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打火機點燃炮仗的引線，祁風笑道︰「換寶神光，給我刷！」
唰～
冒著煙的炮仗被刷走了。
同時，祁風的眼前和腦海中同步浮現出交換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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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鐵窗、鐵鎖鏈。
逼仄的場地，昏暗的光線。
約翰猛然睜開眼，銘刻在骨子里的警惕讓他下意識站起來並保持防御姿態。
當他發現自己的左手腕被鎖鏈牢牢鎖銬住時，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當他環視四周看到自己身處這樣一處環境時，他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是哪里？」
「哦！我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混蛋！是誰把老子鎖上的？」
身邊傳來一道道不一樣的聲音，有男有女，其中不乏一些怒罵和咆哮。
約翰冷靜的觀察這些人，發現他們都和自己一樣，全部是左手被鎖鏈鎖住了，而鎖鏈連接之處正是鐵柵欄上的一台台電鋸！
是的，那玩意兒就是電鋸，鋒利的鋸齒看起來有些嚇人。
但不知道這些電鋸被怎麼改裝的，全部都給安放固定在了柵欄上。
「喂！有人嗎？」
「把老子弄到這里的混蛋你給老子滾出來！」
「快放了我！知道我爸爸是誰嗎？你這是非法拘禁！」
就在一群人氣急敗壞的大叫，或是歇斯底里的怒吼時，柵欄外亮起了光芒。
這光就如舞台頂聚光燈照射出的那種光一樣，呈圓桶梯形放射，把一個身影完全照亮，讓柵欄里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身影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家伙，他戴著一張看起來極為詭異邪惡的鬼臉面具。
「你們好，社會的渣滓們，我想玩個游戲。」
輪椅上的身影穿著一身黑紅色的斗篷，雙肘搭在輪椅扶手上，雙手和手指交叉在胸前，沖柵欄後被鎖鏈束縛的那些人說出了一句逼格滿滿的開場白。
「惡心的家伙把你的面具摘下來給大爺看看！」
「你犯罪了你知道嗎？」
「混蛋趕快把老子給放出來，不然我讓你好看！」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先生，這不是一個很好玩的游戲，快把我們放了。」
輪椅面具人的話引來了聲討和怒罵，當然也有理智的聲音。
不過面對這些，輪椅面具男卻一點都沒有在意，而是繼續用他那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們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犯下了罪的人」
「放屁！老子沒犯罪！老子是好人！」
一個穿著背心露著骷髏紋身的壯漢繞過電鋸來到柵欄前，雙手抓著柵欄沖輪椅面具人怒吼。
輪椅面具人沒有因為被打斷了發言而話語中出現情緒波動，而是繼續平靜的說道︰「或者是渾渾噩噩度日不珍視生命可貴的人。就拿你來說吧，杰克，你是一個惡棍，這一點毫無疑問。」
紋身壯漢頓時兩只眼楮里冒火。
「你先不要急著否定，听我說說看。三年前，晚上七點左右，你在曼拉爾的一條小巷里強暴了一個可憐的女人，任憑她怎樣哀求你都沒有放過她，給她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請問這三年來，你有過悔恨之意嗎？」
听聞此言，本想咆哮的紋身壯漢頓時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一臉陰沉之色。
「兩年前，你搶劫了一個無辜的男人，並傷害了他，當他被送到醫院救治時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你的作為，一個家庭破碎了，男人的妻子悲痛之下自殺，他們的孩子成為了孤兒。當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你是否有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過懺悔？」
紋身壯漢的臉龐抽搐起來，眼中浮現出恐懼之色。
「一年前，你因為吸粉過量而陷入癲狂狀態，然後對自己的朋友毫無憐憫。你打斷了他的腿，讓他下半生從此只能坐著輪椅，而你卻毫無歉意地逃離了那座城市，你到現在還愧疚嗎？」
「住嘴！你個女表子養的，你沒有資格批判我！」紋身壯漢終于惱羞成怒，用語言的咆哮來掩飾自己對這個人的畏懼感。
「呵呵。」
輪椅面具人笑了一聲，旋即把目光轉移到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阿曼達，這是你的名字沒錯吧？」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瞪大雙眼，一時間有些心慌。
輪椅面具人的聲音再持續︰
「你對生命沒有最基本的尊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感。你和大多數人一樣，活著，卻並不知道心存感激。
濫交、墮胎、吸粉、醉生夢死、揮霍無度、負債累累，這都是屬于你的常態，沒有錯吧？」
「不，你住嘴！」
女人尖叫出聲，她不想當著其他人的面被如此批判，被如此揭露她外表光鮮下的丑陋。
但現在由不得她，輪椅面具人的嘴巴沒有長在她身上︰「你甚至還忘記了你有一個女兒，一個始終被你寄養在母親家的可憐小姑娘。她就像被你遺忘了一樣，你從來不會去關心她，不會去看望她。你知不知道，一個孩子，她的整個世界就是由家人所組成的，當你把她的世界撕碎後，她今後將用一生來彌補那份痛苦。」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嗚嗚」
