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咦？
直播間的一雙雙眼楮都睜大了。
裝備金屬外置骨骼的99號，變得力大無窮，揮舞鐵斧，伴隨著砰砰聲響，一根根直徑20公分左右的圓木伐倒，截去樹冠，插在鯨魚周圍。
漸漸有人琢磨出一些味道。
「難道他是想……」
「不會吧，不會吧，這怎麼可能是人類做到的？」
「看99號效率，他未必做不到啊。」
導播間。
「各位觀眾，節目組正在緊急抽調設備，緊急抽調設備，喔，我的天吶，99號想做什麼！」
蕭依依的小嘴嘟成一個O。
「他應該是想用水將擱淺的鯨魚圍起來，這樣做真的有用嘛？他真的能做到嘛？」
「根據天氣預報，漲潮時間在海島時間下午5點左右，現在的雨快要停了，我們都知道海島的天氣，一旦烏雲散去，太陽出來，落難的虎鯨將更加危險。」
「99號能做到嘛。」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觀眾睜大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屏幕，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喔，99號加油，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
「這太難了，99號只有一個人，他真的可以做到嘛！」
「99號加油！」
「我根本不相信他可以做到，他就是用這種方式收割大家的同情心，99號太狡猾了，而我早已經將他看穿。」
「99號加油！」
……
嗷嗚
嗷嗚。
肥肥的黑熊完全不明白99號在干什麼，腦袋跟隨著99號的動作轉來轉去。
很快，它就對99號所做的事情失去了興趣，來到一棵大樹下，將身體往大樹上蹭。
它還是很注意皮膚保養的。
李司拎著斧頭走過來。
砰！
砰！
因為金屬外置骨骼的加成，99號力氣很大，簡直就是一台人形伐木機械。
似乎唯一限制他的，是他的身體能不能承受金屬外置骨骼發動時帶給身體的壓力。
而99號現在已經是兵器大師。
他非常強壯。
『升級為高級木匠』
砰！
砰！
『升級為木匠大師』
無數人守在屏幕前，看到99號將一棵棵大木伐倒，然後插在虎鯨周圍。
袋鼠州，某個貴族的莊園。
年輕的貴族小姐坐在床上，明亮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只是盯著屏幕。
漢堡州，巨石影業的會議室。
會議室鴉雀無聲。
談判雙方盯著手機，心髒不由自主地揪緊了。
長城州，總督府。
唐阿德先生盯著屏幕，很久沒有改變姿勢。
社交平台上，『拯救鯨魚尼克』的熱度越來越高，話題參與人數越來越多。
從豪華商務轎車的後排，到地鐵公交車上一個個擁擠的座位。
從貴族寬敞奢華的莊園，到貧民窟逼仄的小屋。
從工廠繁忙擁擠的流水線，再到高級飯廳的餐桌。
從繁華鬧市路口的大屏幕，到一個個5寸、6寸、7寸手機。
從世界的一頭再到世界的另一頭。
無數人盯著屏幕，跟隨99號的行動，心情起起伏伏。
導播間。
「各位觀眾，我們可以看到，99號想要將鯨魚圍起來，我們連線了著名海洋生物專家周碧德教授。」
蕭依依背後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白胡子老頭。
「周教授你好。」
「主持人你好。」
「我想請問周教授，99號現在所做的事，能不能拯救鯨魚尼克？」
「謝謝主持人，其實我一開始就在關注這件事，我本人非常喜歡99號，是他的忠實粉絲。我已經和同事研究過，並且請教了幾位國際上的同行……」
「周教授，我們簡短一些好嘛？」
「喔，簡短一些，簡短一些。」
「海島屬于熱帶海洋性氣候，特點是溫度高，降水量充沛，天氣變化比較大。我們可以看到……」
「周教授，再簡短一些，現在有很多人關注這件事。」
「喔，喔。」
屏幕中的周碧德教授整了整領帶，清了清嗓子，道︰
「99號的辦法是有效的。但是……」
「謝謝周教授。」
蕭依依切斷了視頻連線，沖著鏡頭道︰「各位觀眾，我們得到一個好消息，著名的海洋生物學家周碧德教授告訴我們，99號的辦法是有效的。」
「但他真的能夠做到嘛？我們看到，他只有一個人，這太難了，實在是太難了。」
「99號加油！」
「現在我只想說一句，99號我愛你。」
直播間一片稀里嘩啦心碎的聲音。
「99號加油！」
「小哥哥我愛你。」
「99號實在是太帥了。」
……
李司砍下木頭插啊插的，圍著虎鯨插了一個圈，插得密密麻麻。
