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峰開心個毛啊!
要不是怕撕破臉了會蹲監獄,他估計這會兒早開始罵娘了。
「知語,公司這些年畢竟都是我在管的,葉文博確實年輕有為,但他畢竟只是個外人……」
喬知語屈指敲了敲會議室桌面︰「我覺得外人挺好的,尤其是跟蛀蟲一樣的‘自己人’對比之後。」
「知語……」
「何文峰,你應該知道,在我面前打感情牌已經沒有絲毫用處了。」喬知語冷言打斷何文峰還在醞釀中的煽情,「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插手公司的任何事,那些跟你沆瀣一氣的人,我也會清理干淨,畢竟丟掉的錢找回一次容易,再找一次可就煩人了,你說是不是?」
何文峰渾身僵硬,差點把牙齒咬斷。
喬知語真的知道了!她果然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何文峰勉力扯動嘴角,「什麼丟掉的錢?」
「你不知道?那我們來說點你知道的吧。」喬知語捏了捏右手虎口,強忍住直接把何文峰揍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沖動。
不著急,祁湛行已經替她布好局了,只要再忍一忍……
再忍忍她就能把所有傷害過她親人的畜生們連根拔起了!
「李濤你認識嗎?」
何文峰這次是真的疑惑︰「李濤?不認識。」
「是嗎?」喬知語從包里掏出一張免冠照片,「看到這個也不認識嗎?」
照片上是個三十多歲,滿臉凶相的男人,剃到只剩發茬的寸頭,臉上猙獰的疤痕,硬是把免冠照拍出了入獄檔案照的效果。
這臉何文峰可太熟了,一個多小時前,他還在心里罵過這人呢。
何文峰無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為什麼喬知語手里會有這個人的照片?
她是不是已經找到車禍的證據了?
這個叫李濤的廢物是不是出賣他了?!
極度的恐懼噎青了何文峰的臉,他狠狠地打了個寒戰,手腳冰涼的沒有絲毫溫度。
「不、不認識……」
否認!必須否認!
「何先生,有些事不是抵死不認就能翻篇的。」喬知語神色平靜,「這人在我手里,你猜猜他都交待了什麼?」
何文峰干笑道︰「我連人都不認識,怎麼會知道這個?知語,我們畢竟是父女,你可不能因為外人胡說幾句,就懷疑我啊!」
「唔,此地無銀三百兩?」喬知語簡直要被何文峰蠢笑了,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何先生,別跟我打太極了,你現在就是說破嘴,我也不會信半個字,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就滾去坐牢,要麼滾出喬氏,以後別再來煩我。」
何文峰咬牙︰「知語,我……」
「路我指給你了,走哪條你自己選。」喬知語語調淡淡的威脅道,「何先生最好慎重點,一旦選錯了,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何文峰再怎麼無知也清楚買凶殺人的後果,更何況還有挪用公司資金這事,難保不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至少得關個十幾年……
「……行,我走,你最好別後悔!」何文峰憤憤起身,「我看公司落到你手里能有什麼好下場!」
狠話一放完,何文峰就跟尾巴著火了的兔子似的躥出了會議室。
喬知語也攔著,只是轉頭看向念完遺囑就開始裝鵪鶉的方遠誠。
「現在……輪到你了。」
方遠誠一腦門冷汗︰「喬、喬董,我這些年對公司盡心盡力,老喬董交待下的事,我也都做了,現在只想辭職休息,您……」
他現在什麼都不求了,只要能像何文峰那樣平安離開,他就知足了。
「不急。」喬知語托著下巴,「律師團不還在查嗎?就算是做交接,也該條理分明才對。」
方遠誠面露哀求︰「喬……」
「你今天就先回去吧,他們整理好資料估計也需要一段時間。」喬知語站起身,就像壓根沒懷疑過方遠誠似的,客客氣氣的笑道,「今天辛苦方律師了。」
方遠誠忙不迭的搖頭,也跟著鼠竄出去。
葉文博看了一場鬧劇,見喬知語把兩人都放了,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就這麼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喬知語失笑,「這才哪到哪啊。」
「何文峰是你父親,你手下留情我也能理解,但方遠誠這一走……」以葉文博對方遠誠的了解,這人有賊心沒賊膽,現在眼看著事情敗露,這一走就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你是不是想說,方遠誠這一走,我就很難再抓住他了?」
葉文博也不否認︰「對,就算很多事他沒有直接參與,但要追究起來,他也逃月兌不了,以他的性格,大概率會直接逃出國吧,到時候你再想抓人可就難了。」
喬知語意味不明的彎起嘴角,輕聲呢喃道︰「出國……可是很費錢的。」
現在誰還能給方遠誠這筆錢呢?何文峰嗎?
而此時的地下停車場,方遠誠已經攔在了何文峰車前。
何文峰按著方向盤,面目猙獰扭曲︰「方遠誠你發什麼瘋?再不讓開,老子就直接碾死你!」
方遠誠渾身冷汗,整個人看著狼狽到了極點,但神色中卻滿是拼死一搏的執拗。
「喬知語正在查我,我必須逃,不然絕對會坐牢的!」
何文峰肺都快氣炸了,狠狠捶了下方向盤︰「那你就跑啊!攔我干什麼?!」
「你以為他們查到我頭上,會發現不了你做下的事?」
何文峰冷笑︰「那又怎麼樣?你以為喬知語現在就不知道了?我是她爸爸!她放過我了,懂嗎?」
方遠誠怎麼會不懂,但喬知語放過何文峰,那誰又來放過他?
「可我呢?那些事都是你讓我做的!現在你不能不管我!何文峰,你馬上給我五百萬,再安排我出國,否則我現在就帶著證據去自首!到時候就算喬知語放過你也沒用!」
何文峰氣的兩眼赤紅,但他也看出方遠誠是認真的了。
如果不保方遠誠,這個廢物就真打算跟他魚死網破!
何文峰磨了磨後槽牙,將車門打開。
「上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