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得好。
吃一塹長一智。
蔣小柔回想了一下,跟楚河相處,千萬不能跟著他的腦回路走。
這不,當蔣小柔掌控了聊天節奏之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就變得正常了起來。
「話說,你昨晚看了東京奧運開幕式了嗎?好嚇人啊。」
「呵,他們搞陰間節目效果有一手的。不過……」
楚河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要說搞節目效果,我應該比他們強多了。」
楚河的話讓蔣小柔一愣。
吐槽歸吐槽,人家好歹也是傾舉國之力編排的開幕式,楚河居然能比他們做的更好?
「我不信。」
「不信?」
楚河不服氣了,瞧不起誰呢?
「你等我晚上直播證明給你看!」
「啊?你要證明什麼?你又不能再搞一次開幕式?」
「那你就不用管了。等著瞧好吧。」
楚河自信滿滿。
蔣小柔雖然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也沒多想,等到雨停了,就回家了。
總體來講,今天她還是蠻開心的,至少知道了楚河住哪,還進了他的家……
一想到這,蔣小柔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而楚河呢,等小柔走後,直接跑到了樂器行,買了幾件樂器。
……
晚7點,楚河準時開播。
到了現在,他已經徹底紅了。
《那些年》這首歌已經被各種音樂評論家們點評為跨時代的金曲。
楚河本人也被吹上了天。
然而他知道,被捧太高也並不是什麼好事。
在這個世界他只是一個孤兒,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如果一直被這樣吹捧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錘下神壇。
所以,他決定給水友們降降溫。
在心底為水友們默哀了一聲後,楚河笑著對攝像頭招了招手。
「嗨,你們好啊。」
「啊!開播了,開播了!楚河,能唱一首《那些年》嗎?想听!」
「對對對,我也想听。昨晚被那個陰間開幕式嚇到不敢睡覺,求來一首《那些年》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看到這條彈幕,楚河笑了。
「撫慰心靈是吧,沒問題。不過今天我不準備唱《那些年》,我這還有一首更治愈的歌,包你們滿意。」
「???又是原創?」
觀眾們都驚了。
從上次的《小三》,到昨天的《那些年》,楚河已經拿出了兩首金曲。
什麼人能像他這樣寫歌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啊?
一般別的原創型歌手想要出一首歌,先不說質量怎麼樣。三五個月總是要的。
而楚河呢?
「主播到底有多少存貨啊?太恐怖了。」
「是啊,一天一首?主播你慢點吧,《那些年》我還沒听夠呢,我剛準備單曲循環一個月,結果你又出新歌?」
「只有我好奇這首治愈型的新歌是什麼樣的嗎?有點期待。」
「我,我比較期待楚河的有獎競猜環節,今晚還有這個環節嗎?」
彈幕上說什麼的都有。
「如果听完這首歌,你們覺得還不夠治愈的話,會安排有獎競猜環節的。」
楚河笑容依舊。
看了一眼直播間的人氣,已經奔著八十萬去了。
听說楚河又要出新歌,水友們紛紛奔走相告,人氣越來越高。
「呵,听完這首歌,也不知道這直播間還能剩下多少人。」
一邊想著,楚河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嗩吶和二胡。
觀眾們看到這樂器,也是一愣。
這種樂器一般非紅即白。
不過既然楚河說了是治愈型的,那主基調基本已經確定。
只見他拿起二胡,輕輕拉弦,輕緩的旋律回蕩在每一位觀眾的耳畔。
可是下一秒,他們就發現不太對勁了。
因為這旋律……太淒涼。
那股滲透骨髓的涼意,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這……你確定是治愈型的歌嗎?
蔣小柔心中再次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時,楚河開口了。
「正月十八,黃道吉日」
「高粱抬」
「!!!」
僅僅听了這麼一句,蔣小柔就做出了這輩子做的最對的決定……她點了靜音。
楚河的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再加上那二胡的淒涼旋律,讓觀眾們身臨其境。
「正月十八,不是黃道吉日吧?」
蔣小柔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抬上紅裝,一尺一恨」
「匆匆載」
「載去良人,奈何不歸」
「故作顏開」
「響板紅檀,說的輕快」
「著實難猜」
楚河的聲音聲聲入耳,乍一听,觀眾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熱鬧的婚慶場景。
紅燭閃爍的木屋內,穿著紅色嫁衣的新娘正在梳妝打扮。
新娘很美,但……
似乎耳邊總是會響起咿咿呀呀的嗚咽聲。
其實蔣小柔說的沒錯。
正月十八,還真就不是什麼黃道吉日。
正月,不宜婚嫁。
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冥婚!
而且,高粱這東西,是可以用來闢邪的。
明明都要出嫁了,為什麼要掛上高粱?
抬上誰的紅裝?為什麼是抬?
莫非……
是新娘的尸體?
嫁衣紅如血,皆是心頭恨!
而且,正常結婚的新人,一般在提前幾個月就開始準備了,可為何這場婚禮如此匆忙?
本就喜慶的婚禮,為何要強顏歡笑?
伴隨著楚河的歌聲,觀眾們感覺到一陣窒息。
而蔣小柔,終究是耐不住好奇,最終還是打開了一點音量。
「听著」
「卯時那三里之外翻起來」
楚河突如其來的一段說唱嚇了觀眾一跳。
卯時……天剛蒙蒙亮,這時候結婚?
三里之外,翻起來什麼?
墳墓嗎?
「平仄」
「馬蹄聲漸起漸落愁字開」
「說遲那是快,推門霧自開」
「野貓都跟了幾條街」
「又是王二狗的鞋,落在家門外」
「獨留她還記著,切膚之愛,屬是非之外」
「這不」
「下馬,方才,那官人笑起來」
這下觀眾們都明白過來了。
官人,也就是新郎官。
騎著馬前往墳地,身後還有野貓跟著。
新娘已經死了,那她在等誰?
那王二狗,終究不是新娘要等的人。
活著,只會招來無窮是非,所以,她只能死。
蔣小柔已經徹底麻了,這特麼叫治愈型的歌曲?
這不就是冥婚嗎?
合著你說做節目效果比島國那些人強,說的是陰間的節目效果是吧?
她已經被這首歌嚇壞了,想要再次把聲音關掉,但手卻不听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