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卷汴京 039  討賬

韓景同被容歌氣的說不出話來,臉連著脖子粗了一圈。

大夫人不樂意了,指著二夫人的鼻頭就開始罵︰「你個黑心的,胡說八道什麼!韓宛樂跟人跑了,關我什麼事,就你會挑撥離間,有本事同我去爹跟前說,走啊!」

二夫人不遑多讓,雙手叉腰︰「比心腸黑,我哪有你黑啊,誰讓李伽藍進來的?不是你要見人嗎?你是看爹病了,想直接氣死他老人家就說,將姓李的帶到爹跟前去,活月兌月兌的氣死他,好分家產是嗎?」

大夫人被說中了心事,羞的沒地方鑽,卻又不敢承認,上手就去拽二夫人的頭發,眼看就要當場撕打起來。

容歌都想拍手叫好,看來韓宛樂當年留在韓家,不比低嫁給李暉爽快。

就這攻于心計的日子,她羸弱的性子早早被拆吞下月復了。

「夠了!」韓景同情急之下摔了杯子,大聲︰「成何體統!爹還沒死呢,你們就咒他,兩個潑婦,韓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冷臉看好戲的韓家眾人這才虛情假意的把大夫人和二夫人拉開。

韓景同︰「景盛,管好你夫人,我還在這呢,挑撥什麼!」

韓景盛吃癟,誰心里不知道,二夫人說的都是實話,韓宛樂還在府中的時候,老太爺就這一個嫡女,疼得緊,那個時候就將大半的家產留給了韓宛樂,府中誰不眼紅。

大夫人眼看著要分家了,垂涎老太爺的錢,左右搭腔的把韓宛樂從韓家摘了出去,讓她死心塌地的自己跑了。

但凡那個時候有人出來給韓宛樂提個醒,她也不至于蠢笨到這種地步。

老太爺不在,韓景同就是韓家的半個天了,他說話眾人還是听點的。

二夫人憤憤的退回韓景盛邊上,理了理亂發,一言不吭了。

大夫人隱忍不了,當著容歌的面,掙扎一般的緊繃著身子,極力開月兌自己的過錯,故作端莊,慍聲︰「都怪韓宜年,一個登不上台面的庶子,總想著爭出個頭,這李家小姐還不是他提起的,氣倒了爹不說,還把人帶家里來了。」

「都別爭了」,韓景盛附和︰「別中了韓宜年的詭計,他惦記爹的產業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看看自己毛長齊了沒,混頭小子。」

大夫人︰「就是啊,我看爹還是打的輕了,就該打得他起不來,好好長長記性。」

容歌一凜,余光果然在牆角看見還沒來得及收的家法,成年人小臂粗的一根實木棍子。

老太爺是剛病的,病倒之前當著全家人的面,狠狠打了韓宜年。

這算是屈辱了吧,韓宜年也能咬牙忍下來,還帶著剛挨打的身子出門給她撐傘?

容歌四肢麻了麻,怒氣蹭蹭的上來了,敞開的門夾雜著風雨,她後背滲著涼氣,雙腿也因久站發酸,瞪了大夫人一眼,兀自拽著旁邊挨桌的椅子坐了。

這一下驚了韓家的人,方才開口的都是嫡,庶在韓家登不上台面的,只敢冷眼看戲,不敢插嘴,一個個木頭樁似的立在後頭。

容歌一坐,便有人竊竊私語了,她說︰「渴了,茶水都沒有嗎?」

韓景同干瞪眼半天,憤然︰「你……」

對一個沾親的外姓小輩大罵,還是個女娃,韓景同嘴皮抖動,半天一個髒字都出不了口。

他不罵,容歌也少了听,硬道︰「本是來給老太爺賠罪的,阿娘當年的過,她獨自愧了二十年,都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想著一家人總有人情味,只要我誠懇一點,就算老太爺不原諒,老爺和夫人們也該體諒些許。」

眾人還處在震驚中。

容歌頓了一下接著說︰「可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錯不單單在阿娘身上,是你們一個個視錢如命,連血脈親情都能妄顧,冷眼推她入了不知廉恥的坑,阿娘因此受了二十年的離鄉之苦,換不來你們一點點內疚,真是讓人寒心。」

「一派胡言!」韓景同赤臉︰「你個連李暉都嫌棄的小姐,被扔到河州來,有什麼資格進韓家的門,趕緊走。」

「走我自己會走,可我改主意了」,容歌登時垮了臉,帶著一股子狠勁︰「我不是來替阿娘賠罪的,是來替她討賬的!」

韓景盛︰「討什麼賬,一個被掃地出門的棄女,有什麼賬可討?」

「討你們當中有人煽過的風,點過的火」,容歌一個眼神都吝惜給,沉道︰「要是讓老太爺知道,你們一個個攛掇阿娘奔著李暉走,看他恨不恨你們。」

大夫人慌了,這事她出力最多,李暉進京趕考三年,都是她在加固韓宛樂的痴情,連老太爺安排的婚事,都因她的插手才拖久了,拖到了李暉回來。

拖到韓宛樂的豐厚嫁妝被他們佔了。

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大夫人恨二夫人瘋言瘋語的關不住那張臭嘴,給婢女使了個眼色,尖聲︰「把她給我帶出去,老太爺病重,由不得哪來的雜人在韓家撒野,還不快攆出去!」

容歌不徐不疾︰「阿娘被掃地出門,大夫人分了不少產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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