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的嫌棄令樊勇陷入了無比窘迫的境地，他既不敢主動去接，也不敢開口拒絕，只能干瞪眼。
褚岩也不跟他說話，而是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苟雪，狀似無奈地道︰「小姑娘，你也看見了，不是老夫我不願意傳給他，而是他不願意接受，這份傳承還是給你吧。」
言畢，他便將本就沒有實體的卷軸射入了苟雪的眉心。
苟雪沒想到他會先斬後奏，一個沒留意就「接收」了傳承，而且自己取不出來。
「這老頭怎麼能強買強賣呢？」
苟雪的心里有點窩火，但不好發作。
對方畢竟是老人家，她也沒說不願意接受他的傳承，哪怕是「強買強賣」，她也只能認了。
「您應該不會介意我讓我哥也跟著練您的獨門心法吧？」
苟雪盡可能平靜而禮貌地開了口。
「老夫的《歸一訣》既然已經傳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你想收多少徒弟都行。」
褚岩雲淡風輕地微微一笑道。
「那就好。」
苟雪松了口氣。
雖然出了點差錯，但只要能讓樊勇修煉《歸一訣》，問題應該還是不大。
「對了，現在其實已經是現代了，離曾經的修仙時代已經過去了數千年，您想出去看看嗎？」
苟雪沒打算白要褚岩的《歸一訣》，如果他還有什麼想做的，是她力所能及的，她可以幫他實現。
「已經過去數千年了嗎？」
褚岩不知道「現代」是什麼意思，但並不好奇。
「應該是起碼過了五千年，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苟雪沒看《靈氣復蘇之新修仙時代》，只知道大概是過去了幾千年。
「五千年是何其長的時光，世間早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吧。」
褚岩有些感慨。
他自從隕落之後，便只剩下了這一縷殘魂，而且一直躲在地底，中間還陷入了沉睡，根本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嗯，現在已經是科技時代了，沒有人修仙，也沒有人知道曾經還有過修仙時代。」
苟雪不假思索地道。
「若當真如此，那小姑娘你是怎麼知道曾經有修仙時代的呢？」
褚岩突然發現苟雪的話有不少漏洞。
「我說的沒有人是指一般人，而我不是一般人。」
苟雪隨機應變，面不改色地道。
「其實老夫也覺得你不像是一般人，一般人看到老夫現在這副模樣，大概只會像他一樣以為是見了鬼吧。」
褚岩在夸贊苟雪的同時還不忘損樊勇。
「倒也不必捧一踩一。」
苟雪的眼角微微抽了抽，沒有說話。
「哈哈……」
突然被cue的樊勇只能干笑兩聲，以緩解尷尬。
「小姑娘，雖然老夫也很想看看你說的現代到底是什麼樣，但很可惜，老夫的這一縷殘魂是見不得陽光的，而且如今也快要消散了，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褚岩淡笑著說完，身形便消失了。
「他離開了嗎？」
樊勇左看看，右看看，都沒有再看到褚岩的身影，但還是有點不確定。
「已經走了，你沒必要這麼怕他吧？」
苟雪終于還是把一直憋在心里的吐槽說了出來。
他好歹是個大男人，至于比她還膽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