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位和我一樣美的小美人,你這是要去哪里?」羅靚見了她,擠眉弄眼的還調侃了一句。
白如意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低眉順眼,沒搭話。
「閉嘴,不準說話!」那邊帶著羅靚的人推搡了她兩下。
羅靚撇撇嘴,小聲嘀咕︰「沒勁。」
「等過後我們玩啊!」眼見著要和白如意走不同的方向,羅靚掙扎著轉身沖她喊道。
白如意笑的勉強,羅靚的熱情讓她有些怕。
「她是因為什麼被帶來的?」耳邊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在回響,白如意心里毛毛的,忍不住看了一邊的人問道。
「她?呵,滿嘴的謊言,審美不清,美丑不辨,她的問題多著呢!」那人哼笑了一聲,語氣里是滿滿的不屑。
白如意識趣的不再多問,轉口又提了林玲。
「你們說是林玲告訴你們的」她斟酌著,又解釋了一句︰「就是我帶手機的事情。」
瞧著那些人沒有什麼反應,她才放心的又問道︰「那林玲現在怎麼樣了?」
她特別好奇,林玲出賣她得到好處了嗎?
「她?她沒事了唄。」說話的那人語氣忽然變酸︰「趙會長親自替她說情,她能有什麼事?」
「趙會長?」白如意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些人說的可能是趙南。
「你們說是趙南替她求情?」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對唄,誰讓我們趙會長心善呢。」語氣越來越酸,還陰陽怪氣。
「你不是我們趙會長的同桌嗎?你求求我們趙會長的話,說不定我們趙會長也幫你求情,你也就沒事了呢。」
白如意沉默,但是心里已經在考慮可行性。
「那我說要見趙南的話,你們會同意嗎?」
她問的小心。
可那人只是白了她一眼。
顯然是不可以的。
到了所謂的真實的房間,還沒進去,就已經隱隱的能聞到血腥味了。
「可以跟我說一下這里是做什麼的嗎?」
她試圖套一下這里的情報。
「呵,一個能讓你說真話的地方。」
帶著她來的人神經質笑了一聲,隨即打開了門,推搡她進去︰「快進去吧,早點進去還能早點解月兌。」
他沖她陰陰一笑︰「想要從這里離開,只有說真話才可以哦。」
的一聲,房門在她的身後關上了。
白如意平復了一下心情,在這所謂的真實的房間里繞著看了起來。
這真實的房間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中間有一張凳子。
這多余的凳子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仿佛坐上去就能放出無法抗衡的妖魔鬼怪。
白如意小心的抬手觸上去。
——[游戲道具,真實凳子]
什麼東西?
能換積分嗎?能帶出去嗎?
她沒坐上去,只是繞著那凳子的底座看。
然後發現這凳子是用水泥澆築在地上的。
「」誰還喜歡他的破凳子,防賊呢。
凳子沒有辦法收進空間符里面,這房間又只有它這麼突兀。
白如意果斷的離了它遠遠的。
惹不起還躲不起?
她往旁邊退了一步,可是不想,她這一腳差點踩空了。
她嚇了一跳,往後看去,發現在她腳邊的地上出現了一個黑 的洞。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東西?
她下意識的又躲了一下,可是不想,失重的感覺傳來,她一腳踩空了,身子直直的往下墜了去。
耳邊還能听到呼呼的風聲。
說時遲那時快,白如意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飛符已經安排上了,靠著飛符才沒有繼續跌下去。
終于回到了地面上,白如意這才看到,不止是她腳下的那塊地成了黑洞,是這個房間除了那個凳子之外的地方都成了黑洞。
而她在進來之前聞到的那血腥味,就是從地下黑洞里傳來了的。
白如意不敢想在下面到底是埋了多少人。
看現在的這個樣子,那真實凳子似乎是必坐不可了。
直播間的眾人也嗷嗷喊︰快坐上那凳子,主播你不坐凳子你想急死我們嗎?
就這麼一個奇怪的凳子,你不趕緊坐,還打算讓我們坐嗎?
不就是船嗎?都給你!
