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很棒，真的很棒。」
「他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他一定會記得我的。」
「當時我激動急了，胸口小鹿亂撞，喔，你問我為何要這樣做，我想那就是愛吧。」
……
江木美子被人群包圍了，記者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她揚了揚頭發，整個人神采飛揚。
「嗚嗚，太氣人了。」
「你玷污了99號。」
「99號是屬于我們大家的。」
不管是現場還是網上，都已經是罵聲一片。
江木美子又何懼之有。
面對洶涌而來的媒體和粉絲，四個人對視一眼，忽然都昂起了頭。
照這種勁頭，我們是要火啊。
雖然有一些罵聲。
這時，一隊警察分開人群來到四人面前。
「你們被捕了，請和我們走一趟。」
「咦？我們怎麼了？」魯德爾道。
「海島是節目組的私人領地，你們私自闖入，給節目組造成了很大麻煩，嚴重干擾了節目的正常秩序，節目組已經將你們舉報了。」
四個人臉上的表情僵固住了。
雖然，可以通過後期運作，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也許只是社區勞動。
但對于馬上起飛的四人而言，這多少也是一個污點。
「好！」
「干得漂亮。」
「不要給這種人任何機會。」
「99號屬于我們大家。」
……
「咦？」
「99號開始唱歌了？」
警察要將四人帶走，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大家的目光又同時落到港口聳立的大屏幕上。
99號直播間。
李司坐在屋檐下。
陰天看不見太陽，連人的心情也有些郁郁。
「他一定是唱給我听的，他是唱給我听得。」江木美子有些激動︰「他肯定愛上我了，以家族之名發誓。」
「不要隨便拿家族的名譽發這種誓啦。」江木南閣下的血壓一路升高。
警察也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大屏幕，想要听听99號的歌聲。
伴隨著風聲和海浪聲，吉他聲和歌聲從屏幕中傳來。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嘛……」
港口上聚集著成千上萬人，蹭熱點的媒體記者，蹭熱度的主播網紅，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裝卸集裝箱的工人，聞風而來的粉絲……
當李司開口第一句，所有人都被擊中了。
直播間內，超過一個億的粉絲雅雀無聲。
「音完全不準嘛？」有人小聲嘀咕著。
「依我看業余水平。」
……
『領悟新能力︰絕對音感』
有人天生五音不全，有人卻天賦異稟，音樂對他們來說，如文字一般清晰明了。
後者，便是絕對音感。
李司之前屬于前者，現在屬于後者。
果然，大姐姐從不讓人失望。
听到大姐姐在耳邊的聲音，99號被江木美子沖擊的內心情緒，也平靜了許多。
自己還是喜歡大姐姐多一些。
「易碎著、驕傲著、那也是我的模樣。」
……
「，這絕對是。」
「還有人說他唱不準嘛。」
「第一句明明就是不準嘛。」
「藝術，藝術懂不懂，藝術是隨心所欲的，絕對準確那是機器人。」
「你們對藝術的理解太淺薄了。」
……
淦！
直播間，一片哀嚎。
明明唱得準，又為何故意唱不準。
坑人。
導播間。
蕭依依也有了片刻的恍惚。
好像一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車，自己坐在副駕駛座，99號就坐在身邊，緩緩說起從前的故事。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坦然、平靜、不輝煌、不激烈、卻恰好能打動人心。
至少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被打動了。
與蕭依依同樣心情的人不少，大家代入同樣的情景，都願意敞開心扉，听一听這個男人沉默的故事。
「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直播間有人輕聲長嘆︰「哭過醉過輝煌過，最後一切歸于平凡，男朋友一定要這樣的男人，深刻不淺薄，背後隱藏著許多故事。」
「我就是這樣的男人吶。」
有人狂擊鍵盤。
「99號恰好唱出了我的心聲。」
「他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嘛，他怎麼知道人群中有這樣一個我，恰好擁有著這樣的故事。」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想掙扎無法自拔。」
