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有些狐疑的打量了安悅一番,也不知道她說的話里有幾分真假,不過還是走進了房間去。
這邊紅袖剛進去,于淵便走了出來,臉色十分的凝重,一步步的走到了安悅的面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于淵開口便是一句質問的話,這話說的安悅都有點懵了,下意識的朝著周圍看了看,也沒有人盯著自己,這還好。
否則要讓別人知道,安悅被自己的夫郎質問的話,只怕面子上更是要矮上一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安悅,我一直都以為你已經改變了心性,沒想到,你還是那個樣子,心狠手辣還能裝作毫不知情似的。」
于淵的眼神里分明是閃過的失望,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安悅是真的不願意把自己的全部都依靠在男人的身上,就算是自己的東西,他也都是自己拿自己的。
「于淵,你太過分了,我知道什麼?我根本什麼都沒做,你要我說什麼?難道我沒做過的事情,還要讓我承認嗎?」
「沒做過?你敢對天發誓嗎?安悅,你要知道,一個人活在世上這麼一遭,至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有嗎?」
這實在是太讓人丟臉了,什麼叫做安悅沒有良心,明明就是這幾個男人沒有良心。
安悅都已經很努力的去讓這個家變得更好,沒想到,于淵說話的時候,竟然還是這麼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
「我不想跟你爭辯了,如果你認為是我,好,那就是我。她要跟我搶男人,搶走我的夫君,我為什麼還要讓著她?我就是下了毒,毒死她,你滿意了?」
安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憤怒和怨恨都已經寫在她的臉上了,看起來著實讓人有些心疼。
蘇之時下意識的想要上前來,可卻被蕭行彥給拉住了手腕,輕輕的搖了搖頭。
明明之前已經說好的,到了關鍵的時候,蘇之時竟然又有些忍不住,心軟了起來。
「你終于承認了。」
于淵一副早就已經了然的模樣,冷笑了兩聲,一把將安悅推開,便走到谷陽的身邊,囑咐了一些藥後,讓他先去抓藥,隨後往房間的方向走,路過安悅身邊,斜睨了她一眼。
只是這麼一眼,看的安悅心里一陣說不出的疼來。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
安悅朝著于淵的背影怒吼了一聲,轉身就走,臉上寫滿了怨恨,路過蘇之時身邊的時候,二話沒說,拽著蘇之時的手就走。
兩個人一起往外面走去,一路上雖然沒有說話,卻讓安悅覺得心里的怒火漸漸的平息下來。
只是,她不是那個要扛起家的安悅,她只是一個博士,一個從小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在導師的喜愛中獲得了博士學位,一生的風調雨順,讓她從來都沒有坎坷。
今天,卻成為她這輩子最難以啟齒的一天。
這種恥辱,她將會記一輩子。
「妻主,不如我們喝一盞茶再走吧。」
蘇之時拉住了安悅,旁邊就是一間茶館,外面擺放著幾張桌子,茶碗扣在桌面上。
「好。」
安悅應了一聲,兩個人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一壺熱茶冒著熱氣,兩個人坐在那相望無言,也沒有說什麼。
過了許久,安悅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蘇之時便說︰「走。」
「走?去哪里?」
「當然是回去找宣寧,不管這一次中毒是否跟我有關系,我這麼走了,總歸還是要讓別人戳我的脊梁骨。」
「妻主。」
蘇之時看著安悅的目光已經有了一些改變,他是真的沒料到,安悅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以前她是能躲多遠就要躲多遠的人,今天竟然主動要求回去,這的確是不一樣了。
「別多說了,咱們走。」
安悅又一次拽起了蘇之時的手,直接往回走。
要是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選擇。
酒樓的里面看起來燈火通明的,蕭行彥幾個人坐在那,臉色看起來十分的難看,眉頭都擰在一起,一副陰沉的模樣。
紅袖更是憤怒,雙手插在腰間,似乎正在等安悅回來似的。
兩個人剛走進酒樓,紅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還沒等靠近安悅的身邊,蘇之時便閃身上前,伸手隔開,稍稍用力將紅袖推了出去。
紅袖連連後退數步,才停下來。
「有我在,誰也別想動我妻主分毫。」
蘇之時這一道身影擋在安悅的身前,分明就像是一堵牆一樣。
這的確是讓安悅十分的感動,一直以來都只是把蘇之時當成一個合作伙伴來看待,跟多的是覺得要是能拉攏到一個如此武功高強的人,她在大周朝還有什麼好怕的?
現在看來,她當初真的沒有選錯人,否則這會兒只怕是要被紅袖直接給按倒在地了。
「她傷我主子,我今天必要她命!」
紅袖因怒氣而臉色通紅,渾身散發著殺氣,緊握著拳頭一副打算要了安悅命的樣子。
安悅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蘇之時的肩膀便說︰「沒事的。」
蘇之時雖然不放心,卻還是讓開了一些,讓安悅能走過去。
「既然你說我害了你家的主子,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誣告我。大周朝律法有雲,誣告是要動割舌之刑的。」
安悅一字一頓的說完,便走到旁邊坐了下來。
苦主現在還沒有出來,于淵更是在里面照顧的無微不至。
要說剛才安悅是真心想要讓他留下來,從而換取自己的自由的,可現在她不想了。
這個混賬的男人說的連句人話都算不上,證據也沒有的情況下就確鑿的說是安悅做的,誣告自己的妻主,這種男人是要浸豬籠的。
現在沒讓州府的人將他抓走,已經是看在他入安家多年的份上了。
「你……你這麼賊,怎麼可能留下證據!」
「你沒有證據,那就抱歉了。要想判定一個人有罪,就要有人證和物證。」
安悅擺了擺手指︰「人證在里面昏迷不醒,物證也沒有,你就說是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說,你不服氣被宣寧管教,所以才動了殺心,想要了宣寧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