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啊!你還老子頭發啊!!!」
範安狀若瘋狂。
沒人理解他,曾經他作為一個病人在醫生面前最驕傲的是什麼?是頭發!是那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
我有頭發,但你沒有,嘻嘻。
那是範安曾經最驕傲的地方,而如今烏發隨風飄散,似是離這世俗也遠了三分。
「他媽的!他媽的!」
胡明看著發瘋一般不斷剁著木乃伊尸體的範安沉思了一下,決定晚點再問這個問題。
足足半個小時後,範安終于冷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模著自己光滑的頭皮眼角流下淚水。
再見了,我的摯愛,我的頭發
範安嘆了口氣後坐在地上,模著頭皮愁苦道︰「老胡我們剛才說到哪來著?復盤是吧?」
胡明聞言沉默,對比範安身上的事情,如今他更關心的還是局勢︰「沒錯」
「唉其實局面也沒那麼差啦,高層也不可能都是傻子,底牌肯定還是有的。
詭異們隱忍了這麼多年沒有全面發作,九州國又怎麼會沒有任何發展呢?雙方基本是在軍備競爭狀態,至少底牌絕不止蘑菇彈一種東西了
這種層面的底牌都不需要用,只要拿出來能震懾住詭異就夠了。
老胡你知道嗎?戰爭這種東西從來沒有大獲全勝,從來都是雙方你給我一拳我打你一巴掌,無非就是看誰力氣更大更挨揍罷了,現在詭異按住九州的命門打了一拳,九州自然也要有回應才是。
如果九州的底牌足夠駭人的話他們不敢妄圖東海的,只能龜縮著等待更好的機會。
仔細捋一捋你就能發現,平民不會有太多傷亡,國本也很難被動搖,只是經濟上的損耗無法估計且苦了我們這些戰斗人員了現在東海分局的驅魔警們估計都要忙死了吧。」
「底牌?你怎麼知道九州國會有底牌?如果沒有呢?」
範安依然沉浸在失去頭發的悲傷中,隨口糊弄道︰「沒有的話那咱們一起歡聲笑語打出GG吧,這又不是個人勇武之爭,是種族和種族的對抗。」
魔都,直入雲霄的猿猴在城市中行走,每一步都會破壞大量建築。
慌亂,在本地居民之中蔓延。
但有眼尖者突指向天空張大了嘴。
戰斗機並沒對通天猿猴進行攻擊,而是在天空潑灑著大量奇怪的顏料,似是在做著標記。
帝都的地下,不知何時挖掘出的地下空間中一排排精密的儀器運轉,而在眾多儀器中心被大量線路連接的殘破玉蝶隱隱散出微光。
「嗡!!!」
嗡鳴聲起響徹九州,于其一同響起的則是猿猴那撼天動地的啼鳴。
猿猴身上一縷縷毛發月兌落,大量血肉撒向地面,手指關節開始迅速斷裂。
一根手指落下,再砸了一條街道。
沒有花里胡哨的光效,但卻足以讓人銘記。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猿猴在無形間便被迅速分解。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心里卻隱約有了一種明悟︰
今日神話降臨。
而這一幕不止魔都的人們看到,各地正在拖延九州國注意力的九級詭異們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微末。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力量,不屬于詭異的無序,亦不屬于目前人類
人們驚喜的發現,那些如巨獸般的詭異退去了。
人們驚恐的發現,他們的家沒了,房子沒了,家人也死了。
這一次詭異得到了什麼呢?
看似什麼也沒得到,但它們在九州內已經掀起了足夠量的恐懼且逼出了九州的底牌之一,在各地造成了大量災情幾乎重創了九州的經濟,並安全投放了大量詭異在原本和平的九州境內,它們真的沒有收獲嗎?
底牌之所以叫底牌,就是因為其特殊性導致不能輕易動用甚至只能動用一次,當下一次全面災害出現它還能有效果嗎?或者說沒有應對方案那些邪神們還會動手嗎?
它們真的沒有收獲嗎?信息就是最好的收獲,給九州留下病根就是最好的收獲,拖延住了一個欣欣向榮發展中的國家就是最好的收獲。
時間從來不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
玉碟殘片,依然在散發著微光
當然,這一切和範安沒多大關系,他現在只想紀念自己逝去的頭發。
可胡明卻是憂心不已,開著車一遍遍的在範安面前駛過去。
範安撇了撇嘴︰「老胡你急什麼啊,這玩意真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坐在這等著不好嗎?等真理司緩過氣來了,到這邊弄個現實穩定裝置咱們才有機會逃咦?」
範安感覺自己心里觸動了一下,但卻尋不到由頭。
這道果殘片?為什麼我沒有這顆道果的記憶?
範安一臉懵逼的撓了撓頭,但一模到光滑的頭皮他又悲傷了起來︰「你該不會和我一樣被一巴掌拍失憶了吧?」
不!我很確信沒有這個道果,至少我從沒見過這位聖人!地球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不對!這不是道果,但為什麼會和道果類似
「有這種東西很奇怪嗎?」
不應該才是,我翻閱了這個星球的歷史,人類從未真正走入過星空,他們又哪有資格和無數高等文明爭奪道果?
範安嘆了口氣︰「我啊,我這個造化仙尊不就是人類嗎?」
呵
「我是啊!我是人類啊!你看我!有手有腳沒有頭發,和人類一模一樣!」
別打岔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你說,這個星球上那些所謂的神話會不會是曾經的歷史。
範安聞言沉默了,真摯開口︰「小福緣啊,有空我帶你認識一下老張,你們一定能聊得很開心。」
老張開心的把你送進青山院!
此後,福緣再沒有回應,範安只得無聊的數著老胡開車回到原點的次數打發時間。
三小時後,範安杵著拐站起身,看著車水馬龍的馬路一臉懵逼。
老胡呢?怎麼這麼久沒回來。
老胡你在哪啊,我一個人杵著拐在城市里迷路了!
突然,範安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範安!你在這里做什麼,你頭發呢?」
听到身後聲音範安一臉懵逼的轉過頭︰「我在等老胡唉?是你?」讀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