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千沒有打草驚蛇。
只是在車內听著兩人的閑言碎語。
譬如坐在主駕駛位置的胖子，他說自己媳婦最近添了一個孩子，正在張羅著滿月酒什麼的。
臉上喜笑顏開。
因為他媳婦跟自己一樣是單眼皮，但是他兩都比較喜歡雙眼皮，因此他老婆還去做了手術。
結果生出的兒子竟然是雙眼皮，這可把他樂壞了。
旁邊的黃毛眨巴著雙眼皮，連聲恭喜恭喜。
車內的氣氛好不歡快。
除此之外，比較有用的信息就是兩個人是服務某個老板，但是並沒有提到名字之類的。
時千趁胖子不注意，偷模將其口袋中的手里掏了出來。
不過里面只有一個聯系號碼，備注是老板。
時千默默地將號碼記了下來，然後用胖子的手機打開了擺渡百科，將頁面停在了兩個單眼皮能否生出雙眼皮孩子的解釋上。
心中微微嘆息，說不定是基因突變呢。
隨後趁著兩人不注意，用自己的手機悄悄錄了像。
深夜，一層黑暗緩緩流淌，消失在街道邊的陰影中。
「主人！您回來啦！」推開家門，時千就听到一聲嬌滴滴。
阿瀟從電腦前坐起身，身上一陣霧氣變換，黑白相間的女僕裝頓時附了上去。
極度高聳的胸前，還有一個碩大的愛心缺口。
露著深深的刀疤。
時千眉頭一皺，在阿瀟背後的電腦畫面上，一個相同裝扮的女主播，正在搔首弄姿，對著鏡頭呢喃著‘謝謝大哥的禮物！’。
顯然，阿瀟又學習了新的技巧。
「試試。」
沒有理會阿瀟凹凸有致貼過來的身材，時千將壽衣拿了出來，拋給了它。
「我才不要！好丑！好討厭的味道！」阿瀟本地的拒絕了，尤其是這件壽衣上，還有她很討厭的氣息。
跟時千哥哥身體比起來差遠了！
「這可是好東西！」時千眉頭抽動，這丫頭，竟然如此嫌棄自己好不容易扒下來的壽衣，看都不看一眼。
不過看到阿瀟根本無法與壽衣兼容之後，時千明白了，阿瀟是用不了驚悚游戲的東西的。
時千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壽衣。
替死鬼的壽衣︰具有阻隔靈異侵襲的能力，三個碎片級別以下，驚悚品級︰c，消耗壽命視詭異等級而定，不過這件壽衣似乎是某只鬼身體的一部分，它並不完整，有入侵身體的反噬效果
當時拿到這件壽衣的時候，時千就看到了物品信息，尤其是不完整以及反噬身體。
他當即聯想到阿瀟，阿瀟是沒有實質身體的，如果讓她穿上，豈不是就是卡bug了？
不過現在證實了，這個bug不能卡。
「才沒有呢！我網購的這件衣服才是，評論里他們都說是好東西！」阿瀟听到時千的話，頓時反駁道。
「啥？網購？你都學會了網購買衣服？」時千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只見阿瀟飄蕩到屬于時千的衣櫃前，打開了櫃門。
里面原本有些亂糟糟的衣服，已經被疊放的整整齊齊。
顯然都是這幾天阿瀟在家里的功勞。
不過櫃子里預留了一小塊的區域，放著一疊小小的粉色衣服。
阿瀟興沖沖地拿了出來，面朝著時千然後抖開衣服。
在自己的身體前樣著。
時千血氣翻涌。
這還是他被厲鬼附身之後，首次如此失態！
那粉色的衣服是兩套，上身跟。
可是總共加起來也只不過是幾根繩子，加三塊小小的布料！
尤其是衣服後面，就是阿瀟那極度夸張的妖嬈身材。
一幅畫面頓時腦補在時千的意識中。
時千一步上前，面色黝黑。
直接搶過阿瀟手中的勉強稱為衣服的布料，塞進了衣櫃最深處，然後狠狠的關上了櫃門。
「阿瀟！你這都是在哪里學得！」
「主人，你不喜歡嗎？我看評論，那些人都說生活更和諧了什麼的，效果很好呀！」
阿瀟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時千，這只漂亮鬼的面容也是頂級。
時千頓時將其塞進了鞋櫃當中！
「今晚關禁閉！以後不許在我電腦上看不正經的內容！還有……」
「不許網購！」
……
將壽衣放進骨皮盒當中，這件衣服就跟活物一樣，里面內襯的血絲不斷地鼓起干癟，像一個人在呼吸。
可是時千知道，這東西只不過是個靈異物品。
只是比較詭異。
尤其還是從替死鬼的本身上扒下來的。
為了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時千覺得還是用骨皮盒將其封起來穩妥。
