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藝術來源于勞動

一番勸說,族人才起身,跟著葉青一起興高采烈地回了部落。

看族人對自己的態度,葉青覺得,開墾新田這事,現在似乎可以不需要族長這個工具人了。

回到部落,族人干活的熱情高漲,看著一堆堆的礦石,族人就像公豬看見了發-情的母豬,恨不得立馬趴上去。

司空見慣的石頭,放在火中燒一燒,就可以做出神靈才能擁有的斧頭?

太不可思議!

他們干活也更加認真了,葉青交代的注意事項,全都一絲不苟地照做。

接下來的煉銅工作人手增加了,銅錠、錫錠,也越來越多。

鑄造方面,葉青有著計劃,他準備將犁、鎬、鏟等的鑄造押後,先全力澆鑄斧頭和鐮刀。

兩天之後,鑄造的成果出來了︰斧頭50把,鐮刀200把。

雖然數量看起來不少,其實青銅的用量並不多,也就是不到兩百斤青銅而已。

而冶煉時間久、難度比較高的純銅,算下來,也就冶煉了百來斤。

……

開始開墾新田了。

拿著金斧頭、金鐮刀,族人浩浩蕩蕩地奔往曠野。

族人趟過草叢,不時激起一窩窩野雞。

野雞在原地上空悲鳴著旋飛著,久久不肯離去。

似乎它們明白,這片蠻荒的曠野,即將迎來有天地以來從未發生過的劇變。

而它們即將失去……家園!

草叢中的小獸也遭了秧。

草叢深處,那躲在洞口處瑟瑟發抖的老鼠們,瞪著兩只烏黑的眼楮,驚恐地看著這一大群恐怖的直立猿,它們已經預感到,它們的末日到了。

還有那兔子慌不擇路,經常從族人身邊慌亂地竄過。

就有那幸運的族人,隨手一揮,手中握得緊緊的金色鐮刀竟神奇地直接劈中兔子腦門。

然後,那族人擰著四條腿仍在抽搐的兔子,呵呵地傻笑著。

晚上可以換換口味了!

雖然魚肉很好吃,也可以吃到飽,但是魚肉不能大口吃,魚肉刺多,吃太急了就要被刺卡喉嚨,這就少了那種吃肉時放口大嚼、痛快淋灕的快樂。

族人的開荒工作︰除草,伐木,撿石頭。

這片地很大,生長著不少樹木。

葉青帶著幾個老頭,畫好範圍,拉好準繩扎好草標之後,已是過去了半天。

等葉青忙完,族人早已在族長的指揮下忙開了。

拿著金色斧頭的族人,急不可耐地開始了伐木,已經砍倒了不少大樹。

靠近部落的這片曠野中,小樹早就被族人砍光了,砍回去的小樹或是蓋茅屋,或是當柴燒,留下的只有比腰還粗的大樹了。

粗過腰的大樹,石斧砍起來太費力了,要砍倒它,一個族人可是要花上好幾天時間的呀。

所以族人一般不會去動這些粗大的樹木,除非要制作獨木舟和棺材,才會去砍伐這種特別粗的樹木。

部落制作的獨木舟和棺材,兩者在制作方法上是一樣的,區別僅僅在于長短,獨木舟長,棺材短,棺材就是一人長的獨木舟。

制作兩者所需的樹木,要求就是粗大,樹木砍倒之後,用楔子將樹木從中間分成兩塊半木,然後用石錛慢慢拋光剖面。

完成了粗胚加工,接下來就是考研耐力的苦功夫了,工作就是一個字……挖!

在半木平直的剖面上往下挖,挖空樹心,挖出想要的空間、形狀。

當然,還是有一些能省力的方法的,族人會在需要挖掉的地方,架上適量的柴火,燒,燒了之後再挖,挖不動了再燒,燒燒挖挖,省時省力不少。

只是,這種方法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失敗率太高,常常是白費力氣,因為粗胚經常會被燒得裂開,裂開就沒用了,漏水啊。

……

坎!坎!坎!

篤!篤!篤!

此起彼伏的伐木聲,響徹曠野。

伐木的聲音並不悅耳,但在葉青听來,卻令他陶醉,這是改變世界創造未來的聲音啊。

不過,一陣爭吵聲打斷了他的陶醉。

那邊,一群年輕力壯的族人,正圍著一顆伐倒的大樹,激烈地爭論著,相互指責著。

他們的工作是將大樹抬到指定的位置,但是費了好長時間,大樹卻依然停留在原地。

葉青走了過去。

看他們個個累得氣喘如牛,並不是有誰偷懶的樣子。

听完他們互相指責的內容之後,葉青明白了……

他們不會協作!

以前,他們砍過的樹大多是大腿粗,一般兩個人就能抬著走,沒有絲毫問題。

如今這比腰粗幾圈、直徑超一米的大樹,需要幾十個人一起抬,于是問題出現了。

被抬起來的大樹,會磕磕踫踫地前後左右胡亂搖晃,令族人怎麼也走不遠,而族人也累得半死。

花了力氣沒做成事!

這是……不協調啊。

葉青制止了族人的爭吵︰

「你們都過來,一個個的站好!」

葉青按照高矮的順序,讓他們分兩列排好隊。

給他們示範蹲位、抬杠、起肩、行走、落肩等動作。

然後讓他們開始練!

練了一會之後,效果不明顯。

每一個動作族人都學會了,可時間上卻是先先後後,稀稀拉拉,無法統一。

多人共同勞動,該如何統一協調動作呢?

葉青仔細想了想,想到一個辦法……

唱!

「大家跟我一起做……」

「我唱完一句,你們就和一句。」

他開始教族人唱歌。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呦呦!」

「呦呦!」

「河水清且漣猗。嘿嘿呦!」

「嘿嘿呦!」

「……」

「……」

這是號子!

葉青照著後世某音上听過的號子旋律和節奏,一邊做著動作一邊唱,教給族人。

葉青唱,族人便跟著和。

領唱是清脆婉轉的童音,合唱是渾厚有力的男低音,號子聲一時蓋過了族人的喧鬧聲、坎坎的伐木聲。

這邊的動靜,頓時將所有族人都吸引了過來。

圍觀是人的天性啊!

不分時代!

這種新鮮事,怎麼少得了吃瓜眾?

他們嬉笑著指指點點,難得消遣一下。

割草也很累的啊!

有時看見有人做錯了動作,同手同足,他們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一個人單獨犯錯不會顯眼,但在整齊劃一的隊列中,做出錯誤的動作,就顯得極其的刺眼,那錯誤的動作也就特別的能令人發笑。

訓練合格了之後,一眾族人在大樹旁蹲好,杠子也放在了肩膀上。

葉青一聲長長的吆喝︰

「呦 ……」

「呦 !」

抬樹的眾位年輕有力的族人隨後也是一聲吆喝,同時站起,粗大的樹木也隨之被穩穩地抬了起來。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呦呦!」

「呦呦!」

「河水清且漣猗。嘿嘿呦!」

「嘿嘿呦!」

伴隨著號子的節奏,族人齊步行走,再沒有前拉後扯的感覺,順暢無比。

大樹也有規律的一下前一下後微微地晃動著,卻再也不是先前那般前後左右不分地亂晃。

族人們越走越有信心,越來越興奮,和唱聲也越來越有力。

受到抬樹族人的情緒感染,圍觀的族人也很是興奮,他們不自覺地加入了合唱的行列。

一時間,「呦呦」、「嘿嘿呦」的聲音,響徹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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