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節 通吃

要不是為了徹底的表現「法力」,每個「使者」都要做足法」的功夫,張應宸早就陷入「魔法陣」去了。一番原本毫無必要花拳繡tu 的「施法」救了他的命。

葉孟言一看jiashi不對,不待道長發出目標指令立刻開了第一槍,他開槍的速度又快又穩,滾燙的彈殼從槍膛里滾落下來,瞬間就打空了彈倉里的全部子彈。

他沒敢命令其他小組射擊,盡管他們也能覆蓋到大院的一部分地區。但是在同時交叉射擊的狀況下很可能會誤傷道長。

張應宸清的看到子彈打在磚地上飛起的塵土和碎片,打空的二槍距離他都不遠渾身直冒冷汗,祈禱著葉孟言的每一發子彈都到它該去的地方。他擺出一副高深莫測施法姿態,但是一動不動,免得干擾了狙擊手的彈道。

二具尸體跌倒在地上。由于距離遠又有噪聲的干擾,沒人注意到槍聲。還活著的三個護法使者丟下法器,驚慌地逃開了。

「上去站位!繼續施法!」宣得暴跳如雷。

但是這道命令無人理睬,五塊「消息磚」的秘密只有總壇來人知道,現在死得死,跑得跑,宣得身邊就剩下羅賽春和胡柒兒了。三個人不夠數。

「別費事了,一個一個放!」羅賽春猛得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佩劍,她面s 煞白,這個年輕的道士果然不凡。簡直比老教主的法力還要高超!她一個騰身拔地而起,向距離他最近的一塊磚撲去。

張應宸這時候還渾然未覺,正在保持自己的高手姿態的同時努力的深呼吸來平抑自己的心跳。

耳機里傳來葉孟言的聲音︰「道長,往後退一退,你待得地方有點可疑!」

話音未落,張應宸看到一個身湖綠裙裝的女子已經朝著他飛奔而來,手中佩劍明晃晃的。他顧不上形象趕緊倒退幾步。

一發子彈打在羅賽春的前的地面上,碎磚塵埃飛起,一塊磚片劃破了她的臉頰。

「還不速速退下!」張應宸大喝一聲「貧道有好生之德,不濫殺無辜,更不願禍及f 孺。

羅賽春身形一軟,不敢再往前去她m 了m 臉頰已經是滿手的鮮血,頓時大駭︰她連對方這麼動手的都沒看到。倒退幾步,扭身就往回跑。

「你個賤人!」宣得眼見手下死得死跑得跑,已經慌了。將身一縱,攔住了羅賽春,怒吼道︰「快去施法!」

羅賽春倒退一步︰「沒……用……發動不了了」

「不要緊!我給你找人!」宣得朝著胡柒兒、馬畏三和幾個香主一揮劍︰「你們一起上!」又扭過頭來低聲嘶吼道,「他們給你當盾牌你去把消息一個個發動起來!快!」說著他猛推了羅賽春一把。

馬畏三等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他們原本就是被張應宸嚇破了膽的,眼看著他一個姿勢就要了好幾個人的小命,哪里還敢上前當「盾牌」,但是又不敢違拗宣得的命令,馬畏三「噗通」跪倒在地,顧不得壇主的「威儀」,連連磕頭︰「請法主開恩!小得上有老下有小…」

他這一作態余下的幾個香主也跟著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哭號起來。

宣得暴怒,眼看著布下的陣法機關發動不了局面就要失控,他恨不得一彈子打死馬畏三這個「無用的叛徒」,然而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于事無補。一咬牙一顆鐵丸飛了出去,當即打在馬畏三身邊的一個香主腦袋上,頓時鮮血四濺,這倒霉蛋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快上!要不然本座就降下天火把你們燒得形神俱滅!」他獰笑著,猶如惡鬼一般。

馬畏三和香主們膽戰心驚的爬了起來,雖然手握刀劍,卻渾身無力,真所謂去亦是死不去亦是死,哪里還有士氣可言。

「不要慌,他用得是暗器!」宣得看到倒下去的人身下都慢慢的滲出了血跡,加上地面上騰起的煙霧,他有些明白過來了。但是這暗器也未免太嚇人了。無聲無息不說,而且威力這麼大!