將張國棟那里弄來的晶瑩骨髓，放進之前陳建波那里弄來的瓶子里，里面的量應該夠在夜色酒吧的黑市上換取東西了。
這些交易，鎮鬼部不提倡但是也不阻止。
其中蘊含的深意，時千也能猜個大概。
轉移矛盾點。
「也是該時候抽個時間，去一趟夜色酒吧的交易黑市了。」
將除了骨皮袋以外的東西放在家里之後，時千關了電腦，出了門去，有個人還在等他。
……
高雅面色緊張。
她坐在一間名為天下奇香的燒烤店，獨自一人吃著串。
然而進入口中的羊肉還是牛肉，她都分不清。
因為心思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串上。
一個古樸的長條盒子擺在桌子上，里面放著的正是之前蘇老給她的驅鬼殘香。
上面幾個充斥著靈異氣息由影子組成的小字，清晰無比。
‘出去之後，在學校對面的燒烤店等我。’
是蘇老在鬼教室走廊上留給她的信息。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是高雅不敢走，更不敢帶著這殘香。
因為那個男人太恐怖了，更別說鬼童早在吃掉一部分的灰色人影後，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變化。
無論自己身在何方，都會被那個骨皮袋中的鬼教室給感應到，如果蘇老將鬼教室放出來的話。
那只鬼一定會來找自己！
燒烤店的老板有些意外，他見過單獨一個男人來吃燒烤的，也見過情侶或者多人，但是一個女人年紀也不算小，自己一個人來吃，他當真是少見。
尤其還是氣質很出眾，身材也極好的女人。
「你看什麼玩意呢！腰子都烤糊了！」扭著大的老板娘，見狀狠狠的扭了一下正在烤串的男子腰間。
痛的後者齜牙咧嘴。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看哪些客人還有沒上的菜！」
老板娘順著自己老公的目光也是看向了高雅，心中暗暗奇怪。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怪，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怪，不過她的皮膚也太白了一點，不像個好人吶！
此時，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走了過來。
剛剛還在回味自己腰間疼痛的老板，頓時眉笑眼開。
「千小子？好家伙，你可是好久沒來照顧老哥生意了！」
「呵呵，王哥，生意不錯麼。」
時千笑著跟名為王華的老板打了個招呼，這家燒烤店，他以前跟蘇北橋總來，所以一來二去，也跟老板熟絡了，不過在畢業工作之後，就很少來擼串了。
一是跟北橋不在一個地方，二是自己上班的公司離這里確實有點距離。
「也就那樣，今晚人稍多些，好像是對面一中出了點事，現在解決了，吃瓜群眾散了，不少人相約過來擼點串，嘿嘿。」
「那挺不錯的，對了王哥，給那邊那個美女多加兩個腰子。」
听到時千的話，王華面色一愣，順著他指過去的方向，很明顯就是自己之前偷偷看的氣質比較出眾的女子。
「你朋友？她是在等你？」王華有些不解，雖然這個女子長得很漂亮，但是年紀還是能看出要比時千大一些。
而且氣質打扮，老實說，時千跟她在一起還真不搭。
時千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王華當即會心一笑，悄模模道︰「好小子，有你哥當年的風範，這大車不錯的！哥給你挑兩個大的！給你加加油！」
時千面色一頓，一時之間沒有理解王華的意思。
不過老板也沒有問他需不需要酒水之類的，畢竟吃燒烤不喝酒的男的，並不多。
對于老顧客的習性，王華可都記在心上。
「對了，這賬記在你頭上？」
時千立刻搖頭「當然不是，一切消費都是她付。」
「牛逼！當真是吾輩楷模！」王華目瞪口呆，對著時千比了個大拇指。
雖然高雅的目光一直放在擺放的食物上。
但是卻心不在焉，連烤雞爪從盤子上掉出去也渾然不知。
忽然，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看上去年紀並不大。
高雅一愣，當即說道。
「不好意思，這邊有人了。」
時千沒有理會，坐下拿起一根串，就吃了起來。
