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戶前抽煙,看著外面,樹葉都落光了,也到下雪的時候了。
少小年會怎麼樣呢?
我竟然會擔心少小年,我們是風里雨里,汗里血里滾出來的兄弟,他救過我,幫過我,想想心酸。
下午,石田正二給我打電話說︰「少副中隊長跑了,比兔子都快,滿城的抓,他確實是共黨,在一個宅子里搜出來了證據,那個被抓住的人,也承認了。「
漢奸被用用刑後,會按照你的意思來說,爭取立功,他們永遠是軟骨頭。
我說︰「那很好。「
石田正二說︰「你來當副中隊長。「
我說︰「您可饒了我吧,我教書還成。「
石田正二大笑起來,我看得出來,那天是那樣說,這個副隊長,他就是想用自己的人,而不是其它的人,這也正應了他的心思,他自然會高興。
我想,留著你,打大鼓用。
少小年跑了,我松了口氣,這小子還是有底線的,他不會把事情做絕了的,如果他再出賣我們的同志,我也不會猶豫的。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我的敵人了,出賣過我們的同志。
周日,茶樓,小五子看了我一眼說︰「雪沒落,你到是先刮上風了。「
她的意思我明白,就是少小年的事情,她看得清楚。
我教縱橫鼓兒,半個小時停下來,她帶我去打槍,訓練其它的技能。
然後去歡樂園喝酒。
小五子說︰「哥哥,你這鼓兒說敲就響,也是厲害了,什麼時候,你說我也敲一鼓兒呢?「
這小五子的話是提醒我,別亂敲鼓兒,她也是有底線的。
我心想,小五子,你等著,到時候我把你也敲進去,你終究對中國的文化了解不到極致的。
晚上回家,少小年竟然坐在沙發上,和瞎眼于喝酒,我嚇一哆嗦,這小子來報仇來了?
少小年看我笑了一下說︰「害怕了?「
我過去,坐下,倒上酒說︰「你膽子不小,滿城的抓你呢。「
少小年說︰「燈下黑。「
瞎眼于說︰「小年呀,小年,你千不該萬不該的,那樣做,從此你兩兄弟就不是一路人了。「
少小年說︰「我們一直就不是一路人,我為利,他為義,不是嗎?」
少小年笑起來。
我說︰「小年,還來得及。」
少小年說︰「不用勸,沒用,我以利而存,不過說你這小鼓兒打得,我是防不勝防的,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你再看到的,就是我的尸體了。」
我說︰「你應該能看得出來的。」
小小年說︰「你上來就是鼓兒,速度極快,我特麼的怎麼能看得出來?」
我說︰「你也有栽了的時候?」
少小年說︰「也不一定不是好事,喝完這酒,我就去奉天混去。」
我說︰「你得罪了蓬萊人,而且蓬萊人知道你是外黨,你去什麼地方,也會抓你的。」
少小年說︰「是呀,你還是太不懂世道了,我現在是你們的敵人,你到是抓我,弄死我呀?「
我鎖著眉頭,這是機會,瞎眼于可手不軟的,我還有顧念之情,他這樣說,我也是火氣起來了,如果他到奉天,出賣我們的同志,怎麼辦?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不得不想辦法了。
我看了瞎眼于一眼,就明白了,不能讓少小年走了。
我說︰「兄弟,對不住了。「
我要站起來掏槍拿刀,腿一軟,坐到了地上,渾身無力,少小年說︰「兄弟,我敢來,就能走,今天我不動你,我想跟你好好玩玩,于爹,好好的教導你的這個兒子,不怎麼樣?」
少小年站起來,大笑著走了。
我和瞎眼于一個多小時後才緩過來。
我說︰「于爹,我想什麼呢?下藥了,你不知道吧?」
瞎眼于說︰「我是瞎子,你瞪著兩個大眼珠子,看不著嗎?」
我一想,這是提前把藥就給下了了,瞎眼于看不見。
這少小年是真特麼的精明。
少小年這麼干,為什麼?恐怕他是生死不怕了,這是叫板,從來沒有服過我,簡直就是一個精神病,有點可怕。
我問瞎眼于︰「這個少小年怎麼辦?」
瞎眼于說︰「暫時不要招惹他,等機會,下面的任務你就听我消息吧。」
天冷了,我得給四個人找一個地方,這個地方是實在不好找,我給弄到了一個村里,靠山腳下的。
這樣執行起任務的時候,通知就非常的麻煩,沒有電話,就得專人通知。
周日和小五了喝茶,講縱橫鼓兒,小五子似乎心不在焉,我問怎麼了。
小五子說︰「我要帶著三島組到奉天執行一次任務。」
我不能問,這任務肯定就是暗殺某一個同志,但是我要阻止。
我說︰「各為其主。」
小五子說︰「其實,我不想做,但是沒辦法,你不問問,任務是什麼嗎?」
我說︰「能問嗎?」
小五子笑了一下,搖頭,說︰「明天早晨走。」
說這到這兒已經就是不錯了,她總是在給我透露著什麼信息,她不想完成任務,不想增加罪孽,她跟我說過。
這天喝完茶就散了。
我回家,瞎眼于在屋子里喝茶。
我說︰「你也得去那邊,這兒不安全。」
瞎眼于說︰「總得有一個通風報信的吧?」
我說︰「就你?」
瞎眼于說︰「說吧。」
就好象他听到我和小五子說什麼了一樣。
我說了,瞎眼于說︰「我通知他們今天夜時到奉天,奉天和平飯店,到時候你過去,找秋風就找了。」
我說︰「于爹,那你不能在這兒呆著。」
瞎眼于說︰「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多,別瞎操心我了,如果這次有大的變化,就不在回來,在奉天,那邊讓我潛伏下來,然後等著任務。」
一提奉天,我就想到少拐子,這貨在奉天,又不一定要干什麼壞事兒。
三島組要殺的人是什麼人,不清楚。
瞎眼于也不清楚。
我當天晚上就走了,早點到奉天,早做安排。
我到奉天快半夜了,奉天的和平飯店還開著,我進去,服務員過來了問︰「您是馬先生吧?」
我一愣,看來瞎眼于都安排好了,有點神通廣大了。
我被引進了二樓的包間,進去,我激靈一下,是特麼的少小年坐在那兒,看著我,壞笑著。
少小年說︰「坐下吧,千里迢迢的來了,也餓了吧?」
我坐下,說︰「玩燈下黑,不是總好使的。」
少小年說︰「那你別管了。」
坐下喝酒,我問︰「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
少小年說︰「你的C位小組也到位了。」
我看著少小年,問︰「你想干什麼?」
少小年說︰「你不是想弄死我嗎?我給你機會。」
我沉默了,這個少小年怎麼知道的呢?我們的行動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出現在哪兒呢?
少小年都知道了,那小五子能不知道吧?
小五子說︰「不用擔心,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們是兄弟,我對你太了解了。」
我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少小年說︰「我幫你。」
我「哼」了一聲,這少拐子讓我害怕。
少小年說︰「我幫你,但是你需要幫我,至于幫我什麼,我現在不能說,我給你提供信息,關于三島組的,就三島組很厲害的,你也清楚,你的C位小組,和他們相比,確實也有過人之處,但是總體的實力來講,還是差一些。」
少小年說的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