「這簡直就是我的故事吶。」
「本來我覺得99號非常普通，但看在他這麼懂我的份上，我願意支持他一下。」
「滾，這明明是我的故事。」
「一首好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某時某刻某個點，恰好說出你的心情，而且，比你自己描述得還要清晰。」
「藍星今年沒有出現過這種作品。」
「藍星去年沒有出現過這種作品。」
「十年內沒有出現過這種作品。」
「但99號做到了。」
「前有八杯酒的孤獨冷靜，後有平凡之路坦然寂寞，99號當之無愧的創作之神。」
「我早該想到的，一個人故事能力那麼強，詩歌能力那麼棒，怎麼可能不懂音樂。」
今天，至少10億人听見了這首平凡之路。
大家被干得稀里嘩啦。
有人揉著眼眶，悲傷，卻不至于落淚，像咀嚼著一枚苦橄欖。
「這是唱給我的，一定是唱給我的。」
江木美子興奮地揮揮手︰「我會盡快再去找你，盡快。」
「為什麼不能是寫給我的？雖然匆匆一唔，但我懂他的心，他也懂我的心。」魯德爾道。
「滾。」江木美子呵斥魯德爾。
「滾。」
救援隊大隊長呵斥。
「這明明是寫給我的，雖然我從沒有和99號說過話，但我知道99號懂我。」
「滾！」
所有人對他們道。
……
導播間。
蕭依依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這是一個音樂不被重視，藝術不被重視的時代，我們都太忙了，連停下來听一首歌的時間都沒有。」
「可99號的音樂，喚醒了我們對音樂的美好記憶。」
「我只能說，99號唱得太好听了，99號，我愛你。」
「注意，注意，主持人不要代入個人情緒。」工作人員不得不糾正蕭依依的態度。
屏幕前，嘩啦嘩啦都是心碎的聲音。
「完蛋了，我的女神已經沉淪在99號的獸皮裙下，她再也不會枕著我的胳膊睡覺了。」
「完蛋了，我好像也沉淪了。」
「看在99號如此懂我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他的奪妻之恨了。」
這首歌很快被頂上了熱搜，評論如潮水一般涌來。
「好听。」
「不管，反正就是好听。」
「第一遍不怎麼抓耳，可越听越好听，已經走不出來了。」
……
各大樂評人瞬時像打了雞血一樣，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毫無疑問，它提前鎖定了年度十佳作品，我像是听到了一首來自外太空的音樂，有人站在月球上，對著整個藍星歌唱，孤獨，克制，我們能感受到那種平靜下汪洋大海般的熱烈。尤其是開頭一句，雖然音準有些問題，但毫無疑問是點楮之筆。」
來自某著名樂評人，雖然他只有高中文憑，但每篇樂評都像高考滿分作文。
主要是大家都看得懂，所以粉絲數量最多。
「這是一首合格的作品，讓我重新記起，音樂人是有尊嚴的。那最初的樣子就挺好，可我們都忘記了。」
「拋開他的詞，這首歌的編曲十分高明，高級，簡直太高級了。之前，有人批評99號的作曲水平，我想他現在可以閉嘴了。」
——來自藍星第一毒舌樂評人。
他以臉黑口毒著稱，經常和歌手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以互相問候對方母親的身體狀況而告終。
「沒有想到，連他也夸這首歌。」
「蹭熱度，太不要臉。」
「果然這首歌很好听。」
……
對于這件事，節目組樂得花枝亂顫。
上次的《消愁》，他們被艾薇兒截胡了，艾薇兒憑這首歌一炮而紅，節目組卻啥便宜也沒撈到。
好險，這次沒有把版權送出去。
雖然99號擁有完整版權，但他是同節目組簽了經紀約的，視頻擁有音視頻的代理權。
這首歌演唱水平相當之高，綠頭蠅已經完全錄了下來。
節目組立刻將它剪下來，修去幾路音軌，上傳到音樂平台。
「哇，這首歌已經上架了。」
「網上的視頻版都被刪除了。」
「哇，下載播放要1元，節目組，算你黑。」
「我已經下載了下來，重新听一遍，還是好听。」
「只需要1元，連一頓早餐錢都用不了，每個人都要買88次，連88元都不舍得，請主動離開粉絲群。」
「哇，江木美子買了10000次，她現在不應該在警局嘛？」
「淦，演戲，演戲給我們看。」
「購買留言︰感謝99號寫給我的歌。」
「太不要臉了，大家一起去買，壓下她的囂張氣焰。」
……
「導演，這首歌的下載量已經突破了100萬。」工作人員關注著後台數據，興奮道。
分管導演呂洋點點頭︰「這才1個小時吶，太讓人激動了。」
「哇，10000一筆的訂單就超過了100個人。」工作人員發出一聲驚呼。
「臥槽，99號的粉絲這麼有錢嘛。」
「哇，有人買了10萬次。」
「淦。」
呂洋攥緊拳頭︰「富婆實在太多了，有沒有人在99號的粉絲群，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