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苦磨天的苦……

作者︰連山易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黑沉的沉淪黑獄里。

血後、巫惡和門忌在惶恐掙扎,努力使自已不沉下去。但是最終,還是一點點沉沒下去,被如水般的黑暗快要淹沒了。

「不死不滅?」

血後聞言後滿臉的嘲笑,怒喝道︰「倘若吾等真的不死不滅,那吾等死了一次,又如何解釋?即使是沉淪黑獄,亦無法埋葬吾等?哈哈,難道吾等還可比肩至高?不對,是比至高還要厲害?哼!簡直是大言不慚。」

神厭滿臉冷酷,帶著嘲諷看著掙扎的血後。

這讓血後大怒不已。

「這個天下,誰也無法埋葬吾等,即使是十大禁忌之物的沉淪黑獄,亦不例外。」

神厭仰望著天宇傲然道,眼中漸漸浮現些不屑的神色。

這是對沉淪黑獄的不屑。

巫惡和門忌疑惑相視一眼,神厭是不是瘋了?要不然豈敢口出狂言?

「呵呵。」

血後冷笑一聲,道︰「現在吾等就在沉淪黑獄里,就快要死了。」

「天地無法埋葬吾等。」

神厭冷然道。

「你想起什麼了?」

巫惡看了看神厭好奇問。

「吾等不死不滅,即使是沉淪黑獄,亦無法埋葬?吾等,有如此恐怖?」門忌滿臉疑惑,並不相信神厭之言。

「等著吧,看吾等是不是會死。」

神厭冷酷道。

「神厭,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巫惡忍不住再次詢問。

「吾等不死不滅,天地無法埋葬。」神厭看向巫惡道,「吾等連天地都無法埋葬,小小的沉淪黑獄,又如何埋葬?」

「瘋了。」

血後看著神厭冷笑道。

「神厭,你到底想起了什麼,說啊。」巫惡有些煩躁說,「說什麼不死不滅,天地無法埋葬,理由呢?你這樣,讓人很想打你,知道嗎?說不死不滅,總要有根據啊?」

「嗯,不錯,神厭,你到底想起什麼了?」

門忌點點頭,有些期待道。

「為何吾等會復活?」

神厭問。

「難道就是因為不死不滅?」

巫惡皺著眉頭道。

「在聖道八十一聖中,大字輩的聖人,可是十分恐怖。但是,為何他們都無法殺死吾等?」神厭冷眼瞥了一眼血後、巫惡和門忌,道︰「就是因為吾等不死不滅,天地都無法埋葬,所以再次復活過來了。」

「呵——」

血後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什麼呢,就這?」

「正是因為天地無法埋葬,吾等方會復活,或者說,吾等從來都沒有真正死去過……」

神厭仰望著天宇,滿臉傲然道。

「哈哈——」

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有何好笑?」

神厭冷聲道。

「吾等為何會復活?你不會真以為,吾等能夠復活,是因為吾等不死不滅吧?」

血後高聲嘲笑道。

「難道不是如此?正因為吾等不死不滅,天地……」

神厭道。

「停!」

血後打斷,道︰「白痴!」

神厭冷眼看去,心里猛然浮現殺意。

「好凶哦,想殺我?嘖嘖。」血後冷哼一聲,道︰「有本事就來殺我啊?膽子真不小啊,怪不得敢對府君生出殺心,真是……」

血後同樣冷冷看著神厭,身上迸發出濃烈的殺氣。

「血後。」

巫惡皺著眉頭,道︰「你想說什麼?」

「哼,我血後,好歹是第一個復活過來的禁忌,真當我血後好欺負了?」血後冷聲道,收斂殺氣就看向巫惡,「吾等能夠復活,不是因為吾等不死不滅,乃是因為府君復活了。難道到現在了,汝等還不知道府君的真正身份?」

「府君什麼身份?府君不就是人間第一位虛聖?嗯,還有是青山城隍……」

門忌愣了愣道。

「府君……不就是府君?」

巫惡有些疑惑。

「神厭,你還沒有覺察出來嗎?」

血後見神厭沉默不言,依舊是滿臉的傲然樣子,眼里盡是不屑的神情,便道︰「你不知道,不奇怪,畢竟嘛,有不少事情是發生在你復活前。而我血後,乃是第一個復活過來的禁忌,所知道的事情,自然會比汝等多。」

