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付師傅

作者︰歡喜蟲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天雲城郊外一座宏大的莊園里。

偏西北角落的一個廂房中,老戴和明致遠在里呆了三天了。

老戴被打得重傷不起,還被下了使他功力盡失的軟骨散。藥下得極其猛烈,導致他現在連翻身都成問題。

明致遠手無縛雞之力,倒是沒人看得上給他下藥。

老戴躺在一側靠牆的木床上,虛弱得一批。他幽幽自責的說道︰「都是俺不好,惹下禍事,連累遠弟了。」

明致遠看著倒是有些放松,沒那麼緊張︰

「無妨,既來之則安之。這天雲城也是羽火治下,他們也不敢太過。

我估計就是大哥此前那趟鏢物的事。既然已失鏢,且也已經賠償過了。應是沒什麼大礙。」

老戴听了有些欲言又止。明致遠畢竟公子哥。沒經歷什麼江湖黑暗,風吹雨打,還是稚女敕了啊。這件事情,恐怕不只是失了鏢物這麼簡單。

其實明致遠心里慌得長毛,被抓來這里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里沒人來問話,每天一日三餐按時送到,同時送來的還有老戴療傷的湯藥。

還有個奴僕照顧老戴。只是不能走出房門。屋外四周幾個身上透著古怪氣息的人虎視眈眈的守著。

門口兩個看守的據老戴說可能也是五品的武者。

這是什麼情況?明致遠在這異界舒適日子過得太久了,腦筋也有些遲鈍了。

但是當危機突然襲來的時候,他終于一洗從前的頹廢思維,腦子快速的思考起來。

這三天里,他仔細思索,越發肯定當初老戴護送的鏢物里肯定有著某個事關重要卻又見不得光的物事。

鏢物雖失,但是對方無法肯定是不是老戴勾結同黨監守自盜,或者知不知道那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老戴的遁逃是對方的一塊心病。

可是他二人來到這里已經有三天了,那個富老東家卻似乎並不著急見老戴。

對方行事如此詭異,且不通常理。讓人模不著頭腦。

明致遠此刻打心眼里羨慕冷無雙,每次出什麼事的時候這個家伙都在場。

可是每次都沒他什麼事。這才是主角該有的運氣啊。

現在只能寄望于冷無雙回去通知家里人後,他老爹能夠爆發點能量了。

但是擁有一個五品高手做管家的富家顯然和明府不在一個重量級上。這真是令人恐懼啊。

天雲城內。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富麗商行後面的一個院子里。

一個年約六十面色微黃的老者,身著緋紅色寬松長袍。背影上看起來稍微有點佝僂。

此刻正一手提著一個木桶一手拿著一個木勺,細心地給院子里種植的幾顆看起來非常罕見的植物澆水。

旁邊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躬著身子,正在向老者上報著這幾天老戴和明致遠在莊園的反應。

老者默默听著,並不說話。等終于把幾顆植物澆完水。

他放下木桶,隨手把木勺往木桶里一扔。轉身走到一棵石榴樹下,樹下有一張躺椅,還有一個小木桌。

此時一個婢女端進來一杯熱氣裊裊的茶水。放在了小桌子上。

老者往躺椅上一躺,將手一指那杯茶︰「賞你的。」

那管家模樣的男子聞言臉上冒出狂喜的神色,眼神中充滿感激,又恭敬的一作揖︰「劉九謝東家賞。」

言罷端起茶杯,將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一飲而盡。

劉九將茶水飲完後,又是一拱手正想說什麼。突然一愣神。臉色猛然發紅,隨即開口道︰「請東家見諒。」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擺擺手。劉九立時就席地坐下,雙手交握,竟然修煉起來。

老者安靜的躺在躺椅上,一只手輕輕摩挲著躺椅的把手。似乎在思慮什麼事,眼神凝重。

劉九修煉了約莫兩盞茶的功夫時,只見他頭頂開始冒出霧汽,那霧汽越來越濃。到後來蒸汽騰騰,就像是用蒸鍋蒸熟了饅頭揭鍋的時候一樣。

再過不多久,他臉色從白轉紅,又轉白。如此反復幾次後,終于嘴里長出一口氣,雙眼睜開,又起身,再一次躬身︰

「劉九已晉升五品,全靠東家大恩。」

老者似乎是欣慰的口氣︰「嗯,不錯,好歹也趕上你兄弟了。下一步就是四品了。你兄弟二人好好做事,富家和寧王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劉九頭一垂道;「是,劉九兄弟二人能有今天,全是富老東家給予的。我兄弟二人絕不敢忘。」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不僅僅是富家,還有寧王,要記住。」

劉九道︰「是,劉九記住了,還有寧王。」

老者又點點頭道︰「把那個鏢客和那個紈褲帶過來吧,是該問問了。」

劉九道︰「是。我現在就去帶他們過來。」

說完轉身走出院子。

這時小院子右邊的廂房里慢慢踱出來一個中年男人。年約四十左右。

穿一身黑袍,身形奇瘦,一張臉上橫七豎八全是傷疤,似乎是被人特意在臉上用刀砍出來的,看著異常猙獰。

那疤臉男人開口說道︰「富爺對寧王真是赤誠之心啊。」

那嗓音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在互相切割一樣刺耳又突兀,難听至極。

富老東家卻並不在意,呵呵一笑︰「那是當然的,我富家誓為寧王赴湯蹈火,凡是我富家的都是寧王的。」

那疤臉男子站定︰「一會務必要問清楚那鏢師有沒有見過那物件?還有和明家那紈褲是不是如同我們了解的那樣,偶遇後被供奉。明府上下基本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但是也有可能我們了解到的只是別人想讓我們了解的。」

富老東家點點頭︰「有付師傅在此,不愁那二人不老實回答。」疤臉男子卻道︰「這世上有的是撬不開的嘴,所謂的辦法只是對本身就能被撬開嘴的人來說是辦法。」

富老東家聞言奇異的問︰「還真有不怕死,不怕長久的折磨,不怕家人遭遇不測的嗎?我素來听說,在付師傅手里能過三種刑法的都不多。五種刑法下來,神鬼都能開口。付師傅。你可千萬不要自謙。」

付師傅苦笑了一下,臉上的疤痕扭曲聳動︰「我遇見過一個……」

「我用魔獸蜥炎的口水。你知道的,那是一種慢性腐蝕水,哪怕一滴濺射到人身上都會慢慢爛出一個大洞來,無藥可解。我一點一點澆在他身上。」

「就這樣一直折磨了他半年,最後他全身除了腦袋和月復內主要髒器還在。他手腳四肢只剩骨架,胸腔完全打開,能看到血淋淋的心髒跳動,然後我又生生切了他一肝一肺一腎。用丹藥吊著他一條命。讓他清醒的看著我如何施為。他還能笑著做口型跟我說再加把勁。」

富老東家被他說的這一副場景刺得全身長毛。不自在的在躺椅上扭動了一下訕訕道︰這可……真算得上是個……鐵骨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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