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瘸子說，我的白鼓打不得。
我呆住了，問為什麼？
現在只有白鼓，或許能對付得了死鬼兒，祖巫師。
「你的白鼓不能打，胡八爺做死鬼，胡小錦用鼓護著，祖巫師行鼓，動的是巫鼓，祖巫師以鼓而成巫，這巫鼓和胡小錦的胡家鼓，殤鼓，正好形成了一個鼓洞。」顧瘸子把酒干了，吃菜。
顧瘸子非常的嚴肅，也看出來，有些緊張。
鼓洞在《鼓經》中提到過，形成是非常難的，理論上是沒有這種可能的。
但是顧瘸子說，會形成。
「這個理論上是不可能的。」我說。
「實際上出現了，巫鼓行野，胡家殤鼓，基本上不會動用的，只有在這個時候，兩鼓相對，形成了鼓洞，那力量是無窮盡的大，他們已經合過鼓了。」顧瘸子說。
我沉默了，如果真的形成了鼓洞，那我就沒辦法了，白鼓就是白扯。
我的汗下來了，我死了沒關系，可是那胡八爺，對我父母，文知希，也會下手的，這又成了上世的樣子，難道這是輪回？這生死扣兒是解不開了嗎？
我心慌，渾身無力。
「老顧，你不要再管這件事情了。」我說。
「我不管可以，但是我得經你準備棺材。」顧瘸子笑起來。
「那我謝謝你，我要找祖巫師談談，我不害怕死，但是我父母，我妻子，我擔心。」我說。
「是呀，祖巫師也許不會對他們怎麼樣，胡八爺可就不是什麼講究的人了。」顧瘸子說。
我把酒干了，顧瘸子說，找祖巫師談不是不行，但是，那我就得讓門山同意歸墳。
「他們完全可以找到門家城去打這個巫鼓和殤鼓。」我說。
「如果能打，他們不打嗎？門家城運上了千百年不用的手段，祖巫師不敢靠近的，那胡八爺也是不敢招惹的。」顧瘸子說。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的時間了。
現在竟然遇到了這樣的問題，束手無策，只有等死。
我放下松下，不得不面對了。
我在考慮著，是不是求門山，我求門山，那就是把門家的家族給毀掉了，我搖頭。
「那鼓洞的形成，在《鼓經》中，理論上是不可能的，那麼實際上，發生了，巫鼓和殤鼓形成了鼓洞，有破解之法嗎？」我問。
顧瘸子說︰「我的鼓只是那個水平，你的鼓才是高鼓，你不知道的，我更就知道了，就鼓洞而言，我也是听說的，知道這件事，我也是找了線的。」
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就麻煩了。
外面突然一種特別的聲音，陰沉的聲音。
我說這種聲音，顧瘸子搖頭，說沒听到，他說。
這是鼓音，無音之鼓，說的是普通人听不到，打鼓打到頂了，才能听到。
那麼現在的情況來說，胡家的殤鼓，祖巫師的巫鼓，恐怕都達到了一個頂級的水平了。
那鼓音顧瘸子听不到，這是巫鼓嗎？
我听著，陰沉的鼓如大雨來之前的天氣一樣，沉得我喘不過來氣兒。
看來，祖巫師是逼著我，讓我找門山。
顧瘸子喝酒，不說話，我听這無音之鼓。
越來越急了，就如同大雨前的大風一樣。
我站起來，出去，到院子里。
祖巫師站在院子里，那是尸體，靈魂在外。
「祖巫師，我幫不了你，你沒有道理的來害我，這是不公平的。」我說。
「公平？胡八爺害死了你的父母，也害死了你，他還活得好好的，你說這公平嗎？」祖巫師說。
看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你想保家人平安，很簡單，跟門山說一句話的事情。「祖巫師說。」那我就害了人家的族人。「我說。」沒有那麼復雜，我會幫著門家的族長興旺的。「祖巫師說。」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你在試我鼓，看看我能听到無鼓之音不？」我說。
「對，你的德鼓果然是厲害了，不過鼓洞你是沒辦法對付的。」祖巫師說。
「那我就認了。」我說。
「可惜，又是上世的一個輪回，你的父母，這世又搭上一個女人，你的妻子。」祖巫師竟然笑起來，轉身走了。
鼓息。
我進房間把酒干了。
「休息吧！」顧瘸子說。
顧瘸子進臥室休息，我坐在那兒，想著鼓洞。
就《鼓經》中提到的鼓洞，確實是沒有詳實的描寫，只是提到了，而且說理論上是形不成的，可是實際上，已經在了。
那麼這鼓洞真的就形成了嗎？
這個我不敢賭，賭不起，輸不起，這是最可怕的。
我在沙發上睡著了，晚上十點，我一下驚醒了。
我感覺我身邊有人，但是看著還沒有人，那是感覺。
我把顧瘸子叫醒，說了這種感覺。
顧瘸子說，巫師的勾當。
那我就會有麻煩的，我知道，祖巫師是不會閑著的，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祖巫師，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我說。
祖巫師果然就出現了，在牆角，笑著，邪惡。
那是尸體。
祖巫師走過來，坐下。
「最後的時間，我會時不時就過來看看你。」祖巫師說。
那陰氣太重了，我感覺到發冷。
「老祖，別玩小手段，沒用的。」顧瘸子說。
陰氣吞陽，這是祖巫師玩的，在我打鼓的時候，會讓我鼓無力。
如果是這樣，那鼓洞應該是沒有形成。
「我就是閑著玩，看看要死的人，是什麼樣的？怎麼樣的恐慌，還有他要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祖巫師陰險的笑著。
我上去就是一個電拳，如果打在石頭一樣，我大叫一聲。
「那是尸體，沒用的。」顧瘸子說。
我進房間，把刀拿出來了。
那祖巫師一個高兒跳起來，從窗戶跑掉了。
顧瘸子說︰「你要大靜，祖巫師就是來擾亂你的心性的，讓你的鼓打不成，他現在不知道你的鼓到了什麼水平，就是形成了鼓洞，他們心里也是沒有底兒的。」
我把刀扔到桌子上，坐下，點上煙。
我確實是心里有點亂了。
我要大靜下來，死活的，就是一折騰了，想得再多也沒用。
我剛安靜下來，顧瘸子大叫一聲，嚇得我「媽呀！」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