胡柒兒乘著一片混亂拔出劍來猛撲過去,直取道長的前xi ng。羅賽春失聲叫道︰「柒兒小心。」

她的動作迅捷無比,葉孟言連發二槍都是打空了,張應宸大驚,連著後退幾步,還是沒有躲過,月復部被重重一擊,只覺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勉強才站穩了身子。

劍尖刺破了他的道袍,被防刺服擋住。張應宸驚出一身冷汗,暑氣全消。這一力度不是很大,刺中了未必會當場致命,但是這里遠離臨高暑熱天氣,肚子真開了個口子很難活命。耳機里傳來葉孟言的吼叫聲,他趕緊連退三步,第三發子彈已經穿透了胡柒兒的身子。從左肩入,從右xi ng出,一朵血花飛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眼見是香消玉殞了。

眾人見道士又l 了一手「刀槍不入」,連法力高強的護教聖女也被打死,哪里還管得著什麼形神俱滅,一個個連滾帶爬四散逃去。

羅賽春尖叫一聲,悲痛y 絕︰她和胡柒兒雖無血緣關系,但是師徒之間情如母女,眼見著就被對方一招擊殺,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悲懼交集,一時間竟然呆在當場。

宣得又氣又怕,自己的「陣法」不能發動,剛才上香參拜還虔誠無比的香主、司香們如鳥獸散,不但在沂州這里大撈一票,再換上自己的人的如意算盤徹底完蛋,再不把這妖道斃了,自己回到總壇恐怕要落個「天打火燒」。想到這里,他振作精神,大吼一聲朝著張應宸猛撲過來,左手長劍,右手中已經扣著三顆鐵彈丸,只等沖近了就直接朝著道長腦袋上招呼。

撲通一聲,宣得栽倒在距離張應宸還有十來步的地方,他的雙手一張,三顆鐵彈丸接二連三的從他的掌心中掉了下來,在磚地上滾動著,一直被宣得的血所淹沒。

張應宸站在院子中央,望著一地的尸體,風吹過他被劍刺破的道袍,一瞬間周圍似乎萬賴俱寂。天地間唯剩下他一人而已。

他深吸一口空氣,緩緩向前走去。孤零零站在中央的羅賽春呆呆的站著,佩劍已然月兌手,滿眼淚水。見他走來。羅賽春雙膝一軟,跪倒在他的面前。

「求真人大發慈悲,賜小女子一死!」

「你不過是誤入歧途。只要回到正道,就可重證大道。」張應宸含笑道,「起來吧。」

葉孟言那邊很是熱鬧,他的耳麥里不斷傳來各小組的狙殺報告︰不斷有人企圖從馬家寨逃走,不管是從大門出來的,還是從牆上下去的,無一例外的被擊倒。留在寨子里的人開始驚慌地奔逃,同時m hu 地四處張望。不知道死神到底來自何處。恐懼攫住了整個寨子。有些人跪倒在地閉目等死,有的干脆趴在地上裝死,更多的人毫無目的地東跑西撞,許多人躲進了屋子,關上了窗戶,在恐懼中顫抖。

馬畏三原本打算從寨子里逃走再做打算,現在听說企圖出去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之後徹底絕望了,他的家業眷屬都在寨中,不願就此舍棄。再者逃出去也無法向總壇交代……他到底是地方土霸出身,瞬間就做出了最合適的決定。

于是幾分鐘之後,在葉孟言的望遠鏡里就出現了十來個人,一個個恭恭敬敬的彎著腰,距離著張應宸還有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就跪了下去。當頭的一個,正是馬畏三本人。

「恭迎仙長法駕降臨。」

張應宸沉聲道︰「馬畏三,你可知罪?」

「小的知罪,請仙長寬宏大量。」馬畏三汗如雨下,「實在是小的有眼無珠,觸犯法駕,罪該萬死……」

馬畏三痛哭流涕的表示懺悔,再三表示自己是「被總壇所逼迫」,來對付張應宸完全是「非我本意」。張應宸知道這完全是顛倒黑白不但如此,沂州分壇看似運作良好,但是中下層教徒和上層卻離心離德,如果不是靠著一層宗教的神秘主義紐帶來維系,恐怕早就分崩離析了。這樣一個人,留在手中遲早是個禍害。

不過現在不是和他理論是非曲直的時候。馬畏三的倒戈對他接收整個沂州地面所有的香堂有重要作用。

而且這里畢竟是馬家寨,如果滅了他,眾目睽睽之下,官府必然會出來干涉,自己在沂州也待不下去了。

今天馬家寨里死了這麼多人,也的確需要一個地方上「擺得平」的人出面來消解。

當然,馬畏三這個人遲早是要消滅掉的當然得設法榨干了再送他上路。張應宸面帶微笑,「棄暗投明,猶未晚矣。」

「謝仙長寬宏偉量!」馬畏三感j 的幾乎要哭出來,立刻趴在地上磕頭不止,後面一干人也跟著磕頭。

當日,馬畏三率在馬家寨的沂州分壇所有香主、司香向張應宸投效,全體成了新道教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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