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談話前奏

半蹲在一方紅泥小爐跟前,周南拿著把銀光閃爍的漏勺仔細撇去金色的湯液表面飄著的深褐色的浮沫,鼻翼動了動,嗅著空氣中淡淡地熟悉的香氣,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將案板上親手切好的小塊香菇放了進去後,蹲子將紅爐的進氣口關小了點,最後將煲湯的陶罐蓋子合上,深深呼了一口氣。

眼見他停下,在一邊等候著的滿臉不安的彎彎立刻走上前來,誠惶誠恐的向他請求著,

「善解人意的南舟先生,彎彎請求您…,將這些粗活交給我來辦吧,即使是拼上性命,彎彎也會為您煲出一罐好湯的…」

「你不懂,彎彎!」周南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魔法烤箱,估模下進度之後滿意的笑了笑,「有些事情必須得自己親手做才有意義!」

「可是,偉大的巫師先生不該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骯髒的廚房里,這里是家養小精靈們才該的地方…」

罕見的,彎彎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他不斷地哀求著南舟不要親自做這些,因為這本來是家養小精靈干的活,沒有任何一個小精靈能做到眼巴巴看著巫師主人在廚房里忙里忙去而自己卻在一邊干看著。

「好了,彎彎,我這沒有你能幫忙的地方。」

周南打斷了彎彎絮絮叨叨的那些話,他抬頭看了眼雖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但幾乎都在用著隱蔽地、不安地目光看著自己的家養小精靈們,無奈嘆息了一聲,「你說的對,彎彎,時間寶貴,我今天耽擱了不少時間,得趁著這會兒功夫看看書了,你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再周南的再三要求之下,彎彎終于離開他身邊去做自己的活計,但是它仍然選了個最靠近周南的鍋灶,一直半側身子觀察著周南,以便在他有需要的時候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他的身邊。

不管怎麼說,周圍終于安靜了下來,沒有沒完沒了的小精靈跑過來給他遞食物,周南給自己找了個地方坐,愜意的听著身邊陶罐里冒出的咕嘟咕嘟的響聲,他打開祖爺爺贈送給他的被無痕伸展咒擴張過空間的袋子,伸進去模了本《強力藥劑》出來後,滿意的看了眼手里的空間袋後,寶貝的把它又藏進了自己巫師袍內側的口袋。

正當他準備再背幾個冷門的魔法藥劑的配方,一個疲憊蒼老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讓剛準備沉浸在神奇地魔法知識海洋里的周南嚇得立刻跳了起來,

「喔,看起來,你好像很滿意我送你的袋子?」

「喔,鄧布利多校長,您回來了我是說,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南吃驚的看著風塵僕僕,面色顯得有點疲憊的鄧布利多吃了一驚,不過隨即,一股忽然起來的安心在心底漾起,說實在的,每當鄧布利多離校不在的時候,校園里的雞打鳴都不是太自信。

如果說每次周南來到廚房,家養小精靈們都會想狂風一般涌過來,那麼當鄧布利多出現在這里,廚房里的家養小精靈涌過來的速度就像是一場風暴,離得最遠的家養小精靈們甚至 啷 啷踩著桌子就飛撲了過來,它們在離鄧布利多二十英尺之外就停住了腳步,熙熙攘攘的擠在一塊,沒有一只小精靈敢率先說話,它們看著他的目光里不止是尊敬,還有著深深的畏懼。

「喔,不用都擠在這里,我沒什麼需要勞煩你們幫忙的,事實上,我只是想和南舟先生聊聊天而已。」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看著這群戰戰兢兢地的家養小精靈,愉快地說道,「如果有需要,我會招呼你們的。」

沒有一個家養小精靈敢反抗鄧布利多的命令,它們站得離他遠遠的,听到他的吩咐之後各自恭謹的深深鞠了個躬。因為鄧布利多剛剛說要和周南聊聊天,所以它們幾乎是用踮起腳跟走路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之後,就算是在忙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它們也盡量不發出多余的噪音。

看著嘈雜的廚房氣氛陡然一變的周南,半是抱怨,半是玩笑的問道,

「您到底是怎麼做的,我是說,每次我來這里的時候,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勸服它們不要圍在我的身邊!」

「喔,我想那是因為」

鄧布利多微笑著招呼著周南坐下來,他用魔杖指了指牆角的一根掃帚,那根掃帚自動就跳到了他的後面變成了一只三角凳子,

「我大概是這所學校里唯二,當然,另一個是米勒娃,也就是麥格教授,有權將它們開除的人喔,我最好小聲點,我可不想害的它們當中的誰因為過于激動而丟了性命!」

鄧布利多俏皮的眨了眨眼楮,開了個沒有惡意的玩笑。

周南嘴唇抿了抿,心里那些緊張被鄧布利多不聲不響的化解了許多。

「那麼,讓我們回來剛剛的話題。是的,如你所見,我回來了,我剛剛先回了趟辦公室,事實上,我想先到你這來的,但是我不得不先把福克斯送回去休息,這場跨越大洲的旅行給它帶來的負擔太大,我恐怕它堅持不了多久就要」

「鳳凰是會涅槃的。」周南快速的接了一句。

「喔!」

鄧布利多小小的吃了一驚,

「你知道,喔我原本還想,好吧,中國民間流傳這許多有關鳳凰的傳說,你知道這個很合理那麼,怎麼樣,南舟,感覺如何我是指霍格沃茨還有在這里的生活?」

「還不錯,我很喜歡這里的環境。」

周南半低著頭小聲的答道,不同于開學儀式那晚在他的辦公室里那次見面,獨自一人面對鄧布利多,這位當代魔法界最偉大巫師的時候,周南總會不自覺有點提心吊膽,雖然鄧布利多看著他時目光始終很溫和,但就是這種溫和的沒有侵虐性的目光讓他感覺自己內心所有極力隱藏的秘密都會暴露出來。

他不太確定這究竟是因為自己對面坐著的是位攝魂取念大師的緣故,還是單純只是因為對方因年紀而帶來的豐富的人生經驗,讓自己在他的面前無法說謊。

「是啊,我猜你也會很喜歡這里已經打了三架是不是,從你來到霍格沃茨那晚算起?」

鄧布利多笑呵呵打趣道,看不出來一點介意的樣子。

「三架?」

周南立時一驚,但他立刻反應了過來,鄧布利多說的應該是把在桃金娘的盥洗室內,和韋斯萊兄弟發生沖突的那一場也給算上了,他驚疑不定的看著笑得深不可測的鄧布利多,遲疑道,

「您、您都知道了,我是說,關于金」

「啊,《強力藥劑》,一本不錯的書籍,里面記載了很多效果很有趣的魔藥配方和制作手法,雖然那些高深的制作方法顯然不是你現在可以嘗試的,不過」鄧布利多抖了抖長長的眉須,裝作才看見這本書的樣子,用了一個婉轉的方式提醒周南不要太過好高騖遠。

「喔,是的,鄧布利多校長!」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會突然開口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但是他還是立刻明白了鄧布利多想提醒他什麼,

「您說的對,我只是,嗯,拓展下課外知識罷了,魔藥這門學科比我開始想象的要復雜的許多!」

「啊,當然,這是個合理的解釋!」

鄧布利多又接著說道,

「隨口提一句,南舟,這本書里收錄的經過改良的‘狼毒藥劑’一魔藥,正是來自霍格沃茨魔藥課教授,也就是你未來的魔藥課老師,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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