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跟蔣小柔煲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粥後,楚河已經困的不行,準備洗洗睡覺。
結果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楚河?」電話另一頭是張哲的聲音。
「是我,張哲老師,這麼晚了有事嗎?」楚河有些疑惑,這都快十點了,張哲突然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
「嗯……是這樣,明天有空嗎?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電話里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明天見面談,你看行不行?」張哲的語氣有些著急。
「行,那明天見面談吧。」楚河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他對張哲的印象還不錯,而且明天他問你什麼事,去听听也可以。
就這樣,兩人約好了明天的見面時間和地點後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
楚河簡單吃了點早餐就打車去了約好的咖啡廳。
由于時間還早,咖啡廳里幾乎沒什麼人,楚河點了杯拿鐵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張哲推門走了進來。
但他的神態讓楚河嚇了一跳。
短短幾天沒見,張哲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楮布滿了血絲,看起來相當憔悴。
「怎麼了這是?」楚河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張哲心里有點發慌。
別是被自己打擊成了這樣吧?
張哲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水,猛灌了兩口後才緩緩開口。
「過兩天就是國際音樂節了,這事你知道吧?」
「嗯,知道。」楚河點頭。
國際音樂節這事他還真听說過,因為這一屆的音樂節是在國內舉辦的。
不過音樂節這種東西,在國內其實關注度並不高。
當然,宣傳不夠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也不怪主辦方不給力,音樂節主要都是一些管弦交響樂為主,國內的人對這類音樂的接受程度並不高。
而且這一屆的網友又特別喜歡帶節奏。
一個好好的音樂節,搞不好就被他們解讀成了國內外的音樂較量。
比肯定是沒法比的,國內管弦樂的發展程度落後了國外不止二三十年那麼簡單。
加上沒有听眾買賬,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所以主辦方也只能盡量減少宣傳,把輿論的壓力減到最小。
楚河也是听蔣小柔隨口提了那麼一嘴才知道這個事。
張哲見楚河知道這個事,點點頭說道:「這次,恐怕需要你幫忙了。」
楚河听著有點懵,「不是,您等會。音樂節這事我知道,但跟我有啥關系啊?我就一小網紅……」
「哎……」張哲嘆了口氣,「這次音樂節,咱們作為主辦方,自然是要參加的。而我原本作為樂隊的主唱,也是準備了好些天,結果昨天主辦方才給我們通知,說我們準備表演的曲目跟米國一個樂隊的曲目重疊了,你說這事鬧的……」
「重疊就重疊唄?也沒規定不讓唱同樣的歌吧?」楚河有些不解。
「是沒規定不允許唱同樣的歌,這也不是什麼比賽,但……」張哲抿了抿嘴,「但國內管弦樂的發展有多差你也不是不知道,唱不一樣的歌還好,大家听听也就過去了,可一旦唱同樣的曲目,這差距可就大了,咱們……丟不起這個人啊。」
「這……」楚河一听也是,大家都唱一樣的歌,好壞一听就分得出來。
「那換一首歌不就好了?」
「換歌沒那麼簡單,之前準備的曲子也是經過了一定的改編才準備拿來參賽的,可就剩下幾天了,改編曲子哪有那麼容易。」張哲搖搖頭。
「那您找我來是……」楚河心底已經有了一些預感。
張哲抬眼看了楚河半響,問道:「雖然娛樂圈不承認,但你在寫歌方面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天才,你看……能不能在兩天內寫首歌出來?」說到這,他頓了頓,「只要你點頭,我願意把主唱位置讓給你,我就是不想在咱們的主唱輸的太難看,拜托了。」
听到這,楚河終于知道張哲找自己是要干嘛了,這是要讓自己當救火隊員啊……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這次音樂節,估計就要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國內的管弦樂隊……跟西方國家比確實差了不少。
當然,國內其實也是有拿得出手的管弦樂的,它們由一整套完整的樂器組成。
笛子,編鐘,簫,琵琶,古箏等都屬于我們自己的傳統管弦樂器。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民眾們不怎麼買賬而已。
楚河也想不明白到底為啥。
要說文化底蘊或者樂曲的旋律,自家的音樂文化一點都不比國外的差。
但就是沒人認可。
甚至好多學了咱們傳統樂器的年輕人,學成後出來找工作都成了問題。
只剩下一些老藝術家干著急,生怕哪天就斷了傳承。
楚河想了想,或許這次的音樂節是個改變現狀的契機,「行,這事我答應了。」
听到楚河答應,張哲眼楮一亮,「真的?」
「對。」楚河點頭,「不過你樂隊的那些人可能用不到,我需要你幫我找幾個精通笛子,古箏,琵琶,架子鼓這些樂器的人,越快越好。」
「這……」張哲有些懵,「架子鼓先不談剩下的都是一些絲竹管弦樂器啊,這能行嗎?」
「國際音樂節,我們又不是沒有自己的音樂,為什麼一定要學別人?既然您把這事交給了我,就相信我,我一定會讓這些老外大吃一驚的。」
「……」
楚河的話讓張哲沉默了。
如果可以,誰願意放著自己的東西不學,去學別人的呢?
不過楚河的話也激起了張哲心中的熱血。
「行,你給我半個小時,我這就打電話叫人。」張哲說干就干,拿起電話就開始挨個播了出去。
半小時後。
張哲帶著楚河來到了他的音樂工作室。
「人都在這了,他們都是從一個民間藝術團請來的人,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听見張哲的話,楚河抬眼看了一圈眼前的人,既然都是從一個樂團請來的,默契應該不成問題,這也讓楚河松了口氣。
「還需要紙和筆。」楚河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雖然這樣有點嚇人,但時間還是太緊,他只能選擇現場作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