名叫阿曼達的女人跪在了地上，嚶嚶哭泣起來，也不知道是真正感受到了羞恥和懺悔，還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維持自己的人設。
「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今天，你的考驗和測試來了，希望你能得到救贖。」
輪椅面具人說完後，又點名另一個家伙開始嘴炮。
在這種環境下，此刻雙方的狀態下，輪椅面具男那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具備某種魔力，被他數落批判的人一個個閉上了嘴巴，沉默了起來。
終于，浪費了好多口水，輪椅面具男批判到了最後一個人，也就是約翰。
「約翰先生，哦不，應該叫你約翰上尉，你還活在過去，所以這個稱呼很符合你。」
約翰內心一沉。
他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眼前柵欄外的這個輪椅面具人不是隨便綁了一些人來到這里的，而是早有計劃和預謀，因此他對自己和在場其他人的個人信息十分清楚。
「不得不說，相比于在場的這些其他渣滓，你其實算是最好的一個了。因為經歷過戰爭，所以你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生活。而且你對身邊的朋友也特別善良，每次你的戰後心里綜合癥發作時你都會把自己關起來以免傷害到他人。」
輪椅面具人給出了約翰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評價。
「但是，這樣的一個你，為何會對許多人痛下殺手，剝奪他們的生命，甚至連他們的家人都不放過？」
面對疑問，約翰冷硬的回答道︰「因為他們該死！」
「該死的只是當事者，而不是他們的家人。」輪椅面具人搖搖頭。
「我們發過誓，永遠親如兄弟！血債加倍償還！」
約翰明白了對方抓他到這里的原因了，但他對于自己的行為並不感到後悔。
一個月前，約翰的好友威廉中士死了，是被黑幫份子交火時所波及而死的。
身為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結下無比深厚友誼的伙伴，一個連隊的同僚，約翰發誓要為威廉報仇，要履行連隊成員們曾在戰場上共同許諾的那份血色誓言。
有了精心的謀劃和準備，一個從戰爭中活下來的老兵自然是恐怖的。
他接二連三的出擊，如幽靈一樣，以一人之力擊垮了兩個黑幫，並在之後把那天殺害威廉的當事者以及他們的家人全部處決，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完成了兄弟連的血色誓言。
但他沒想到，自己能有心算無心，其他人亦能如此。
昨夜喝了點酒，走進家之後就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便在這里。
對于約翰的辯解，輪椅面具人搖搖頭。
多說無益，只有測試才能看到最終的結果。
接著，輪椅面具人伸出手，手中有一個遙控器，他按下了遙控器的開關按鈕。
嗡嗡～～～
霎時間，柵欄上的那些電鋸被啟動了，同時鎖住那些人的鎖鏈也開始緩緩收縮回拽。
「呀！」
「上帝，你在干什麼？」
「快住手！快住手啊！」
這等場景頓時讓所有被關押在這里的人面色變得慘白，或尖叫，或哀嚎了起來。
約翰冷靜地看著一切。
他覺得，如果這個戴著面具的混球想要殺死他們，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他現在搞這一手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果然，輪椅面具人又按下了遙控器上的一個按鈕，監牢內兩側的牆壁上立即彈出架子，架子上擺放著一柄柄刀斧、鋸子之類的利器。
輪椅面具人同時說道︰「你們听著，現在你們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借住這些工具來擺月兌枷鎖，一條是繼續留在原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你瘋了？！你要我們，我們砍斷自己的手？」
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輪椅面具人，十分驚恐的樣子。
「我沒瘋，這是一場救贖！一場你們對自我的救贖！」輪椅面具人的語氣終于出現了變化，蘊含著那種狂熱的氣息。
他繼續說道︰「你們這些自毀人生的人對生命沒有絲毫的尊重，所以我為你們安排了這一場試煉，這一場游戲。」
「不！不！我不玩了！我不玩了！你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有人驚恐大叫著，退到最遠的距離，但那被不斷拽回去的鎖鏈卻讓死亡的陰影距離他越來越近。
其他人也是如此，不是開始怒罵，就是苦苦哀求起來。
生命的本能就是生存、繁衍，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想死，尤其是被電鋸鋸成無數片這種慘烈的死亡方式。
「人只有到生死攸關的時刻，才能真正懂得人生價值，我希望你們都能明白，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是生是死，你們自己選擇。」
說完這句話，輪椅面具人就閉嘴了，他頭上的聚光燈也隨之熄滅，讓他重新藏入黑暗當中。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鎖鏈越收越少，驚恐無助的人們被拖拽著距離電鋸越來越近。
他們憤怒，他們無助，他們哀嚎，他們絕望，他們毫無辦法！
一個倒霉的家伙遲遲沒有下定決心，在即將被電鋸分尸前想要斬手逃命，卻為時晚矣。
「啊」
在慘叫聲中，鮮紅的血漿飆射四濺，令人惡心反胃的髒器碎片和肉沫脂肪到處紛飛。