「你……」高雅剛準備呵斥這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就見到桌子上的放著殘香的盒子，有一絲絲漆黑的影子，流進了年輕男子的腳下。
融入了他的影子當中。
高雅目光微縮，低頭看去。
年輕男子腳下的影子，有一部分黑得濃郁，甚至還有絲絲的冰冷氣息。
高雅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欲要出聲，卻听到淡淡的話語傳了過來。
「吃串。」
來到嘴邊的話頓時被咽回了肚子里。
高雅默默拿起一根烤腸，吃了起來。
時千並沒有繼續用蘇老的身份，高雅並不是鎮鬼部的人，相反，她也怕被鎮鬼部發現。
這也是時千讓她消除一些防備心理的舉措。
關于高雅的身份，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老板結賬！」時千擦了擦嘴巴，雖然對食物的需求不是很強烈，不過燒烤這玩意，太香，偶爾吃吃能解饞。
隨後拿起一根牙簽，靠在了椅子上。
高雅眉頭抽動，年輕男子的這個動作，讓她仿佛看到了蘇老。
「嘿嘿，小姐，一共一百八十八元」王華走到攤位前，笑眯眯的看著女子。
……
走在僻靜的小路上，高雅跟在年輕人的側後方，絲毫不敢逾越。
尤其是順著路燈映射過來的影子，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你會殺我嗎？」
大約走了幾十米，高雅終于忍不住，對著前方的青年低聲開口。
要知道，這家伙竟然是隱藏身份的蘇老。
蘇老那是什麼人？
鎮鬼部的執行人！
港灣區可以說是權力最大的幾個人之一了！
可是現在，他竟然毫無顧忌的在自己面前暴露真實身份，高雅心思通徹，自然聯想到這家伙要殺人滅口。
尤其是在學校里，自己還被宰了一次！
這不由得高雅不擔心。
時千听到這話，心中啞然失笑。
看來自己之前的行為，給這個女人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陰影。
不過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似笑非笑的開口︰「說說吧。」
他的手中捏著一張小巧的黑色卡片，特殊材質，是由崩壞者骨粉制作而成。
上面寫著，夜鷹，下方則是一行小字，港灣區鬼童高雅。
這是之前在查驗高雅身份時，從她的口袋里翻出來的，時千當時直接揣進了兜里。
高雅面色難看，她在學校里之所以沒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加上後來避諱鎮鬼部，完全就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
不過面前的蘇老亦或是青年，似乎也有自己的秘密。
這讓高雅稍稍放了心。
她是一名心理學導師，對于這個男子故意扮成老者，而且沒有在葉芸面前揭露自己的身份的行為，剖析了個大概。
其一，當然是準備將自己殺死，不過這個概率很小，因為在學校里，他完全可以這樣做。
雖然也這樣做了……但是多來幾次，自己真就死了。
其二，雖然蘇老名義上是鎮鬼部的人，但是實際上，這個男子還有自己的想法，這也是她為什麼在這里等他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在上次夜鷹組織開會之後，她自己也有了其他心思。
「這是大東部的一些人，暗地里成立的一個附身者組織，旨在共享靈異事件情報，交易強大的靈異物品。」
听到高雅的話，時千腳步一頓，轉頭看著這個女人，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組織的目的，怕是不止你說的這些吧？」
時千略帶玩味的話語，令高雅更加局促。
夜鷹組織的成立，以及主要成員面對鎮鬼部的態度確實不止這一點事。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消瘦青年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怪不得可以用蘇老的身份坐到鎮鬼部執行人的位置。