他抬起頭，看了眼空中，雨不知不覺已經停了，天還是陰的，可陽光已經在烏雲後若隱若現。
海島上的天氣說變就變，一旦烏雲散去，太陽露出腦袋來，便是陽光直射，能將人曬月兌一層皮。
人都得曬月兌一層皮，更何況是海水里生活的鯨魚。
李司必須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
哈哇哈哇。
鯨魚發出類似小孩子一般的聲音，聲音也是越來越低。
遠處的海水中，幾頭鯨魚來回游動，海面上露出黑色的戟。
嗷嗚嗷嗚。
黑熊在遠處的沙灘上蹭著大樹，時不時發出冾意的聲音。
它根本不清楚99號在搞什麼，似乎也沒有興趣搞明白。
李司已經用石頭和大木繞著鯨魚圍成一個圈，然後將沙土和草拌在一起，堵住縫隙。
哈哇哈哇
鯨魚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這如同嬰兒一般的聲音透過屏幕，傳到大家耳中，眾人感覺心都要麻了。
「嗚嗚，鯨魚寶寶太可憐了。」
「救救它，快些救救它。」
「大家快看，太陽要出來了。」
持續多日的陰雨天氣終于要結束，海風一吹，空中的烏雲也就散了。
陽光從烏雲背後露出個腦袋，光芒萬道，無遮無掩地落在海島上。
連99號都覺得熱了，汗水一層一層地冒出來。
被圍住的鯨魚寶寶越來越虛弱，遠處的同伙似乎想湊過來。
千萬別！
擱淺一頭鯨魚已經夠自己受的，如果再多來兩頭，那麼自己今天晚上，也就只能吃鯨魚肉了。
嗯……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听說鯨魚肉很補的。
李司提起水桶，往中間灌水，嘩啦啦聲響，水澆在鯨魚腦袋上，濕潤了它的皮膚。
嘩啦嘩啦。
虎鯨身邊的水位線在漲，但因為時間倉促，周圍堵得不是很嚴實——一般情況，99號干活都是很漂亮的。
今天不同，今天的壓力有些大。
已知99號以每秒10桶的速度往里面加水，水以每秒5桶的速度往外流，問，99號什麼時候能將水池灌滿。
淦！
原來小學數學題不是沒用，今天不就用到了。
大智慧吶！
教科書的編纂者，怎麼就知道自己某天某日，會在海島上救一頭落難的鯨魚。
嘩啦，嘩啦！
水不停灌進去，水位線一直在漲，速度其實很慢。
「99號加油！」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大家看到了沒有，99號的辦法是有效地，鯨魚尼克馬上要獲救了。」
「99號加油！」
直播間的人數一直在上升，1億，2億，3億……達到這個數量後，已經接近服務器能夠承載的極限，這已經不是多開服務器可以解決的。
後台。
呂洋滿頭大汗。
99號往里面灌水的速度是有限的，但涌入直播間的流量卻是無限的。
大家都想第一時間看到直播。
「導演，現在還有更多人涌入直播間，服務器已經撐不住了。」
「能不能讓技術部想想辦法，多開幾部服務器。」
「老大，他們已經在這麼做了，但我們加服務器的速度，明顯跟不上流量涌入的速度。」
「臥槽！」
呂洋自己都驚了，他怎麼想得到，有朝一日，直播間增加人數的速度，竟然超過了開服務器的速度。
「老大，限流吧。」
「唉，只能如此了。」
……
話題炒得很熱，越來越多人參與進去，話題參與人數已經接近10個億。
大家都想第一時間看到事情進展。
接著再想進入直播間的觀眾，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一條提示︰
『直播間人數過多，您需要排隊，排在您前面的人數是398722222，預計時間4887722分鐘，請耐心等待。』
「淦！」
「老子這輩子是看不到了，我孫子的孫子如果看到了，請寫信告訴我，爺爺會在地獄等待你們的好消息。」
「99號加油，我現在看不到，只能隔空為你送祝福了。」
『您也可以選擇跳轉其他線路，觀看直播』
『2號線路人數已滿，請跳轉3號線路』
『3號線路人數已滿，請跳轉4號線路』
『4號線路……』
實時在線人數不斷上漲，已經創造了前所未有的紀錄。
李司拿著水桶灌啊灌的，水線一點點漲了上去，漸漸蓋過了虎鯨黑色背。
周圍的水浪涌過來，沖破了99號堵水的沙土茅草。
他又跳進水里，繼續堵住缺口。
偶爾又拎著水桶跳上來，不斷往里面灌。
99號太忙了。
像是一只機械狗一樣竄上去再跳下來。
而此刻，烏雲已經徹底散去，陽光赤條條地曬下來。
氣溫一點點升高。
這時，海水已經漫過鯨魚的後背，它似乎舒服了一些，就連叫聲都變得悅耳起來。
哈哇哈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