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誰在說話?
溫玉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听,她使勁甩了甩凍僵的腦袋,果然沒有甩動。
不怪溫玉懷疑出現了幻听,冰靈半透明的白色靈體上縈繞著絲絲淺藍色氣體,跟三十七號洞寒氣彌漫的環境差不多,而且,元素之靈是神識看不出的。
雪松一醒來就發現溫玉換了個冰寒地凍的地方,還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事,就發現了不遠處的冰靈。
雪松激動的在溫玉識海里喊著︰「溫玉女圭女圭,這是冰靈!快,契約它!」
冰靈?
溫玉仔細尋找,才在寒氣中找到一個小團子,還怪可愛的。
人類幼崽被凍傻了?
見溫玉呆呆的不說話,冰靈小團子嘆了口氣,
「幼崽真是麻煩噯……」
小團子放出幾絲身上淺藍色的寒氣,這寒氣進入溫玉的體內就像是有目的一樣,幫著她把體內的寒氣煉化入丹田。
溫玉見狀,愣了一下,本來她都打算要放棄了……不過,這也是好事,就閉眼入定,專心煉化起來。
奇怪的是,這種寒氣明明看起來跟寒冰洞的寒氣差不多,卻不怕烈陽之氣,給她的感覺是清涼的、溫順的。
雪松見此,不由得感嘆溫玉女圭女圭真是好造化,得冰靈相助,那好處不是一般的大。
他也不敢發出動靜打擾她,附在溫玉空間戒指上安靜的打量著這處地方。
咦——這是寒魄石?
想不到著小洞府里不僅有冰靈,還有寒魄石這樣的好東西……等溫玉女圭女圭收了這冰靈,再跟她說說。
不一會兒,溫玉體溫就恢復正常,那幾絲寒氣留在了她體內,周圍的寒氣也不敢進入她身體了。
看著幫助她的小團子,溫玉感激著釋放善意,
「多謝你救了我,我叫芊芊,小冰靈,你叫什麼呀?」
冰靈小團子驚訝的看著溫玉,這個人類幼崽是怎麼知道它是冰靈的?
「原來你不傻啊……」
冰靈小團子想起前輩說過這樣不禮貌,很很快住嘴,對溫玉不好意思的跳了跳。
「對不起啦,我不該說你傻……前輩給我起了名字了,叫冰稚。」
溫玉看著小團子一跳,圓圓白白的身子就像果凍一樣上下左右顫抖著,忍不住戳了戳它。
「冰稚,真是好名字!」
觸感柔軟清涼,手感好好,溫玉忍不住又戳了戳它。
冰稚羞澀的動了動身體,半透明的白色身軀上透出像天邊粉色雲霞般的光暈,它本來打算化形後做男孩子的,現在被女孩子模了,還是當個女孩吧。
冰稚泛著粉色的圓身子跳出溫玉的肉手,它雖然害羞了,也沒有忘掉正事。
「不許再用手搗我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它的問題?溫玉想了想,才想起來冰稚說的是什麼。
「我不算是好人,也不能算壞人,因為……」
冰稚好奇死了,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這個人類幼崽怎麼兩邊都不是?
「那你是半壞半好的人?世上有這樣的人嗎?」
溫玉忍不住又戳戳冰稚,道︰「這世上幾乎都是這樣的人,沒有全壞的,也沒有全好的……有善就有惡,就像有陰就有陽一樣。萬物有陰陽,但是孤陰則不生,獨陽則不長,所以人類是由陰陽兩氣組成,嗯……特殊體質除外。」
「所以,人都是善惡的綜合體,單看你看到的是人善良的一方面,還是惡毒的一方面了。」
想了想,溫玉又解釋道︰「……或者說,人善大于惡,就是壞人;惡大于善,就是好人,但是好人也有惡意,壞人也有好的念頭。」
「……我不明白。」
看著冰稚懵懵懂懂的樣子,溫玉模了模它的頭,
「不急,你的壽命很長……總會明白的。」
「可是前輩就了,人有好壞之分的!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我嘛……」溫玉微微一笑,「做過好事也做過壞事,我不後悔做過的事,問心無愧罷了,倒也算是個好人,但是——」
冰稚看著突然認真的看著它的人類幼崽,呆呆的問︰「但是什麼?」
「但是,我不會傷害你!」
冰稚糾結不已,眼前的人類幼崽雖然順眼,氣息也十分吸引它,也算是個好人,它也十分喜歡……那它要不要跟著她?
「唔……我能相信你嗎?」
其實冰稚在她說不會傷害它就信了,它只是想再確認一遍。
「當然能了!」
「那,我要跟著你,可以嘛?」
溫玉也猜到冰稚要跟著她了,冰靈根與冰靈體的誘惑無人能比,這個冰靈小團子天真無邪,她不想用自己是好人騙它。
「如果你要跟著我,我們就都不可以傷害對方,要互幫互助、相互尊重,干什麼事都有商有量的,你也永遠不可以背叛我!你可想好了?」
冰稚圓圓的身子一跳一跳的,就像是人類點頭。
「想好了想好了!我要跟著你。」
溫玉托著它,戳著它軟軟的身體,道︰「那我們,簽訂平等契約吧!」
雪松忍不住提醒道︰「溫玉女圭女圭,還是主僕契約更靠譜……」
他就是主僕契約,沒道理這個小冰靈與她平等契約啊。
「不,要簽這個契約——」
冰稚給她看了前輩給它改良的契約符文,此契約雖然還屬于人類為主,它為僕的主僕契約,但是人類已經不能決定它的生死了,而且,如果人類有害它之心,此契約就主動作廢。
當然,如果人類死亡,它就會恢復自由身。
溫玉看不懂這契約符紋,看起來像是主僕契約,但又不完全像……不會是她簽了後自動變僕人的那種吧?
「溫玉女圭女圭答應它,」雪松快要笑了,還有這樣的傻子,放著平等契約不簽,要簽這個改良的主僕契約。
這樣也不錯,有人,不,有冰靈陪他,挺好!
「這是改良後的主僕契約,你這個主人除了不能生害冰靈之心、決定它的生死,身死道消後放它自由外,與普通的主僕契約沒什麼兩樣。」
溫玉看著傻傻的小團子,忍不住提醒道︰「主僕契約可沒有平等契約好,也沒有平等契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