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因為我本就不是他們生的

原來,以前陳家老四就是在老秀才那里受的啟蒙,但後來,陳家老四突然哭著跑回家說老秀才不僅不教他書,還打他。

陳老婆子往日里最是心疼的這個小兒子,一听兒子這話,直接帶著兒子就殺去了老秀才家質問他怎麼回事。

老秀才就同她說,陳老四在他這里不願意讀書,還總是趁他不注意跟著村子里的孩子跑出去玩兒。

老秀才警告了他好幾次,結果,陳老四卻一點兒都沒听進去,之所以會打他,是因為陳老四跟村里孩子偷了老秀才養的雞,還在旁邊的竹院子里頭烤了吃了。

所謂的打他,其實,老秀才也就是拿戒尺打了陳老四的手心罷了,結果,陳老四不僅不知悔改,還心生恨意,故意在陳老婆子面前抹黑老秀才。

要說,既然知道了這事情的真相,那麼,但凡識點兒理的,就該跟老秀才賠禮道歉,並將兒子偷吃的雞錢給賠了,結果,偏陳老婆子是個自私到極點的老夯貨。

陳老婆子不僅沒有道歉和賠償,竟然還反咬老秀才一口,說她家老四以前很是乖巧听話,但自從在老秀才這里受啟蒙後,性子才成了這樣子,所以,這都是老秀才的錯。

還說老秀才收了她那麼多東西,結果什麼都不教給兒子,根本就是個不配為師,沒有師德的貪心鬼。

總之,陳老婆子那是什麼難听罵什麼,還說老秀才活該中不了舉,就他這種教孩子的樣子,再聰明的孩子都得被他給毀了,最後,氣得老秀才把她送來的東西全部還給了她,還一氣之下放了狠話,說他這輩子一定能教個厲害學生出來。

不過,後來村里頭也有人把孩子送到老秀才那里啟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孩子資質不夠,總之,受了啟蒙後連童生都沒考上,這也讓陳老婆子好生嘲笑了老秀才一番。老秀才氣得不輕,便漸漸開始不願意收學生了。

至于今天的老秀才會收了陳歸來,怕是和當年這件事情有關,老秀才明面上雖然說不願意收學生,可心里頭也憋著一口氣,想要教個考了功名的學生出來,又見蘇婉兒他們及有誠意,最終便答應了。

听完陳歸來的話後,蘇婉兒心里頭很是詫異,她知道陳老婆子是個沒皮沒臉的潑婦,卻也是沒想到,這十幾年前她竟然還跟老秀才杠過。

什麼老秀才不配為師,怕是他們陳家老四才是不配當學生的那人吧!

蘇婉兒一邊想,一邊就偏頭打量起了身旁的男人,說來也奇怪,這老陳家的人各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怎麼就偏生出了陳景山這樣剛正不阿的人啊!

難不成是基因變異了?

陳景山被自家娘子看得很是不自在,便轉頭問道︰「娘子,你要有什麼話,便問吧。」

「那我問了啊!」蘇婉兒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道︰「那啥,我要是說得不太好,你可不許生氣啊。」

「嗯!」陳景山點了點頭,語氣溫柔道︰「我這輩子都不會生你的氣的。」

蘇婉兒被陳景山後面的一句話說得微微一愣,隨即臉頰微紅得嗔怪道︰「你可真是不害臊!」

這要是被經過的人听到了,可真是要笑話他們了。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陳景山渾然不在意道︰「我說的是真話。」

蘇婉兒臉頰更紅了,心里頭有些疑惑,這個外表冰冷冷的男人怎麼就跟觸動了什麼機關似的,現在總時不時的蹦出幾句甜言蜜語,簡直是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你還別說,這害羞歸害羞,心里頭倒是甜滋滋的!

試問,哪個女人不歡喜男人說好听的話呢?

不對,不對,她現在說的是陳景山跟老陳家關系的事情呢!

蘇婉兒忙搖了搖頭,見思緒拉了回來,然後,又對著陳景山納悶道︰「你說你爹娘把你兄弟姐妹幾個養成了那副德行,怎麼偏就你沒長歪啊?還一個勁兒壓榨你,壓根就不把你當兒子看!」

蘇婉兒這話說得倒也委婉,不過,陳景山似乎預料到了她會說這話,原本微笑的面孔變得嚴肅起來,語氣透著深沉道︰「因為我本就不是他們生的。」

「啊?」別說蘇婉兒被陳景山這話嚇了一大跳,就連跟著他們走路的陳歸來也立馬抬頭望向陳景山。

蘇婉兒剛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便想說幾句輕松的話揭過去,可瞧著陳景山的表情越來越不像是假的,便四處瞧了瞧,見路上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得問道︰「相公,你說得是真的?」

「嗯!」陳景山點頭道︰「我不是陳家的孩子,我是被陳家抱養來的。」

這下子,蘇婉兒更加吃驚了,聲音也有些結巴道︰「可,可村里人都說你是陳老婆子生的啊。」

「而且,你要真是被陳老頭和陳老婆子抱養來的,這麼大的事情,村里人怎麼可能沒人知道啊!」

「當年陳老婆子生陳家老三的時候是在她娘家生的,只要他們回上河村,襁褓里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旁人自然就認為那孩子是他們所生,哪里會往抱養這方面想!」陳景山冷冷道。

听完這男人的話,蘇婉兒驚訝同時又連忙問道︰「相公,那你的親生爹娘到底是誰啊?」

陳景山听著蘇婉兒的話,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

當年他之所以願意听從陳家二老的話去參軍,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去了外頭能夠尋一尋自己親生爹娘,可惜,這人海茫茫,哪怕後來他在軍營居于高位,派人出去打听卻也是一無所獲的,如今他早已放棄了這尋親的事情。

「那你是怎麼知道自己不是老陳家的孩子啊?」蘇婉兒很是不解地問道。

照理說,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是不可能會有記憶的,而陳老頭和陳老婆子自然也是能瞞多深就瞞多深的,自然也是不會跟陳景山說關于他的身世的。

「是我女乃女乃臨終前跟我說的!」陳景山一想到曾經老陳家唯一一位給過自己溫暖的人,原本冰冷的面容漸漸有了些許暖意,然後又將陳家女乃女乃當年同他說的話告訴了蘇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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