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懷孕了怎麼不跟我說？」
喬知語；「……」
這引起注意的方式倒挺別致啊。
不過這不是重點，她現在顧不上祁湛行，白了罪魁禍首的薛睿一眼︰「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懷孕了？」
薛睿頓了頓，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兩只眼楮，有些遲疑地解釋道︰「呃，剛才听到你說嘴饞想吃東西。」
「你這聯想力的跨越度未免也太大了。」喬知語無語，抬手把那塊麻薯團扔進嘴里，嘗了嘗味道確實不錯，才意有所指地說道，「我只是單純地嘴饞而已，不過還是謝謝你讓我從虎口奪食。」
「……」薛睿模了模腦袋，有些尷尬地看了眼祁湛行，隨即轉向正題，對喬知語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專心研究新游戲的開發，並沒有關注外界，和喬知語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聯系了。
所以剛才的場景，才會誤以為是喬知語又懷孕了。
喬知語見薛睿一臉胡茬，有些疲憊的樣子，也不拐彎抹角，正了正神色，直接說道︰「我來跟你談薛家的事情。」
薛睿的臉色微微僵住，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和薛家已經徹底斷絕關系，也沒有了往來，上次在這里見面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應該沒什麼可以幫你的了。」
自從上次來錦堂聊過薛家的事情之後，喬知語就再也沒跟他提過，並且說要自己去查，這是已經查出了什麼？需要找他回去確認？
他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是拒絕的意思？」
喬知語直白地問道，她能听出薛睿語氣中的抗拒。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我一定萬死不辭， 但是薛家的事情恐怕我真的幫不上忙。既然月兌離薛家，我就跟他們老死不相往來，你要找我談不如直接去找薛家談。」薛睿看著喬知語，臉上的疲憊似乎更重了。
他知道在喬知語決定追查薛家的時候，薛家就保不住了，尤其是喬知語背後是祁湛行，根本就不可能放過薛家。
所以，他也從來沒有去做通風報信的事情，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樣子。除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之外，他置身事外的目的其實只要一個，就是在盡力避免如今出現的這一幕。
雖然不知道喬知語要談什麼，但牽扯到薛家，總歸不是好事。
來找他，也一定是因為他有用。
「是幫不上還是不想幫？」喬知語唇角微微扯出一個笑容，「之前不是一直覺得對我感到愧疚嗎？現在看來，那些愧疚也不過是你嘴上說說的東西，一文不值。」
一分鐘前輕松閑適的氛圍瞬間消失不見，剩下了兩個人的劍拔弩張。
準確地說，是屬于喬知語一個人的冷冽和鄙夷。
薛睿的視線下移，轉向了眼前的餐具，他改了稱呼︰「喬總，我對你的愧疚永遠不會消失，它就像是烙印打在了那里，即便為你做很多事，它也仍舊在那。」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不想插手任何薛家的事情，正如你之前所說的，我只是恰好姓薛不是嗎？」
恰好姓薛，所以薛家那些陌生人如何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方書聞被關起來，薛錦蘭去找過薛華堂，目的很簡單，就是想通過薛家告訴你薛睿讓榮光科技撤訴，但無功而返，為什麼？」喬知語看著薛睿，手指微彎敲了敲桌面，淡淡地說道。
薛睿像是被什麼刺到一樣，又抬眼看向喬知語。
他心中的不安又加大了，她什麼都知道。
喬知語繼續淡淡地說︰「因為你提醒過薛家，我的背後是蘇家。」
說什麼恰好姓薛，還不是提前警告了薛家讓他們不要招惹得罪她？現在她需要薛睿去查下去，他卻在這里裝什麼陌生人？
薛睿苦笑了一下︰「你這是在利用我的愧疚。」
「對。」喬知語直言不諱，「你只需要回答，是否願意回薛家幫我查五十年前的事情？」
她不追究薛睿是如何知道她背後有蘇家的，畢竟他黑客的身份擺在那里，這也不是今天談話的重點。
「五十年前？」薛睿的表情有一絲疑惑，如果是查喬知語外公的死亡應該是二十年前才對啊，怎麼成了五十年前？那時候薛家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喬知語沒打算解釋。
薛睿喝了口水，聲音艱澀道︰「好，我會回薛家幫你問，只是……」
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他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又哪里有談條件的資格？
喬知語卻像是知道薛睿要說什麼一樣，也是她原本就如此打算，她開口道︰「作為交換，我會放過薛家無辜的人。」
薛睿不可置信地看向喬知語，感謝的話在喉嚨里怎麼都說不出來。他有些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喬知語卻看都沒再看薛睿一眼，直接和祁湛行離開。
車上，祁湛行看出喬知語的心情有些不好，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也不是心理負擔，我本以為薛睿會立即答應，但他的反應卻和預料中的完全不同，讓我覺得是不是看錯了人？」
喬知語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只能粗略地定義為心情不好。
她本以為薛睿在上次的談話中就已經徹底站在了她這邊，但今天看來，還是她高估了他。
「他畢竟姓薛。」祁湛行淡淡地說，「他如果一口答應，倒是要懷疑一下他的動機。」
喬知語頓了一下︰「這麼說，他的反應倒是在情理之中？」
「嗯。」祁湛行點頭。
「……好吧。」喬知語有種自己白心情不好了一頓，她突然想到什麼，說道，「關于蘇家，薛睿知道多少？」
她是吃飯之前剛剛知道薛睿給薛家提了醒，還沒來得及細問。
「僅僅是知道蘇家在幫你，至于原因，他查不到。」
「為什麼？他不是黑客嗎？」喬知語有些疑惑，看薛睿質問五十年前的時候，也確實是不知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