「你知道什麼?有屁快放,嘰嘰喳喳一大堆,還沒有說在點上。」

巫惡有些煩躁道。

「府君有可能便是帝主。」

血後沉吟一下道。

「帝主?」

巫惡和門忌皺了一下眼楮,便愕然道︰「府君是帝主?血後,你可知道帝主是什麼意思?吾等之帝主,乃是大邑商之帝,可不是誰都能為吾等帝主。」

「府君便是商帝,吾等之帝主。」

血後直接道。

「這……不應該啊。」

巫惡滿臉疑惑,但仔細想了想,似乎府君身上所發生的不少事情,都與大邑商有關啊。

特別是是府君身上,亦散發著詭異氣息。

「現在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門忌點點頭,就道︰「但是帝主不是……」

「其實你們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不太確定而已。」

血後道。

「但,這說明什麼?」

巫惡問。

「這說明,吾等能夠復活,是因為府君先復活了。正是因為府君復活了,吾等方能夠復活,並不是說吾不死不滅。」

血後滿臉嘲諷看著神厭。

「府君或許真是曾經的帝主,但是吾等復活,真是因為府君?」神厭神情不變,依舊高冷,不屑,道︰「莫要妄自菲薄了,吾等能夠復活,乃是因為吾等不死不滅,天地無法埋葬。」

「你說,我該信誰的?」

巫惡看著門忌道。

門忌聳了聳皮囊,表示自已也不知道該信誰好。

「我,的確是尋回了一些記憶,一些很古遠的記憶,那個記憶告訴我,十六禁忌不死不滅,天地無法埋葬……」

神厭仰望著天宇道。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嗎?」

巫惡問。

「只有這個,就已經足夠了。」

神厭道。

「唉——」

巫惡嘆息一聲。

此刻它們依舊在沉淪,被如水般的黑暗淹沒了。

「不死不滅,天地無法埋葬?但是一個小小的沉淪黑獄,卻可埋葬了。」血後哈哈大笑道,笑聲中皆是對神厭的嘲諷。

神厭不是說天地無法埋葬它們嗎?

但是現在。

它們卻被黑獄淹沒了。

所以它們最終還是會死,猶如其他靈魂一樣……

「救命啊府君——」

血後大喊。

「不用喊了,府君听不到的。」

門忌道。

「那吾等豈不是死定了?」

血後滿臉惶恐道。

「看府君心情了,或許府君心情好,就把自已給放了。」門忌無奈道,接著就有些遲疑起來,「也不知道,府君能不能把吾等放出去。畢竟沉淪黑獄乃是號稱,從來沒有人可以走得出去……」

「或許,府君亦無法將吾等放出去。」

「這、這……」

血後怔住了。

「倘若吾等能夠將吾等放出去,豈不是說,沉淪黑獄里的所有靈魂,都可放出去了?」

門忌思索道。

「這,似乎有些不可能……」

巫惡搖搖頭。

「完了,真的完了。」

血後失魂落魄,此刻沉得更快了。

此刻。

封青岩並沒有听到它們在說什麼,自然不會听到血後的呼喊聲。而且,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它們,而是在好奇打量白茫茫一片的天地。

這里是哪里?

這里的確彌漫著魔族的氣息。

他一步步往下走去,隱約看到下方乃是一片大地……

詛咒石磨依舊懸浮在頭頂,懸浮在天宇,大得猶如天蓋般。

「難道這里,才是真正的魔淵?」

封青岩一邊走一邊道。

但是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已難以走下去,似乎與下方的大地隔著古怪的時空。

這時每走下一步,都十分困難,寸步難行。

他再次使出「破虛見微」神通,兩道黑光從眼楮里射出,穿透白茫茫的天地,落在下方的大地上。

他與大地之間,的確隔著古怪的時空。

而下方的大地。

乃是一片大陸,看樣子的確是魔族之地,但是生靈十分稀少。他,只零星看到一些人形生靈……

「的確是魔族……」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這些魔族並沒有化為魔物,難道是沒有被種上不滅魔咒?

