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瘸子走後,我到後院休息。
我在想著,把胡八爺打進這鼓里,才熱鬧,仇報了,還扯不上我。
但是,我一直在猶豫著,真的把胡八爺扯到里面,那就更復雜了。
店員下班,閉店,我坐在窗戶那兒喝酒,沒開燈。
我在等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
胡小錦來了,跑著過來的,古市這條街空,她害怕。
進來,說︰「古市晚上有點嚇人。」
「你打個電話,我接你。」我說。
「不敢勞駕您這位大爺。」胡小錦坐下了,竟然倒上了白酒。
胡小錦喝了一小口,真伸舌頭。
我喝酒,看外面,仇人的女兒,坐在這兒和我喝酒,那滋味真的不太美妙。
「哥,這段日子,看你狀態不太好。」胡小錦說。
「我們有一段日子沒見,你怎麼知道的?」
「我總偷偷的來鬼眼當鋪看你。」胡小錦臉通紅。
「來了就進來唄。」
「我爹不讓我和你接觸。」
胡小錦到底是單純。
胡八爺這樣說,恐怕對我是提防了,這老家伙,太精了,有一點風吹草動的,他就能感覺得到,看來,我得十分小心對付這老東西了。
「我和葉秋晨結婚了,你父親做是沒有問題。」
「誰不知道你和葉秋晨怎麼回事?都傳遍了。」胡小錦撅嘴。
看來外面的人都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胡小錦呆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我送出古市返回來。
那個疤臉人坐在里面喝酒。
我進去坐下。
「換兩個新菜吧!」
疤臉人搖頭說︰「喝的是酒。」
看來今天這疤臉人是要說什麼了。
果然是,提到了八十一鼓。
疤臉人說,一個打八十一鼓,可以嗎?
這是問我?還是告訴我?還是試探我?
「看你年紀比我大,我叫一聲大哥,先說一下,您也打鼓的人,沖著我來,或者說是葉家來,事情的起因?」我問。
「葉家的二十四件東西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鼓兒,我來打這個鼓兒,是有人告訴我,有高鼓,就我的八十一鼓兒,什麼都不是。」疤臉人說。
這樣說,疤臉人是承認了,八十一鼓是他打的。
「就八十一鼓來說,我不想說什麼,我打不出來,但是行的暗鼓,挺不錯的。」我說。
「果然是一個不錯的鼓手,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是。」疤臉人自己喝酒。
「我不想接鼓,我想要的只是平靜,希望放過我。」我說。
疤臉人一愣,說︰「可是你拿了葉家的東西了,那套房子,還有房子地下室的那些東西。」
我當時就愣住了,葉家老爺子可是說了,地室下的東西沒有人知道的。
那房子手續是在我這兒,可是我並沒有去過戶,這葉家老爺子打鼓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是爛鼓了。
就葉老爺子,不可能打出來爛鼓。
葉家養鼓如兒,除了張爺,葉老爺子,恐怕還有深鼓。
這疤臉人給我敲鼓,這是想分裂我為葉家接鼓,可是這有打了來八十一鼓的人,能打出來這麼爛的鼓?
我都懵了,看著這疤臉人,細看,判斷,四十多歲,不確定。
「兄弟,直聊。」我說。
「直聊也好,我不管你們發生的事情,我為鼓而來,就是說,我找你,和你較鼓。」這疤臉人說這話我也明白了。
也許是真為鼓而來,如果是他一個八十一鼓,八十一音,也是絕了,但是,八十一鼓,確實是有太多的鼓音不對,也雜。
「我到是想問一句,八十一鼓中的一種雜音是什麼?「
這個讓我不安的雜音,心神不定的雜音。
疤臉人突然說,他叫常平。
常平說出來自己名字,我心」咯 「一下。
這讓我想起一個人,常海棠。
常海棠,滿人,京城人,和我師父過過鼓,我師父敗鼓。
這是我師父一直憋屈的地方。
我師父在京城,叫大劉,這個歷史上有記載的。
到我這世,我看了資料,但是常海棠並沒有記載。
可是我師父敗鼓于常,一生也不快。
這個人是常海棠的什麼人?
我問了,常平說,是祖師爺。
我閉上了眼楮,對于常海棠,我是了解得太少了,我師父根本不提。
常鼓,我師父一直想的就是和八十一鼓對鼓,也敗在這一鼓的身上。
「常鼓,一人八十一音,是高手了。」我說。
「我想听你打鼓。」常平說。
他把鼓兒拿出來了,硬鼓,是老鼓。
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到後院,把我的小鼓拿出來。
常平看了一眼鼓,臉色就變了。
我的這個鼓,是顧瘸子收來的。
鼓皮不同于錄常,這個常平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顧瘸子跟我說的,鼓皮是那種……
「可以嗎?」我問。
常平因為臉上的疤,我看不出來表情。
他點頭。
我只是打了一個平鼓,而且無韻。
平鼓好敲,無韻難出。
我打了十多分鐘,停下來。
常平臉色極其的難看,但是鼓掌。
鼓掌後的常平說︰「終于听到了真正的德鼓。」
我一驚,這貨給我的,都是讓我吃驚的事情,知道德鼓,那就是說,關于我師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很清楚,傳到這輩兒了,還不差。
「常哥,我們只交流鼓,不管世外事。」我說。
常平沉默了良久說︰「我確實也是為鼓而來,但是鼓攪凡事,現在月兌離不開,我沒有一點的利,為鼓而生,為鼓而來。」
鼓響粘凡事。
這個我很清楚,我也一樣,現在想擺月兌,不可能。
「常哥,現在您的意思是……」
「鐵兄,八十一鼓我打得很爛,一直沒成,有十幾個音,太爛了,我里面夾著的雜音,是掩音,不想讓高鼓听出來,這雜音也是亂音,就是把人的心智擾亂,是祖上常海棠創造出來的,但是你還是听出來了,我想我們互交。」常平說。
交鼓。
「可以,但是我們現在是敵鼓。」
「我會輕打。」
常平說完,站起來走了。
這是非常讓人害怕的事情,常海棠。
這個常平到底學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
在我師父面前,不能提常海棠,一提就炸,可見,當年京城的第一鼓,大劉,也有所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