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這話,很明顯是在嘲笑御臣。
以他的實力和身份,她覺得,他就不該問出這樣的問題。
想當初,她不過就是扒了他的衣衫,他便精準地找到雲家,找到她!
現下,她不過是換了院子,他就找不到她了?
開什麼玩笑!
但見御臣面色不善,眸光隱隱透著危險,雲染又補充道︰
「就算我想告知你,奈何修為有限。」
她都找不到他,怎麼告訴他?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御臣聞言,瞬間軟了神色,唇角微微上揚。
他面向雲染,緩緩抬起手臂。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雲染冷哼一聲,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還月兌上癮了是吧?
「毛病!」雲染無語,暗自嘀咕了一句。
她走近御臣身前,縴細的雙臂從他腋下穿過,去解他身後玉帶。
御臣的身子很冷。
隔著衣料,她都能感覺到,他體內滲出的絲絲寒氣。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今日御臣的腰帶,系得特別緊。
雲染費勁結了半天,那腰帶竟是紋絲不動。
她抬起頭,不期然,跟御臣那雙化不開的墨眸對上。
從御臣那張冰寒的俊臉上,她竟然看出了幾分笑意。
這貨是在嘲笑她嗎?
雲染小臉微皺。
忽而,她目光一凜,一把匕首從袖口滑進她手中。
御臣察覺到匕首的寒意,一把將雲染的手腕捏住。
可惜已經晚了。
雲染手起刀落。
御臣的玉帶霎時斷裂,衣襟散開。
他腰間的玉帶,落在兩人腳邊。
御臣面色黑沉得快要滴出墨來︰
「寬衣而已,需要用匕首嗎?」
待御臣的手微微一松,雲染忙掙月兌他的桎梏,後退幾步。
匕首在她手中轉動了幾下,被收回了衣袖中。
她瞟了一眼手腕處的紅痕,淡淡道︰
「可以用剪刀,可惜工具不全。」
說罷,她兀自坐到床榻上,抄起手看著他。
衣袍散開的御臣,看上去,整個人多了幾分疏狂。
跟穿戴整齊時,那雍容華貴中透出的霸氣禁欲感,很是不同。
這個模樣的他,憑添了幾分魅惑感。
雲染眸光微閃,言道︰
「雖說我是個醫者,看過的病人也不算少,但我從來,不給患者月兌衣裳。」
「若是傷處被衣裳覆蓋,我便直接把患處的衣裳剪掉。」
雲染眉梢微微一挑,給御臣遞了一個白眼,道︰
「老實說,除了你,我從沒給任何男子月兌過衣袍。」
「所以,給男子寬衣這種事……」
她忽而一字一頓,道︰「……我、沒、經、驗!」
雲染的音色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嘲諷。
她說得是事實。
像御臣這麼難纏,又難伺候的主兒,她也是頭一次遇到。
既然手解不開,那就割開唄。
這是職業病,可怪不得她!
御臣︰「你膽子很大。」
雲染眨了眨眼,勾唇︰「多謝夸獎!」
她臉上在笑,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御臣方才所言,非是在夸她。
他本想借機嚇嚇她,卻被她帶偏了語意。
他微微蹙眉,凝眸看著她。
似乎想要目測一下,眼前這個小丫頭的臉皮,究竟有多厚。
沒等御臣測出個結果,卻見雲染對他拍了拍床榻,道︰
「可以開始了嗎?」
話音剛落,雲染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被御臣高大的身軀,壓倒在床榻上。
他冰冷的大掌,死死捏住了她的脖頸。
雲染一驚,瞳孔赫然放大。
她手臂微微一抖,匕首瞬間滑落在她掌心。
她握緊了匕首,刺向御臣,手腕卻突然動彈不得。
雲染心中微微一驚,視線微移,卻見自己的手腕,被御臣的另一只手制住了。
失去了手臂支撐,御臣的身體,竟直直壓倒下來。
他的臉,赫然埋在了她的胸前。
「轟……」
雲染耳中,頓時,響起了嗡鳴聲。
她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