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蘇之時就端來了他親手做的清粥小菜。說也奇怪,明明這些吃的看起來一點色彩都沒有,吃起來卻異常的好吃,單單是白粥,安悅就喝了五碗。
于淵在一旁打趣道,「沖著這飯量,想不早點恢復都難!」
蘇之時听了,甚是欣慰。
可安悅覺得自己在于淵眼里是頭豬。
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之時很開心。
「之時,你給我做飯會不會特別辛苦?要我說就讓廚房那些人去做,你何必給自己添這麼多麻煩!」
「你不是麻煩。」蘇之時一字一句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我自己,我照顧你,就像照顧我自己。你安好,我方才能安好。」
哎喲我的之時小心肝兒,咋這麼會說話呢?安悅覺得自己已經痊愈了。
于淵暗暗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雙袖往身後一甩,大步離開了。
安悅拉著蘇之時的手,「那你一定要記住,做飯的時候小心著手,別弄傷了,你的手這麼漂亮,弄傷了就不好了。」
「我不為自己,便是為了妻主,也會好好護著這雙手的。」
安悅心底又是一陣暖流劃過。
不多時,谷陽來了,手上拿著酒樓和立潔產品相關的賬本。蘇之時見此,收拾了安悅吃空了的碗碟,拿上安悅用過的筷子,又問了安悅中午想吃的菜,方才離去。
谷陽在安悅的面前坐定,未打開賬本,卻看著安悅道,「我按照你的吩咐,封鎖了你並沒有死的消息。自從你回到十里香那日,王府便開始大肆慶賀,眼下宜嬰還醉倒在小倌堆里醉生夢死。」
安悅了然的點了點頭。
「妻主,有句話不知當講與否。」
安悅抬眸看向谷陽,「說啊!」
谷陽道,「我認為,妻主該學習傍身的功夫。」
安悅眼神一亮,「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可她又發愁,「但是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一個教武功的師傅。」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誰?」
谷陽道,「蕭行彥。」
安悅眼神一窒。
「這」她緊皺眉頭,「我倒不是不認可行彥的功夫,就是吧」
「妻主覺得他太凶了?」
谷陽自然是生了一顆琉璃心,將安悅的心看的透透的,但安悅也要面子的呀!自然不可能承認。
「你以為我會怕他?我當然是不怕的!」安悅道,「我就是覺得自己想事情總跟他想不到一起去,真讓他當了我的師傅,恐怕我們倆天天吵架。」
「可是蕭行彥的武功是我們四人之中最強。」谷陽道,「他是妻主最好的選擇。」
谷陽這話有絕對的分量,容不得安悅忽視。
「那我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
隨後安悅看起賬本來,谷陽將賬做的很細致,基本是一目了然,單單只是酒店的賬本,安悅只用了半個時辰就看完了。至于立潔產品的賬本,安悅原本想繼續看,卻被谷陽收了起來。
「妻主還未痊愈,賬本之事需慢慢來。」
安悅看著谷陽面無表情的冷臉,說不出拒絕的話。
谷陽起身要走。
安悅仰頭看著他,「近日來辛苦你了。」
谷陽忽而站定,回頭望向她,「你是我的妻主,我助你,本就是應當。」話畢,冷冷的轉身。
「谷陽!」
「還有何事?」
安悅滿臉誠摯,「你要多注意休息,別累壞了身子,酒樓和工廠當下全仰仗著你呢!我沒有你不行。」
谷陽星眸微動。
「嗯。」我知道。
「王爺那里恐怕很快會得知你並沒有死的消息,妻主,你要早作打算。」
留下這句叮囑,谷陽轉身走了出去。
安悅靜下心想了很久,做了一個決定。
王府。
「王爺!壞事兒了!壞事兒了啊!」
王府里的管事一通大喊,小倌兒堆里爛醉如泥的宜嬰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王爺!王爺!」
行雲大師出現在管事身後,「找王爺何事?」
管事忙回身去拜,口中說道,「不得了了!那日從府中逃走的安悅根本沒有死!她根本沒有死啊!」
行雲大師臉色大變,眸光微眯,聲音低沉,「消息可靠麼?」
「是!是咱們的人在大街上踫上了安悅那十里香的小廝,是那小廝隨口說漏了嘴,還說安悅現下正喝著靈芝人參呢,這補藥一桶一桶的喝,就是為了護住這條命啊!」
行雲大師心中駭然。明明安悅被刺中的是心髒,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究竟是誰救了她?
她心中憤慨,沖進小倌兒堆里,揪出宜嬰,拖拽出來,又狠狠扔到地上。
「宜嬰,都是你干的好事,安悅根本沒死!」
宜嬰是被疼醒的,最疼,緊接著是全身上下。只是這些疼,遠不及听到這句話時的反應。
「你說什麼?」她先是低沉的質問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後,霎時間瞪大了眼楮,「安悅沒有死?不可能!那個賤人被我親手刺中了心髒,她必死無疑!」宜嬰絕不相信安悅還活著。
行雲大師看了管事一眼,管事立刻將自己方才所說的又詳細的重復了一遍。
「本王絕不信她安悅有通天的本事,明明那天她一只腳已經邁進了地獄。除非本王親眼看到她還活著。」
宜嬰讓下人拿來外衣,罩上之後快馬加鞭朝著十里香趕去。
翻身下馬,她一甩長鞭,打的十里香的大門頃刻間裂成了兩半。客人被嚇個半死,四竄而逃。
「安悅你要是沒死就給本王出來!」
宜嬰站在一樓,沖著二樓大吼。又見半天都沒有一個管事的出來,氣的她揮舞著鞭子肆意破壞。
「安悅你不出來是吧?好!你就藏著,藏好了!看本王今日不將你這十里香給拆了!你要還活著,本王就再讓你死一次,你要是死了,本王也要將你的尸體碎尸萬段!」
行雲大師帶著王府里的護衛緊隨其後,到了之後更是助著宜嬰將十里香的一樓徹底給毀了。
安悅並非沒有得到消息,蕭行彥也並非沒有拔刀誓殺宜嬰,只不過是被安悅給攔下來了。
「你為何要阻我?」蕭行彥滿目憤怒,听著一樓刺耳的打雜聲,更覺得怒火中燒,「安悅,難不成你怕那個狗王爺?我告訴你,我不怕她。她敢這麼在十里香撒野,便是打算死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