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家出來後，喬知語著實累了個夠嗆，上車就差點秒睡。
蘇茗秀在面對她是一直表現的很乖，雖然明顯能感覺出精神不太正常，但卻沒有攻擊性，甚至還對喬知語有種莫名的保護欲。
這種情況明顯是對接下來的治療有利的，但這也意味著，喬知語必須花費大量的時間陪在蘇茗秀身邊。
唐馳坐在副駕駛上，扭頭盯著喬知語欲言又止。
「……」喬知語瞌睡都快被他瞅沒了，無語道，「有什麼事你就說，盯著我能盯出花來？」
唐馳笑笑，尷尬的捏了下鼻梁︰「老板娘，你真打算以後天天去蘇家？」
「……」喬知語臉上空白兩秒，「你叫我什麼？」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這個稱呼，但以往都是明顯的調侃，而且是在祁湛行在的時候這麼叫。
「老板娘啊。」唐馳兩眼放光，「你前天不是跟老板談的挺好嗎？反正遲早都是要改口的，宜早不宜遲啊。」
「……」神特麼宜早不宜遲。
而且她前天有跟祁湛行談的很好？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喬知語就想起了被祁湛行打的丟臉經歷。
唐馳眼睜睜的看著喬知語變臉，從陽光明媚發展到黑成鍋底，攏共也就用了不到五秒鐘。
「……」好像說錯話了，好慌！
喬知語氣鼓鼓的哼了一聲︰「那是我外婆，我當然得去。」
「那老板怎麼辦？」蘇家可不是和尚廟，以祁湛行的體質，進門就得有生命危險。
如果喬知語非得天天去，那他家老板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什麼他怎麼辦？愛咋辦咋辦唄，我又沒把他綁我身上。」
「……」唐馳可以確定，老板娘這是真生氣了，而且是惱羞成怒的那種氣。
他家老板到底干了啥？把人惹成這樣！
「不是，老板娘，你就忍心把老板一個人撇家里？」唐馳干咳了一聲，點明重點，「最重要的是，我覺得老板不會同意的。」
今天也得虧是蔣凝儷當場把喬知語接走了，不然她連這趟門恐怕都出不了。
喬知語想象了下祁湛行知道她打算長時間停留蘇家後的反應，頭皮整個兒麻了。
也不顧上生氣，虛心討教道︰「那你說怎麼辦？」
唐馳差點噴笑出聲，對喬知語秒慫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能有什麼辦法？要不你回去好好跟老板商量商量？」
喬知語無奈︰「沒辦法你問什麼？」
嫌她不夠慌是嗎？
唐馳憋笑道︰「我就是提醒一下，好讓老板娘你提前做好心理建設。」
喬知語︰「……」
這特麼什麼辣雞保鏢，拖出去打死算了。
車子開了一路，喬知語就想了一路，回到祁宅後，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乍一見到祁湛行就開口道︰「我之後每天都要去蘇家一趟，早上出去，晚上回來。」
「……」祁湛行瞬間黑了臉，「你說什麼？」
喬知語略心虛，聲音都小了好幾度︰「我說我得……」
「不準。」
「……」喬知語試圖擺事實講道理，「外婆應該是把我當成我媽媽了，對我很依賴，有我陪著她的話，治療也會很順利。」
祁湛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然後？」
擺明了油鹽不進。
喬知語噎了噎，又道︰「我問過心理醫生了，說如果維持這個狀況，再配合藥物治療，半個月左右，外婆的精神狀態就會趨于穩定，到時候可以進行深度催眠，有很大概率可以問出當年發生的事。」
祁湛行嗯了一聲，不為所動。
「……」他不接茬，喬知語的道理也講不下去，「她是我外婆！」
祁湛行瞥了她一眼︰「你是我老婆。」
「……」喬知語瞬間漲紅了臉，攪著手指扭捏道，「干嘛突然說這種話，我都不好意思了。」
祁湛行︰「……」
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少給我轉移話題，喬知語，你是個孕婦！你拿什麼照顧別人？誰給你的信心？」
男人的語氣難得激烈，可見是真的惱了。
喬知語扁了扁嘴，小聲道︰「可我也不能不管啊……」
祁湛行氣的腦仁疼，卻也知道這種事阻攔不了。
「一周去一次。」
喬知語眨眨眼︰「恐怕不太行。」
「那就別去了。」
「……」
好嘛，徹底聊進了死胡同。
喬知語挽著祁湛行的胳膊一個勁晃悠︰「我不去真的不行，要是外婆因為這個出了岔子，我肯定會自責一輩子的，我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也保護好孩子，好不好？」
「……不好。」
喬知語惱了︰「祁湛行！」
眼看她又要原地爆炸，祁湛行只能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先去換衣服，我想想這事怎麼辦。」
反正每天早出晚歸，不陪著他是肯定不行的。
這事沒得商量！
祁先生為了留住媳婦，絞盡腦汁的想了個把小時，第二天就把這事給辦成了。
「……你說什麼？」正準備出門的喬知語直接傻眼，一度懷疑自個的耳朵出了問題。
唐馳十分善解人意的替他家人狠話不多的老板解釋道︰「昨天晚上就下命，在祁家名下的一家S級研究院里布置了個小型療養中心，那邊設備完善，安全度遠高于別的地方，里面也有不少神經方面的人才……」
喬知語打斷他︰「我外婆是精神有問題，不是神經有問題，神經方面的人才有什麼用？」
試圖蒙混過關的唐馳噎了噎︰「精神方面的人才雖然現在沒有，但是既然老板娘你提了，那明天肯定到位。」
喬知語皺眉道︰「就怕我外婆突然換了環境會不適應，萬一再受了什麼刺激……」
唐馳嘴角一抽︰「恕我直言，連蘇家那種四面玻璃的環境都能適應，蘇老夫人的承受能力應該挺強的。」
「……」神特麼承受能力。
祁湛行按了按太陽穴︰「你外婆依賴的是你，環境只是外物。」
……這倒也是。
喬知語又道︰「那之前替我外婆治療的醫生……」
祁湛行眸光一冷。
「我會另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