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來,蘇之時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拿著的都是安悅喜歡吃的菜。
「妻主,吃飯了。」
蘇之時將飯菜放在桌子上,隨後擺開來,又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安悅。
幸好,上一次安悅制作輪椅的圖紙還在,否則,這會兒她要是想很隨意的走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于淵之前也交待過,安悅的腿傷還沒有好,想要走路更是難。
幸好這一次被抓到山寨上以後,她的傷腿沒有再受過傷,不然只怕是醫治好了也是要跛腳的。
蘇之時來到了安悅的身邊,推著輪椅來到桌子旁邊。
「妻主……」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安悅十分果斷的開了口,抬起頭來,看向蘇之時的目光也是沒有帶著多余的情感。
這與之前對待蘇之時的態度大不相同,舌忝狗的身影蕩然無存。
「吃飯吧。」
他沒有糾結名字的事情,拿起筷子便給安悅夾菜,卻被安悅一把按住了胳膊。
「我可以自己來。」
安悅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用再靠別人喂了。
心里一陣陣的哀怨,安悅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將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對我說一句實話?」
低聲的怒吼讓蘇之時有些愣住了,他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便端坐身子看向安悅。
「我沒打算瞞著你,只不過曾經你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曾經的我還不思進取整日賭博呢,難道還要跟以前比嗎?」
「對不起。」
蘇之時的態度倒是真誠,可偏偏是這種說一句退兩句的人,更讓人憤怒。
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了一句︰「對不起,對不起。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什麼察?」
他從來都沒听說過,難道這也是安悅想出來的嗎?
「對,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只知道招惹我生氣!」
安悅這一次的聲調提升了許多,她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明明是他瞞著自己,明明是他懂得武功卻還要裝作什麼都不懂,甚至在賭徒追過來的時候,他竟然都沒有幫自己,才導致她的腿斷了一條,這個混蛋!
可下一秒鐘,一道影子擋住了安悅的時間,接著便是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她腦袋里嗡的一下。
溫熱的感覺,安悅覺得整個人渾身發麻,母胎單身多年,這可是她的初吻啊!
原主曾經與多少個男人有什麼所謂的感情交流她不管,這……
「你……你干什麼!」
安悅一雙瘦弱的胳膊一點力氣都沒有,加上有傷,硬是將蘇之時推開了一些,這才看到他低垂的眸子。
眸子里帶著一抹柔情,看的人心里軟的很。
「我也是听別人說過,想要哄女人開心,沒有什麼是親一下解決不了的。」
這話听的安悅臉上一陣臊紅,在女尊的大周朝里,還從來都沒見過任何一個男人會如此說話。
「你知不知道這叫無賴?」
「你是我的妻主,這難道不是我這個做四夫郎應該做的嗎?」
他倒是更會說話,反倒是讓安悅覺得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耍流氓,心里還會有一點點的喜悅,可明明自己在生氣啊!
「我不管你是在哪里學的這一套,我告訴你,我是一家之主,我現在很生氣,我……」
安悅的話還沒說完,蘇之時又一次親了過來,溫柔的不可思議。
她腦袋里一片漿糊似的,一雙手都忘了是該給蘇之時一個耳光,還是應該直接摟著他,把該辦的事都辦了。
「差不多得了,你該走了。」
安悅還是選擇推開他,只不過這種推也並沒有太輕松,他畢竟是個男人。
「你不喜歡嗎?」
「胡說什麼呢,算了,飯我吃的差不多了,你把剩下的拿走,不過,一會兒你回去以後,不許告訴其他幾個人剛才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咱們是夫妻,名正言順不是嗎?」
「這是閨房私密,怎麼可能隨便說給別人听呢,行了行了,快走吧。」
安悅朝著蘇之時連連擺手,現在她只想馬上把人攆出去,這心里早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男朋友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要不然我晚上來這里陪你?」
「不要!」
安悅果斷拒絕,只要蘇之時在房間里過夜,還不知道其他人要怎麼說。
接連三天過去了,蘇之時只要看到安悅就會忍不住的露出微笑來,他從來並沒有覺得安悅哪里出色,甚至看著安悅的時候,都有些厭惡,卻又不得不寄人籬下。
可自從上一次在安悅的房間里交流過後,蘇之時反而覺得她好像也有可愛之處,甚至有的時候看著她,就會忍不住的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便會微笑。
「你們看到了沒有,老四最近笑的好像多了。」
「他看安悅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老四,你和安悅……」
「什麼都沒有。」
蘇之時突然開口否定,如果不是這突然的反駁態度,或許他們還真是猜不到什麼,不過這會兒他們可以十分確定,蘇之時就是跟安悅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于淵臉上的笑容里充滿了戲謔,眉眼彎彎的看向安悅,似乎也在等著她說什麼。
「咳咳。」
安悅咳嗽了兩聲,雖然沒有抬頭,蘇之時反倒是笑著說︰「我們依舊這樣。」
誰都看得出這兩個人不一樣的地方,當事人都不承認,其他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要于淵不開口,其他人也根本不會開口,一時間氣氛便冷了下來,這時候才讓人懷念有韓英在的日子,要是她在的話,三句兩句就能把安悅和蘇之時的事情問出來。
「今天蓖麻田那邊需要去看看,你去嗎?」
蕭行彥朝著安悅看過來,安悅眉頭微蹙,「不去,改成五日以後。」
「我告訴佃農一聲。」
蕭行彥好像還想說什麼,卻忍住沒有吭聲,倒是于淵在旁邊說了一句︰「馬車上多放一張墊子。」
「兩張。」
谷陽這會兒也伸出兩根手指來,這倒是奇怪了,通常不願意到處走的人,竟然都要求跟著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