「還有對抗鎮鬼部，或者說，是聯邦政府。」
昏暗的路燈下，這條側街沒有一個人。
高雅的話說完。
時千卻眯起了眼楮，盯著眼前這個面容姣好，但是臉色卻很蒼白的女子。
骨皮袋里的鬼教室跟鬼童之間的羈絆，他隱隱也能感受到。
「為什麼？」
既然已經開了頭，高雅索性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說了出來。
「唉，在驚悚游戲剛出現的時候，鎮鬼部還沒有成立，這些突然被厲鬼附身，而造成性情大變的一些人，顯然對聯邦秩序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所以當時的聯邦政府出現了兩個聲音的政策。」
「一部分是主張收編所有的獲得厲鬼能力的玩家，為政府所用，另一部分則是要將獲得能力的玩家列為不穩定因素，建議鏟除，畢竟那天晚上，已經有不少慘案發生。」
听到高雅的話，時千想起那個在街上被韓飛殺死的附身者。
那是驚悚游戲剛剛降臨的第一天。
當時的情形只能用混亂無序來形容。
畢竟驚悚游戲不會挑玩家，如果一些本身就有心里缺陷的人，獲得厲鬼，將其陰暗面放大，是有很大的概率淪為厲鬼的驅使。
許朗，就是例子。
高雅沒有停頓，繼續說。
「不過當時玩家們還不叫附身者，政府只是認為，這些人，是因為游戲獲得一定特殊能力的家伙而已，在面對軍隊以及強大的熱武器面前，脆弱不堪。」
「所以在政策不統一的情況下，不少附身者都跟政府產生了沖突，導致了一些不必要的傷亡和爭斗。」
「政府的軍隊里也有不少附身者，因為這些沖突，雙方都有傷亡，你也知道，有些人本身就不是很感冒政府，所以這些人聯合了起來，成立了一個屬于地下的組織。」
「就叫夜鷹，是大東部幾個主要城市都有的一個地下附身者組織。」
「夜鷹……大東部。」時千沉吟，這個組織囊括的範圍已經不僅僅是港灣區了，甚至還有周邊的城市。
「那你為什麼會加入這個組織？」
听到時千的問話，高雅臉上涌出一絲憤怒。
「我的弟弟高強，原本是一名a級崩壞者，卻因為執行鎮鬼部的任務而導致了受傷，最後死在了副本里。」
「並且研究院是如何對待死去的崩壞者遺體的，我也是有所耳聞。」
「所以我巴不得鎮鬼部垮台！」
高強？時千恍然，就是那次城南垃圾處理中心，三個a級之一的男子嗎？屬于力量型的崩壞者。
後來重新等級測試的時候，自己的確沒有見到他，原來已經死了。
不過這家伙竟然是高雅的弟弟。
這著實沒有讓時千意料到。
怪不得她願意加入夜鷹，而不是官方。
倒是也證實了高雅吐露的信息應該都是真的，畢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其實也參與了那次行動。
至于鎮鬼部的這些骨皮盒骨皮袋的來歷，時千是清楚的，明面上都是一些崩壞的生物不錯。
但是很多時候，都是崩壞者死掉之後，說是安葬，其實大部分都取出了骨粉骨髓，以供研究。
甚至不乏還有活體……
「蘇老，關于組織，我就知道這些，本身姓韓的也是主張收編，雖然剛開始有些激進，但是後來都是柔和政策，所以港灣區屬于夜鷹的附身者並不多。」
時千微微點頭，不過卻糾正了高雅對他的稱呼。
「我叫時千，比你小。」
「額……」
「這個夜鷹組織，按你的說法，他們是如何進行成員之間的交流的？」尤其是在現在的網絡上，大多數都被聯邦政府嚴格把控著之後。
這更讓時千感興趣。
或許知道這一點，以後也方便建立屬于自己的情報網。
高雅面色微紅，眼前的男子確實比自己小了很多，不過她也不是多大好吧！
「夜鷹是利用了驚悚論壇，每次副本結束之後，如果有一個名為老鷹潛水id出來發帖，就是通知集合開會，到時候會有地點以及時間提示。」
听到高雅的話，時千眼前一亮，驚悚論壇！
沒錯，可以利用驚悚論壇，這樣就能完全避過聯邦的監察了。
「不過那個會，我就參加過一次，都是一些情報交流，還有最近的鎮鬼部動向，以及一些研究發現，甚至里面還有些狂熱的瘋子。」
「狂熱的瘋子？」
「是的，那些瘋子，利用在副本里的時間，將鎮鬼部的人殺死，搶奪他們的靈異物品，並且拿出來炫耀。」
「這跟我的觀念不符合，所以我現在也屬于邊緣狀態。」
高雅似乎回想起那個血腥的會議室，以及夜鷹的頭部稱贊那些瘋子的所作所為之後，心中也有些後怕。
雖然自己也仇視聯邦政府，但是不代表自己要對同為人的其他玩家，下殺手。
