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百姓喧鬧不止,城頭上也開始熱鬧起來,秦相、吳尚書和朝中一眾大佬紛紛走上城頭,端王、景王、福康福寧兩位公主以及兩位娘娘也都已上來。
李旭這一戰,似乎已牽動每一個人心弦。
眾人紛紛過來與太後和皇帝見禮,看見李旭後也不忘勉勵叮囑幾句。
三皇子景王此時頗有兄長風範,走到李旭身前,替他理了理衣冠,笑道︰「老五,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和二哥都不願意看到福康或者福寧遠嫁他國,靠你了!」
李旭點點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老二說道︰「昨晚看著老六死在我的面前,而我卻無力回天,心里很不好受,所以當我有能力改變她們命運的時候,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三皇子長嘆一聲說道︰「老六……唉,我相信你一定能贏,晚上我在太平樓設宴,為你慶功,咱們三兄弟好好喝一頓!」
李旭點頭答應,看見福康和福寧兩位妹妹憂慮地看著自己,便走過去對她們笑道︰「你們別擔心,要相信五哥!」
福康堅定地點點頭道︰「嗯,我們相信五哥,一定會贏的!」
「好了,你們就在這好好看著,哥哥是如何打敗他的。」
李旭疼愛地在兩位妹妹頭上揉了揉,然後走到皇帝和太後面前,說道︰「父皇,女乃女乃,我下去了。」
太後拉過李旭的手拍了拍,交待道︰「去吧,小心著點兒啊,若事不可為就退下來,別逞強。」
「女乃女乃別擔心,孫兒心里有數。」
李旭不再多言,走到牆沿處,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只見他一躍而起,腳尖輕點牆垛,身體有如鷹擊長空般騰空飛出,城下的百姓開始發出陣陣驚呼。
「快看,那是五殿下嗎?」
「是五殿下,他飛下來了!」
「臥槽,五殿下居然會飛?」
李旭身輕如燕,在空中翻騰轉體數周後,輕盈地落在了擂台之上。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陣陣喝彩之聲,經久不息。
太後捂著胸口驚魂未定,不敢置信道︰「這小子說下去,就是這樣跳下去的?」
謝曉星在一旁感嘆道︰「五殿下這手輕身功夫,天下應是無人能及。」
皇帝淡淡問道︰「哦?你也做不到嗎?」
「臣也可以這般毫發無傷地跳下去,卻不可能做到五殿下這般舉重若輕,氣定神閑。」
秦相笑道︰「呵呵,這小子絕非凡人,正常人可干不出這種事!」
李旭展露出的這手輕身功夫,著實震驚了在場的一眾人。
李旭和葉澄的這場決斗,皇帝還是相當重視的,命禮部操辦,務必要做到公平公正公開。
禮部侍郎陳天鈺此時就在台下,見李旭和葉澄都已登台,便走上台說道︰「本官禮部侍郎陳天鈺,奉命主持這場比武,本官先要與你們確認一下,你們是否都同意簽署生死狀。」
「是我提出的,我當然沒意見。」
「同意!」
陳天鈺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二位就先簽了吧。」
待李旭和葉澄分別簽下生死狀後,陳天鈺繼續說道︰「生死狀已簽,接下來二位的比武就要各憑本事,生死自負了。不過按照規矩,先出擂台者判負,若是技不如人又不想死的話,可以下台認輸,生死狀的效力只在擂台之上,二位明白本官的意思嗎?」
李旭笑道︰「勝負在人,生死由天,不服就干,陳大人,你的話有些多了。」
陳天鈺暗罵李旭不知好歹,若不是皇上要求,他才懶得在這羅里吧嗦。
葉澄沉聲道︰「認輸?葉某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輸的。惟死而已,有何懼之?」
「好,規矩本官已經交待清楚,如何抉擇全在二位一念之間,本官就不在這里礙事了,祝二位好運!」
「擂鼓!」
隨著一陣急促密集的鼓聲響起,陳天鈺緩緩走下擂台,所有人都開始屏氣凝神,感受著鼓聲傳來的磅礡戰意,靜待比武開始。
鼓聲漸歇,鑼聲響起,擂台之上,葉澄按照江湖規矩,朝李旭抱拳行禮道︰「葉某三歲學劍,十年有成,至今未嘗一敗,今日有幸能問劍于殿下,雖死無悔。」
李旭抱拳回禮道︰「在下學劍至今已……兩月有余,雖然與人交手的次數不多,但也是未嘗敗績,出道即巔峰,高處不勝寒!慚愧,慚愧!」
人比人,氣死人,李旭這番降維打擊,讓葉澄險些憋出內傷來,葉澄也不得不感概李旭驚人的氣運,別人幾十年如一日的苦修,卻抵不過他一次奇遇。
二人這一番對話,也讓台下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有些歡快,百姓們紛紛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在誰的帶領下,台下開始高呼「五殿下,真天才!」
隨後呼聲又逐漸變成「天才」,所有都開始朝李旭瘋狂呼喊著「天才」,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簡直是震耳欲聾。
城頭上的皇帝看得心里極為震撼,嘆道︰「這小子,煽動民心倒真是一把好手。」
面對李旭的這種主場優勢,葉澄內心是崩潰的,但他依然保持著高手的風度,再度對李旭抱拳一禮,輕聲道了一字︰「請!」
葉澄的聲音已被淹沒在鼎沸的人聲當中,但當他拔劍在手,劍光飛起之時,台下的觀眾竟齊齊的閉上了嘴,每個人都是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出劍向李旭刺去。
眾人期待已久的決斗,此刻終于開打。
擂台上的二人相距不遠,葉澄的劍勢極快,瞬間便已至李旭眼前。
李旭抬劍格擋,招式顯得有些隨意,因為「勝邪」並未出鞘。
「叮叮當當!」
一息之間,二人已拆了數招,葉澄的劍勢快,劍鋒轉動的更快,招招不離李旭面門。
在別人看來,李旭似乎有些托大,此時被葉澄搶了先機,被逼的不斷後退,甚至連劍也無暇拔出。
不過李旭臉上並無慌亂之意,此時雙方不過都是在試探而已,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葉澄的劍雖快,但是有些亂,想必剛才百姓們的吶喊助威,對他的心境有一些影響。
高手對決,心境尤為重要,心若亂了,劍法必亂,劍法亂了,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