「啊啊」
另一個家伙也發出了慘叫聲。
他是個狠角色，看到前者的結局後他狠下心來用刀砍自己的手臂，結果悲催的是一刀下去沒砍斷。
約翰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下等待下去了，要想活命，現在只能照著輪椅面具男說的去做。
他迅速選擇了一柄斧子，這東西不僅鋒利，而且吃力氣，只需要用力絕對不會出現身旁那個倒霉蛋的情況。
「誰扔的」
砰！
「啊啊啊」
就在這時，柵欄外有火光一閃，輪椅上的那個面具人似是被爆炸物襲擊了一樣，面具崩碎、一臉血肉模糊，發出了痛叫聲。
他手中的遙控器也因此跌落在地，踫巧的是觸動了按鈕，把監牢的大門給打開了！
一瞬間，約翰看到了生還並報仇的希望！
但想要出去，光給打開了大門還不行，他必須解決鎖在手上的鎖鏈。
想也不再想，約翰咬緊牙關，一狠心一閉眼，右手舉起斧子朝向自己的左手腕狠狠一揮。
「呃呃啊啊」
劇痛感的傳遞讓本想咬牙不叫出聲的約翰失敗。
手腕離開了手臂，鮮血淋灕刺激著約翰的神經，他顧不得劇痛，拎著斧頭就沖出了監牢。
此時，被一枚不知道從哪飛到臉上的炮仗炸的頭暈目眩的輪椅人還沒清醒過來。
當他努力睜開眼時，發現約翰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臉獰笑的看著自己。
「原來是個老家伙啊」
約翰看著眼前的輪椅老人，怒火在胸膛中劇烈燃燒。
就是這家伙，讓他失去了自己的左手！
輪椅老人內心很慌，他沒想到事情的進展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根本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預案。
此刻他只能勉強露出笑容對約翰說道︰「恭喜你，孩子，你通過了試煉，獲得了救贖。」
「呵呵，語言如果有用的話，那還要拳頭干什麼？」
約翰緩緩抬起了斧頭，面龐無比冰寒。
「大多數人活著都不知道心存感激。但是你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因為你已經獲得了救贖。」
眼見著斧頭高高舉起，老頭慌得要死，嘴里不停說著，一副導師的模樣，還企圖用這種方法來感化約翰。
他就是這樣一個家伙，一個寬己嚴人的嘴強王者。
他不怕死，因為他本就時日無多，但他也不想痛苦的去死，比如說被斧子活活劈死。
「一句話，你為什麼不去里面試試？」
約翰絲毫不被他所迷惑。
「我們不能被憤怒和復仇沖昏頭腦啊！」
老頭內心涼了半截，但卻仍不放棄。
「你好，老頭，我想玩個游戲！」
「啊啊啊」
約翰把最初的開場白回敬給輪椅老頭，然後故意不直接砍掉老頭的腦袋，而是在他身上砍了十幾斧子之後，讓老頭活生生疼死！
「游戲結束，我為死者代言。」
約翰沖尸體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丟下斧子跌跌撞撞的走向通往外面的門。
「救命！救命啊！」
「好伙計，快把遙控器撿起來，快讓這鎖鏈停下來！」
「兄弟，你要救救我們啊！」
對身後的眾多求助聲，約翰根本不予理會。
想活下來？
可以啊，自己砍手不就行了？
約翰安然離開後，監牢里持續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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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風眉頭一挑，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那些人有罪？有。
約翰有罪？有。
輪椅老頭有罪？也有。
「價值觀和價值觀是不同的，你們之間不存在誰是誰非，只能說都有罪！包括我自己現在也是。」
攤開雙手，祁風進行自我吐槽。
「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約翰真的不錯，是個硬漢，如果我是兄弟連的成員，我同樣會履行血色誓言。」
屬性欄給出提示︰交換到輪椅老瘋子的機械制造設計學、藥理學，和刑訊學知識
「嘖，聊勝于無。」
祁風搖搖頭，看向具體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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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制造與設計學藥理學刑訊學
前兩種學識普通高校都有教授，但易學難精，輪椅老瘋子在這兩個領域內都是大師級別的人物。甚至于，他已經把這兩種學識分別利用到了殺人手段上面去。
精通‘刑訊’的人有很多，但不是每一個都能稱得上高手。
輪椅老瘋子就是一個精通各種刑訊手段的高手，這是他在一次次折磨目標的實踐中獲得的積累總結成果。
輪椅老瘋子自以為是的領悟，認為找到了真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把無數思想哲人的智慧踐踏在腳下。
世上的人都比他笨嗎？不，只是沒他那麼瘋狂罷了。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只炮仗的到來打亂了他布置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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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提供交換物，落到誰身上不怪我。」
祁風聳聳肩，閉上眼開始領會自己新得到的知識。
「嗯炮仗都這麼厲害了，明天要不要換手雷試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