時千若有所思。
然後問了一嘴。
「你知道夜色酒吧嗎？」
高雅驚訝地看了一眼眼前名叫時千的消瘦青年，沒想到這家伙連夜色酒吧的背後勢力都知道？
不過旋即一想，他明面上是鎮鬼部的執行人，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夜色酒吧不是夜鷹的下屬，但是也屬于一個地下勢力，倒是跟夜鷹有有些業務上的往來，不過具體是什麼，我不知曉，不過我听說很有背景。」
時千點了點頭。
看樣子那個陳玲以及凌天印的背後，並不是這個夜鷹組織，而是另有其人。
「拿好，救你一命換這些情報，兩清了。」
隨後時千將手中的卡片拋給了高雅，後者穩穩接住，欲言又止。
「還有事？」看到高雅的表情，時千好整以暇地問道。
他看的出來，這個女人很糾結，尤其是在跟自己說了這麼多關于夜鷹的情報，並且在話語中，強調了自己已經是邊緣，而且‘理念’不合。
這都是在鋪墊，為現在要說的話做的鋪墊。
「蘇……時千，我知道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我想跟……跟著你。」高雅蒼白的臉瞬間通紅。
這個年輕人的能力自己是見識過的，連那麼恐怖的鬼教室都能關押。
在個人戰力這一塊，已經屬于附身者中最頂尖的。
尤其是在自己的鬼童跟鬼教室產生了聯系之後，她更擔心萬一有一天鬼教室被放出來，自己會直接暴斃。
並且既然他選擇用蘇老這個身份去鎮鬼部，而不是用時千。
顯然，這個男子是有野心的。
時千雙眸中霧氣氤氳。
看向高雅。
後者低著頭，神態極不自然。
微微隆起的胸口也因為情緒的變化而起伏。
「你對我有什麼用？」
高雅面色一凝，抬起頭盯著時千的眼楮，男子漆黑的眸子仿佛要吸收掉一切光線。
略微思索之後，高雅紅彤彤臉蛋絲毫不懼時千有些不正經的目光，挺了挺胸膛。
「你這不太行，你比我家的佣人差遠了。」時千盯著弧度認真道。
他不自覺地跟家里的阿瀟比了比，確實有些差距。
阿瀟可是能夠放上桌子的！還能變身！
高雅尷尬地泄了氣。
「不過，你如果能夠繼續在夜鷹中探取情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听到時千的話語，高雅頓時眼楮一亮。
「沒問題！」
……
找了家酒店的高雅渾身癱軟，倒在床上。
學校的宿舍她今晚肯定是不會回去了，誰知道鬼教室有沒有遺留的恐怖，更別提那里也被警衛封鎖了。
體內的鬼童不斷地躁動著。
吃掉那個灰色人影一部分，顯然很不好受。
但是帶來的增強也是很明顯的。
「看樣子消化還需要一定時間。」
這是在之前沒有過的，高雅也知道，跟鬼教室本身的靈異太強有關。
「時千，蘇老，鎮鬼部執行人，探取夜鷹的情報。」
高雅躺在床上，仔細回憶跟那個恐怖年輕人對話的每個細節，還有學校里發生的所有事情。
「危險但不致命，強大又很有野心，做事心細滴水不漏，膽大瘋狂卻又很聰明。」
「尤其是在面對厲鬼的時候，每一個處理方法雖然看似危險，其實他都有所依仗。」
想到用自己換葉芸，加上後來的逆轉鬼教室的規則，甚至扒下來那個替死鬼的壽衣，種種瘋狂之舉，高雅的眼神中露出光彩。
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夜鷹雖然現在很厲害，但是真的對上這個年輕人的時候，就今晚的表現，高雅無條件選擇站在時千這一邊。
「不過讓我繼續參加夜鷹的交流會，只能算是勉強跟隨的資格了……」
高雅嘆了口氣，確實自己沒有什麼優勢，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後撐起身子，來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比劃了幾下。
「這也不小啊……他家的佣人，有那麼大麼！」
雖然她比時千大了好幾歲，但是高雅一直保養的都特別好，自認看起來跟二十多歲姑娘是沒差的。
尤其是某些地方，一直是她比較驕傲的點。
「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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