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什麼了?」九兒皺著眉。
盯著林輝不斷聳動的鼻子,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凝重了起來。
因為林輝給她貼上的這個符咒並不僅僅是屏蔽了這股臭味,周圍的什麼味道他都聞不見,看見這個男人狗一樣,嗅著行李箱,她突然有些好奇。
可是下一秒,她頭上的符紙直接被這男人扯掉了。
九兒想都沒想的就大罵出口。
「林輝,你腦子有病是吧?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呀你!你聞不到這股味兒嗎?嘔……」
話都還沒有說完,九兒就被這股味道刺激的干擾了起來,可是林輝這個時候卻一臉嚴肅的問了句。
「你有沒有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什麼熟悉的味啊,你說……」九兒正準備要再次罵他的聲音起戛然而止,她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大變,瞳孔也驟然放大。
「這味道,怎麼和暹羅那個鬼嬰廟里的味道一模一樣?那個小孩尸體被掏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味!」
看著九兒的這個反應,林輝也知道了自己剛才的推斷沒有錯,他重新把那個符紙貼回了九兒的腦門上,食指和拇指交疊的搓了幾下,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暹羅那個鬼嬰廟是有人一手策劃出來的,可是到哪去找一個300多年前的孩童尸體?
暹羅那個鬼地方從建國開始到現在也沒有多少年,誰又能夠斷定這具300多年前的尸體是一定存在的?
而且根據當時那個寺廟的陳設布局來看,這個廟應該是在近幾年中就為翻新過,里面的陳設和布局更符合現代人的審美,根本就不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產物。
那到底又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在國內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的倒滿了各種化工廢料水池子里,有一具尸體會合那個嬰兒的味道如出一轍。
一時間,無數個問題從林輝的心理冒了出來,他眉頭已經打出了一個死結,臉色相當的不好看。
在這個行業內,還有一個常識,一般情況下,橫死之人的靈魂是得不到安息的,他們要麼會留在自己最開始死去的地方,要麼會盤桓在尸體的周圍。
除去薇薇安勞師動眾的過來找自己以外,這些日子整個濱海太平的很,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這具尸體到底是哪來的?
靈魂又去哪兒?
林輝覺得自己要是再這麼琢磨下去,整個人就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九兒。
「你讓人把這個尸體運回去,盡快給出一個尸檢結果。」
九兒不解,她伸手指著行李箱里發綠的尸體,禁不住開口了。
「這就是個普通的……」
「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林輝打斷了她的話。
「你只管把這具尸體帶回去,如果上面的人有什麼問題的話,讓他直接過來找我,而且我有一種預感,薇薇安的事情恐怕和這件事情有所關聯。你只管帶過去,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死尸被沉譚的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了,隨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原本就背陰的地方,幾乎已經見不到任何陽光了,整個場子都是死氣沉沉的。
張赫這個時候也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捏著幾張剩下的福祉,拖著兩條早已經沒有知覺的腿癱坐在了這一個 膠廠的大門口。
「輝哥,這廠子真的是太大了!」
「大點好,你也跟著運動運動,減減肥。」
林輝這個時候已經準備好了家伙事,將一把桃木劍塞在了這個胖子的手里。
「一會兒你就呆在門口,不允許踏入那個 膠廠里一步,要是看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把這東西插在地上,我剛才給你的符紙不是還有嗎?前胸後背各貼一張。」
林輝這邊正囑咐著,突然,一旁的草叢里傳來了一陣響動。
林輝轉過頭,這才發現之前滾落到路邊的那個假人頭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們誰把地上的那個腦袋撿走了?」
眾人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九兒更是直接吐槽了一句。
「誰吃飽了撐的把那玩意剪回來呀,再說了,那東西一看就晦氣的很,大家伙又不是跟你一樣,什麼東西都想帶回去!」
九兒還在為林輝讓自己把那具尸體帶回去的事情耿耿于懷,心情不好難免就要開口擠兌幾句。
可是林輝就像是沒有听到這個話一樣,表情凝重的听著之前那個人頭滾落過來的雜草叢,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為什麼,自打來到這之後,他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是不太對勁兒的,至于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又說不清,道不明。
傍晚天黑的總是這麼快,就在他糾結著要不要到那個草叢里一探虛實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落下了,整個空間徹底黑了下來。
而且他們頭頂上根本就沒有一絲光亮,就連月亮都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層厚厚的烏雲在頭上盤旋著。
「我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的天氣不錯呀,怎麼還有烏雲?一會兒不會要下雨吧?」
其中一個翻看著自己手里的天氣預報,盯著頭頂上的天,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這次跟著九兒一起來的,大多數都是一些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根本就沒經歷過什麼大場面。
他們誰都不會想到,這幾天晚上的經歷將在他們的余生當中留下一抹揮之不去的陰影。
隨著周圍的環境黑了下來,眾人打開了頭頂的探照燈留下來四個人和胖子一起在門口監測數據,其他五人跟著林輝和九兒一起進入了 膠廠內。
七個人剛一進門,就听見了一陣 啦 啦的聲音,緊跟著一個43碼的大耗子就從一旁的鐵桶當中滾了出來,它的爪子在鐵桶上每踩一下都會發出一聲巨響。
膽子小的已經躲到了九兒的身後,死死的拽著她身後掛著的一條經幡。
「九兒姐,這里頭怎麼這麼嚇人啊?而且怎麼這麼冷啊?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不覺得,這廠子里可真是比外面低了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