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秋從屋里出來,恰巧就听見了這麼一句。
「喬知語你!簡直欺人太甚!」
昨天才把老宅重新收拾好,今天喬知語就登了門,白吟秋再蠢也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巧合。
這個死丫頭片子壓根就是故意找準時機來膈應人的!
「欺人太甚?」喬知語踮起腳,神情夸張的四處張望了一圈,「哪兒有人呢?我怎麼沒看見。」
白吟秋一口冷氣卡在了嗓子眼里,嗆的咳嗽不止,腰背都弓了下去。
「你!好好好,我是管不了你了。」
白吟秋咳的渾身發抖,掏出手機就要給何文峰打電話,可還沒來得及撥出去,手機就被喬知語一把拍在了地上,一群保鏢適時圍堵了上來,硬生生把白吟秋嚇成了月兌了毛的老母雞。
她尖著嗓子質問道︰「喬知語,你到底想干什麼?你眼里還有沒有親人?有沒有法律?你是要謀財還是害命啊?!」
喬知語冷嗤一聲。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她彎腰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直接按下報警電話,在撥通前將手機屏幕轉向白吟秋。
「你找何文峰那個廢物有什麼用?遇到這種事你得報警啊!」喬知語無比誠懇的建議道,「跟警察說,你丈夫前妻的女兒不肯乖乖讓你搶家產,還要把你趕出家門,再哭幾聲,說我不老實,不願意讓你算計到死,讓警察給你申冤。」
這話實在是太損了。
以保護姿態站在喬知語身後的唐馳忍不住悶笑了一聲。
喬知語無奈又無語的扭頭瞟了眼唐馳。
這人到底還有沒有點職業素養了?看戲還能看笑場了?
唐馳連忙憋住笑,朝喬知語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白吟秋氣得臉色發青,一副隨時都會心髒病發的模樣,捂著胸口直喘氣。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爸爸?他把你好吃好喝的養這麼大,你就沒一點感恩之心嗎?」
喬知語涼涼反問︰「用我的錢把我養大,順便還養了私生女和情婦?」
‘情婦’這兩個字簡直是在捅白吟秋的心窩子。
「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是你的母親!」
——啪啪。
喬知語抬起手一左一右的照著白吟秋的臉抽了兩巴掌。
「你再說一遍,你是我什麼?」
白吟秋養尊處優了這些年,又一直拿喬知語當個面人捏,早就忘了畏懼之心為何物,此時挨了打不但沒學乖,反倒變得更為尖酸。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母親!誰讓你那個賤貨親媽短命呢?她……啊!你干什麼!?」
喬知語抓住白吟秋的頭發,連拖帶拽的扯著人往景觀池邊走。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白吟秋的頭發被一縷縷的揪了下來,發根上滲出來的血絲將她的頭發糊成血糊糊的一片。
「你放手!松手!」白吟秋疼的齜牙咧嘴,整張臉都扭曲了,她被喬知語倒拖著,兩只腳在地上磨蹭出清晰的痕跡,跟被人棄尸的死狗沒什麼兩樣。
白常興戰戰兢兢地在旁邊看著,想上前幫忙卻被保鏢死死按住,老宅的佣人們早就被嚇破了膽,此時連頭都不敢冒。
喬知語把白吟秋丟在景觀池邊,反手就把她的腦袋按進了池水里。
景觀池里養的魚受到驚嚇,在水中胡亂游走,有幾條甚至撞到了白吟秋臉上。
白吟秋驚恐到了極點,下意識就想要尖叫,才一張嘴,池水就順勢灌進了她的口中。
「……」喬知語看著水面上冒出來的那一串泡泡,頓時有些無語。
腦子呢?還是說,白吟秋這是肚子餓了?想喝水頂飽?
白吟秋嗆了水,整個人掙扎的厲害,喬知語一腳踩上她的背後,高跟鞋跟端端正正的抵在她的腰窩上。
喬知語俯身掐住白吟秋的後頸,將她的腦袋拽離水面。
「道歉。」
白吟秋喉嚨和鼻孔里都是水,一出水就咳的全身哆嗦,哪怕是她當年帶著何欣雅找喬佑怡時,都沒被整治的這麼狼狽過。
「我呸!」白吟秋狠狠啐了一口,嗓子啞的跟扯風箱似的,「道歉?我憑什麼道歉?你媽不短命?你媽不蠢?你不下賤?這些年你是怎麼討好的,都忘了?喬知語,我告訴你,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
喬知語手腕用勁,又把白吟秋懟回了水里。
「你這嘴是真的又髒又賤,人也又毒又爛。」她悠悠地嘆了口氣,手上動作愈發狠辣,「是我想岔了,何必讓你給我母親道歉呢?簡直是髒她的耳朵!」
她心里憋著火,卻到底沒失去理智,只是掐著時間將白吟秋來來回回往水里溺,讓白吟秋一次又一次體會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但又不至于真的鬧出人命。
白吟秋起初還有力氣掙扎,到最後卻是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她沒想到喬知語會這麼狠,更沒想到這個一向軟弱的仇人之女會真有這個膽子。
「放、放過我……知語,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喬知語莞爾一笑︰「你不是讓我弄死你嗎?我這麼喜歡討好你,你都一心求死了,我怎麼能不成全?」
白吟秋蜷縮在地上,景觀池邊的泥都快讓她給蹭干淨了。
「我沒有……我不想死……」
喬知語冷笑一聲,轉頭對唐馳吩咐道︰「留兩個人在這里,其他人去把房子里的所有東西都搬出來扔門口。」
白吟秋恨得牙齦都咬出了血,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她被喬知語折騰怕了。
剛剛布置好的家具全被搬了出來,亂七八糟的堆在喬家老宅門口,不少金貴器具都被磕踫出了痕跡,白吟秋看的眼珠子都快冒血了。
因為何文峰手里流動資金不夠,為了添置這批家當,她也是掏了腰包的,可這還一天都沒享受到,就……
白常興惜命,可他也愛錢,自從進了喬家當管家,他摟到手里的錢沒有幾千也有上百萬,要是真被喬知語從喬家老宅趕出去了,他以後的花銷從哪來?
老婆孩子還等著他從喬家摳錢回去呢!
對財富的渴望讓白常興壯起了膽子,他哆嗦著手指著喬知語,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二小姐,您就算再怎麼無情,也不能枉顧法律!何文峰是你父親,你必須贍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