自從他的眼楮,把沉淪黑獄給吸了,便恢復過來了。

不久後。

他更難走下去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擋著他,不讓他落入下方的大地。

轟隆隆——

此刻他更鬼門開路,砸得四周的空間劇烈震蕩起來。

但是作用並不大。

「天地萬物果然是相生相克,鬼門能夠抵擋青鱗怪物的攻擊,不一定能夠破開古怪的時空隔膜。」

封青岩有些無奈道。

他只好收回鬼門,手中的黑陶花盆再次化為青銅棺,打算乘棺而去。或許青銅棺散發出來的輪回之力,能夠破開古怪的時空隔膜呢?但是,他現還是自已想多了。

青銅棺依舊無法破開。

這……

他蹙著眉頭俯視下方,難道自已要再次被困住了?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詛咒石磨猶如天蓋,遮住了所有的天宇,讓他根本無法通過上方離開。

除非他從磨碎面里走出去。

而下方則是古怪時空。

或者說。

封青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十分古怪,只是看起來像是時空而已。

他無法確定是時空。

下方的大地很大,一眼看不到盡頭,但是十分荒涼,幾乎處處寸草不生。看起來十分貧瘠,似乎是不毛之地,有幾分遠古的荒涼氣息。那些在大地上苦苦掙扎著的人類,似乎就是魔族之人……

雖然下方的大地,生靈十分稀少,魔族並沒有什麼敵人。

但是。

對于魔族來說,最大的敵人就是貧瘠的土地。

土地貧瘠,就無法種植糧食,沒有糧食,魔族如何生存下去?他所「看」的魔族,絕大多數都是面黃肌瘦、委靡不振的魔族之人。

一個個看起來食不果月復,饑腸轆轆的樣子。

此刻他收回目光,思索著走下去的辦法,或者是離開的辦法。

他現在並不是一定要前往下方的大地。

所以,在他暫時尋不到去下方的辦法後,就思索著四周有沒有離開的路。

天上,地下,都被封死了。

只能從四周想辦法。

他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白茫茫的天地,想著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會形成如此古怪的空間。

但是四周沒有盡頭啊。

他只能停下來。

「磨口呢?」

這時封青岩頓時好奇起來。

在詛咒石磨在沉淪黑獄里時,詛咒石磨的磨口,似乎是流向沉淪黑獄。但是,沉淪黑獄被他融入眼楮里了,那麼詛咒石磨的磨口,是流向何處?

他此刻並沒有看到磨口。

看不到磨口的原因,是因為詛咒石磨太大了,超出了目前的天地。

「倘若順著詛咒石磨,能不能走出古怪的空間?」

封青岩思索著。

雖然並不知道能不能,但現在算是一個辦法。

于是他立即朝詛咒石磨走上去。

當他還沒有走近時,就突然停下來,看了看下方的大地,反而走下去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以嘗試一下的辦法。

當他走到無法再走下去時,就立即喚出腦海里的接引之橋。

接引之橋立即架于白茫茫的天地間,還直接穿透了古怪的時空,一端落在下方的大地上。

封青岩看到苦笑一下,自已早就該想到才對。

接引之橋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不過此時,他並沒有走上接引之橋,因為他無法走上去,橋已經落在下方的大地上了。

而接引之橋,只能從橋口走上去。

無法從兩側翻上去。

他收回接引之橋,再次喚出來,在橋口出現在他身前的瞬間,就猛然踏上去。隨之站著不動,接引之橋就自動穿透古怪的時空,迅速出現在下方的大地上。

不過了兩息間,他腳下便是大地了。

當他出現在大地那一刻,感受到大地古遠的荒涼氣息,似乎是一片遠古大地。

從古遠的荒涼氣息中,彌漫著濃烈的苦味。

這苦味很苦很苦,使得天地似乎只剩下一種氣味了,便是苦味……

他放眼望去。

只見荒涼的大地滿目瘡痍,寸草不生。

空氣是苦的,泥土是苦的,天地間一切都是苦的。但是,這種古怪的苦,並不會讓人習慣,也不會讓人失去其他味覺……

封青岩從接引之橋上走下來,踏在散發著苦味的大地上。

此刻他有些疑惑四看。

這苦味為何有些熟悉?

這,不正是他所歷盡的諸般之苦嗎?

為何在此處出現了?

是因為他的到底,才會使得天地皆苦,還是早在千萬年前,就已經如此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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