍不住了,立刻忘了這是在偷偷模模的逃亡中,紛紛發出慘叫來。
很快,他們就被舉著火把的守衛重新抓捕了起來,押回營地。
逃跑行動失敗!
逃跑的野人全部被抓了回來。
鑒于野人逃跑的惡劣行徑,這次再也沒有了優待,每一個野人都被綁的牢牢實實,捆的和一個粽子似的,再沒可能逃跑。
至于會不會令一些野人致殘啥的,再也不在防風氏族人的考慮之內了。
現在是晚上,不方便處理,將野人全部綁牢之後,防風氏族人繼續休息。
第二天。
烈將捆綁著的野人全體押到了營地中的空地上。
這些野人被綁縛了一夜,已經非常地虛弱了,一些野人甚至站都站不穩。
他們身上,被繩索勒緊的部位,都已經青紫紅腫起來,如果不能及時松綁,繼續這樣綁下去,可能會有野人死亡,即便不會死亡,致殘幾個,是非常有可能的。
綁得太緊了!
防風氏族人,做事很認真。
說要綁得緊緊的,就一定綁得緊緊的。
烈在這些野人面前,一步一步走過,一個一個地審視著他們。
他在尋找帶頭的野人。
走到傻子野人身前,他眼神一動,停了下來。
他將臉一板,做出凶惡的表情,厲聲喝道︰
「誰帶的頭?」
當然,傻子野人听不懂。
不過沒關系,吼叫的同時,烈也做出了一番動作。
烈的一番狂吼亂叫比手劃腳的恐嚇,傻子野人似乎看懂了。
他被烈的威嚇嚇得哇哇哇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著什麼,還不停看向長手野人。
他的意思是︰長手野人不讓他說。
烈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對著長手野人一指,立刻有兩個穿著皮甲的防風氏族人將長手野人推到了空地中間。
對于其余的野人,他也不訓話,只是讓人嚴密看押著。
訓話也听不懂啊,比手劃腳的又太累。
他要直接來一個令這些野人記憶深刻無法忘記的教訓,以後就不敢逃跑了。
烈走到手被綁在背後的長手野人前面,繞著他轉了半個圈,走到他背後,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長手野人慘叫著,面朝地面撲倒。
押送長手野人過來的防風氏族人,立馬走上前,單膝壓在他背上,用繩索將他的腳也綁了。
長手野人被他這麼一壓,慘叫立時停止,他一時出不來氣,眼楮凸出,脖頸漲得通紅。
烈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一腳踩在他腦袋上。
長手野人與地面接觸的半邊臉,立時擠壓得變了型。
在烈的腳下,因為趴伏,脖子又是扭著,背上,頭上,無論怎麼的痛疼,都無法令他發出大聲的叫喚,只能像豬一樣,發出沉悶的哼哼聲。
烈踩著長手野人腦袋的腳,跺了跺,確認踩穩了,然後從腰間撥出青銅匕首。
他抓起下擺的一片皮甲,將青銅匕首很小心地來回磨了幾下。
青銅匕首很珍貴,他很愛惜。
磨完了匕首,他又用手指試了試刃口的鋒利程度,然後滿意地吹了吹。
他抬頭掃了一眼被押著圍觀的野人,咧嘴笑了笑。
野人被他這一笑,嚇得激靈靈地顫抖一下,齊齊後退一步。
烈對這些野人的反應很滿意,以前進行人牲祭祀的時候,觀看的野人可沒有這麼多。
拿著青銅匕首,他的心情,微微興奮起來。
捕獲獵物,宰殺野獸,他干過無數次,但是殺人,他殺的不多。
以往,部落能夠抓到的野人很少,沒有機會讓他經常殺。
不過,將殺人和宰野獸相比,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同。
相對來說,殺人更加的簡單。
起碼,殺完人之後,不需要再剝皮去髒了。
邊上圍觀的族人,興奮地歡呼著。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他們瘋狂地吼叫著,激動得全身的血液涌上頭部。
原本淳樸單純的眼神,此時此刻,也已經變得通紅。
仿佛一頭頭瘋狂的野獸一般,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他們的心里,完全沒把烈腳下痛苦地掙扎的野人,當做人類,當做自己的同類。
在他們簡單而又樸素的觀念中,野人,外族人,不是人,等同于野獸,
除了不會吃掉他們之外,以往捕獲的野人,最終的下場和野獸一樣,割下頭顱,擺上祭台,祭祀天神。
烈很是熟練地在長手野人嗯嗯嗚嗚的痛苦叫喊聲之中,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
烈滿意的踢了踢人頭,那人頭便咕嚕嚕地滾了幾滾。
最後,停下來時臉朝著天,一邊血肉模糊,一邊完好,只是滾動中沾了血,已經不大分辨得出原來的樣貌了。
烈將匕首伸到嘴邊,伸出舌頭,仔細地將沾著的血液舌忝干淨,才將匕首插回了腰間。
匕首帶血入鞘不好,很容易生銹變鈍。
見到長手野人的人頭被割了下來,圍觀的族人,再次歡呼。
「金匕首就是不一樣啊,這麼快就割完了。」
「是啊,以前用石匕割的話,可是需要很久的,野人會叫很長時間,不象現在,一下子就割完了,這個野人都沒怎麼叫喚。」
「啊!你見過割人頭啊,我們族長卻是從來不用野人祭祀,我們沒見過割人頭啊。」
「烈果然是凰風氏優秀的族長啊,金匕首刺下的位置就是準,都沒有踫到骨頭。」
烈彎腰抓著地上鋪散開的頭發,將人頭提了起來,向著被看押的野人走過去。
野人一個個瑟瑟發抖,一個個像是淋了幾天幾夜雨的鵪鶉。
他們的眼神,滿是恐懼絕望。
被烈提著的,嘴巴歪斜,眼珠暴凸,鮮血淋淋的長手野人的人頭,成了他們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