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苟雪在心里回懟了一句，繼續笑眯眯地往下說︰
「雪兒真的好喜歡姐姐梳的發型，姐姐就收下我這個小跟班吧。」
「好不好嘛。」
說到最後，苟雪索性改成了撒嬌賣萌，還扯著澹台芸的袖子晃了好一會。
「這世上哪有讓妹妹當自己的跟班的道理？」
澹台芸不著痕跡地推開了苟雪的手，語重心長地道︰「雪兒，跟班其實差不多是僕從的意思，你應該不會想給姐姐當僕從吧？」
「跟班不是只是跟在別人後面的意思嗎？」
苟雪微微歪了歪頭，懵懂又呆萌地道。
「不是，跟班和僕從是一樣的，是僕人，是要听主人的話的。」
澹台芸耐著性子解釋。
「雪兒也可以听姐姐的話呀。」
苟雪眨了眨眼，一臉天真無邪地道。
「我跟她怎麼就說不清呢？」
澹台芸突然覺得心情很復雜。
其實上輩子的澹台雪也是這麼傻乎乎的，如果不是那日踫巧撞見了她往糕點里加噬玄散，她根本不會相信澹台雪會做得出給人下毒的事。
「姐姐，既然你明天早上要幫我梳頭，今天晚上我們干脆一起睡怎麼樣？」
苟雪感覺她裝傻應該已經裝到位了，趁著澹台芸沒有說話，提出了這個建議。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
澹台芸月兌口而出。
她怎麼會想到要跟她一起睡？她的房間不就在南宮淑芬的房間隔壁嗎？走過來又不用多久，有必要跟她一起睡嗎？
「我想跟姐姐一起睡。」
苟雪眼巴巴地瞅著她道。
「你明天早上再過來不是也一樣嗎？」
澹台芸還沒有跟澹台雪一起睡過，因為她們從一開始就是分別睡在大堂兩側的房間，她也沒有想過要跟澹台雪一塊睡，畢竟澹台家很大，不存在沒有足夠多的房間，姐妹倆只能擠在一個房間的情況。
「可是我想跟姐姐一起睡嘛。」
苟雪連忙想了個比較合情合理的借口，故作可憐兮兮地道︰「我以前都是跟娘親一起睡的，但現在娘親不讓我跟她一起睡了，我又不能跟爹爹一起睡，就只能跟姐姐一起睡了。」
「爹爹和娘親都不願意跟雪兒一起睡，雪兒只有姐姐了。」
苟雪偷偷用力在大腿上擰了一把，眼眶瞬間濕潤。
「她怎麼說得如喪考妣？這種事至于哭嗎？」
澹台芸頓感頭大。
她明明記得上輩子的澹台雪不是這種性格，為什麼這輩子的澹台雪會變得這麼黏她呢？
「難道她也不是原來的澹台雪嗎？」
澹台芸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既然她能重活一世，那別人憑什麼不能呢？
「可是不應該啊，若她也是重生之人，好歹應該變得聰明一點吧？怎麼感覺好像更傻了？」
澹台芸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推測站不住腳。
雖然上輩子的澹台雪八歲的時候也比較傻，但至少不會亂說話，而這輩子的「澹台雪」不僅話多，還不懂得害臊，仿佛傻出了新高度……她上輩子真的是被澹台雪害死的嗎？
澹台芸忽然覺得她上輩子的死像是個笑話。
「她不可能會知道噬玄散的存在和作用，也不可能弄得到噬玄散，給她噬玄散並讓她放進糕點里的肯定是南宮淑芬……」
「冤有頭債有主，南宮淑芬，別讓我抓著你的把柄，否則……」
澹台芸漸漸將恨意全部轉移到了南宮淑芬身上。
澹台雪不過是被南宮淑芬利用了，她還不至于會把這種傻子當仇敵，因為她會覺得那是一種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