可惜白如意沒有時間看他們的留言。
只是稍作猶豫,她落在了那凳子上。
一種不知名的疲倦忽然襲來,白如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就是她,就是她把她的父母給害死了。」
「對啊,她怎麼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她的臉皮可真厚啊。」
「她還和她爺爺生活在一起,也不怕把她爺爺也給克死了。」
無數惡毒的話不斷的往白如意的耳朵里鑽。
白如意有一瞬間的恍惚,真的是好熟悉的對話。
「也不小的年紀了,連錢都賺不到,還整天無所事事,就這樣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嫁出去!」
「光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掃把星的命?」
那惡毒的聲音還在繼續,白如意迷糊睜開眼楮,意外的看著自己的身邊圍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都是現實世界中喜歡閑言碎語的鄰居。
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停滯。
那些人就像是沒有發現她一樣,不停的在說話中傷她。
白如意記起,這個時候是她的父母剛出事的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指責她,所有人都告訴她,她的父母都是因為她才死的。
可是白如意沒有印象。
她沒有那段記憶,有關那個時候的記憶,也不過就是她一直在哭,爺爺一直在安慰她。
是後來那些人總是用一種可憐又責怪的眼神在看她,總是告訴她︰「你的父母是因為你才死的,你真的忘了?」
「你就是一個白眼狼,你怎麼能忘了呢?你父母真的是白養你這麼大了。」
她迷茫的時候也曾問過白大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的父母到底怎麼了。
可是白大力只是告訴她,時間到了,一切就會知道。
所以白如意其實到現在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在她的父母身上。
只是無端的整天遭受這些閑言碎語的攻擊。
「不是我,和我沒有關系。」她終于忍不住的辯解︰「你們不要胡說八道。」
沒想到她的一句話,那邊說著閑言碎語的人忽然全都轉頭看了過來,面無表情,隨即又小聲私語︰「看吧,她就是一個白眼狼,她不承認。」
「她說和她沒有關系呢。」
「她爸媽白養她這麼大了。」
「她以後還會害死她爺爺的。」
那些惡毒的話非但沒有停止,反倒開始變本加厲。
白如意眉頭皺的緊,心里不由的慌亂了起來。
這些事情從她搬到爺爺的道觀里面之後,就沒再被人提起過了,如今這樣毫無預兆的被人揭開了傷疤,她變的焦躁煩悶。
「不要再說了,你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她忍不住的大喊,想要這些人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可那些人依舊在重復︰「就是她呢,她一定會害死所有人。」
「你還不承認嗎?你害死了你的父母!你以後還會害死你的爺爺!」
「這都是你的責任!」那些人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還帶著壓迫感,似乎是想要強迫她承認一般。
「不要再說了,你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白如意覺得腦袋里像是有一根針在狠狠地扎一般,刺刺的疼,似乎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一般。
她痛苦的彎下了腰。
「你只要承認這是你的責任就好了。」那些煩人的聲音忽然變的溫柔了,連哄帶騙一般道︰「你只要承認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做的就好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白如意腦袋有些亂,但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搖頭,不對,這不是她的錯。
她爺爺說了,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明了之前,是不能妄下結論的,而且爺爺明明說了,她父母的事情和她沒有關系的。
「不要再說了,這和我沒有關系!」
明明她有那麼多的符篆可以使用的,但是她卻沒有那個力氣甩出去。
只是看著這些人的臉,似乎就把她的斗志給消磨掉了,她一直回想起當時這些人的冷言冷語。
想到自己因為他們整天整夜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一遍遍的懷疑是不是自己害死了親生父母
白如意頭疼欲裂。
「不要再說了。」她抱著頭低聲的呢喃,一張臉慘白,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那你承認吧,承認都是你的錯,承認都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回答了,我們就都會消失了,只有你承認」
那些人像是機器一樣,一遍遍的在她的耳邊重復。
白如意心里的煩躁也越來越甚,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
在那些聲音越發變本加厲的時候,她腦子里繃著的一根弦忽然斷了。
腦子里的一切雜念仿佛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讓她記起這一切的都得消失。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的話,就閉嘴吧。」
淡淡的聲音從她的嘴里說出,她緩緩的抬起了腦袋,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淡漠。
指尖拈了一張火符,也沒見她怎麼動作,那火符自動燃燒了起來,火球在她的手里越滾越大。
最後啪的一聲爆裂四濺。
周圍的那些丑惡嘴臉瞬間扭曲變形,被高熱給蒸發了。
白如意淡漠的睜開眼楮,她還在那個所謂的真實房間里,此時的她已經被凳子里面彈出的繩子五花大綁綁在了凳子上面。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繩子,微閉了眼楮,一把小小的符刀憑空揮舞了起來。
緊接著那符刀把所有的繩子都給砍斷了。
白如意站了起來。
地面上的那些黑 的坑洞也已經不見了,似乎那只是一些障眼法而已。
可是她的心里卻憋了一團怒火無處發泄,眼神一越來越冷。
他們不該讓她想起那些記憶的。
那些被她丟棄的記憶他們為什麼要幫她找回呢?
一張刀符從她的手里誕生,她將他貼在了真實房間的門上。
稍微用了一點力,那扇門扭曲成了一把嶄新的符刀。
白如意一把攥住了符刀,朝著外面目瞪口呆守著她的那人砍了過去。
手起刀落,那人瞬間身首異處,臉上還保持著沒有消散的驚愕。
「第一個。」白如意看著身首異處的尸體微挑眉。
「你做什麼?你怎麼從里面出來的?這是怎麼回事?!」旁邊真實房間的看守者反應過來之後,大喊著向這邊走了過來。
白如意猛地把手里的符刀甩了出去,伴隨著哆的一聲,刀穿透了那人的胸膛,帶著強大的慣性扎進了身後的牆里。
「第二個。」白如意看著緩緩吐血跪倒的人面無表情道,她手上的力符異常顯眼。
她真的不想這樣的,可是她現在心里憋的那一團不知名的火像是要把她給燒死一般,如果不發泄一下,她會死的。
可是這兩人的死非但沒有減輕她的怒火,倒是更讓她煩躁了。
還不夠。
白如意收了符刀,剛準備離開的時候,
忽然听到了旁邊的真實房間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啊!!都滾開!都滾開!」
聲音不陌生,是羅靚。
白如意本不想管的,但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羅靚也可能再經歷她剛才經歷的那番同樣的情況,她就多此一舉的幫了她一把。
一把將那房門給破開,羅靚閉著眼楮面目扭曲。
凳子上出來的繩子幾乎要把羅靚整個人都淹沒了。
白如意手起刀落,直接把纏在羅靚身上的繩子給砍斷了。
羅靚猛地睜開了眼楮,眼楮里是未消散的凶光,抬手就想要攻擊。
再看清是白如意之後,拳頭堪堪的在她面前停住了。
兩人視線踫撞,卻都是沉默。
「謝謝你。」和之前那不正經的羅靚相比,此時的羅靚沉澱了許多,話也少了許多。
白如意沒接話,只是轉身離開了。
羅靚卻忽然叫住她︰「合作怎麼樣?」
白如意身子一頓。
「干票大的吧,伙伴,我的心情現在很不爽,你應該也是吧。」
羅靚舌忝著槽牙,似乎在隱忍怒火。
「那就干吧,伙伴,別讓我失望。」白如意回頭一笑,兩人似乎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