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之中,人身蛇首,九頭纏繞而動,血盆大口之中尖銳的獠牙朝著郯淵咆哮著沖了出去。
巨獸在眼前咆哮,郯淵掩住心中的厭惡。
周圍的妖毒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用。
抬手一劍封喉,九個頭不知飛出去了幾個。
郯淵看著劍上的鮮血︰「你菁霜城六殿主的名號是買來的吧。」
蠢而不自知。
「你……不可能,沒有人能在我的毒霧之中打敗我。」九個頭只剩下了四個,五個斷首卷曲著縮回脖子里。
蜚渚流變回人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半邊臉,手掌之下肉眼可見雜色鱗片惡心十足。
蜚渚流以毒為名,盤踞菁霜城六殿主千年之久,菁霜城一共七位殿主,他只排第六,可以想見他的實力並不出眾。
「你的毒或許對旁人有用。」郯淵腳下微動,黑霧像鬼魅一般纏上蜚渚流。
蜚渚流驚恐的看著越來越近的人,他被黑霧挾持動彈不得,此刻他的身上像被爬滿了什麼東西一樣,它們啃食著他的血肉和修為。
「大人,大人,我們無仇無怨,今日得罪了大人,是我的不是,我給您賠禮道歉,求求你,放過我………啊…呃…」黑霧爬上了他的脖子,他仿佛感覺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咽喉朝著他的喉管往下,很快就爬上了他的心髒。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過程。
看著自己的血肉一層一層的被啃噬,心中無盡的恐懼滋生。
無疑,郯淵想殺一個人,一刀解決是對那人的恩賜。
郯淵低頭看著蜚渚流,嘴角微微勾起︰「無仇無怨?蠢得可憐啊?」
抬手,一抹紅色的布料被他拿在手中不斷把玩,一下又一下,隨著這節奏,蜚渚流的心也跟著節拍跳動。
蜚渚流眼中一驚,眼光爬滿了紅色的血絲,眼珠暴起快要跳出眼眶︰「遙知知!!!」
「你是為了遙知知!!!」
「大人,我錯了,我不知道她是大人的人啊,是有人讓我做的,我就是昏了頭了,我不是故意的要害她的,是有人指使的啊。」
郯淵︰「哦。」
「是啊是啊,大人,不然我怎麼知道遙知知………不不不遙姑娘的房間呢?我不是故意的啊,是那女人讓我來了,她還說………」
郯淵︰「說什麼?」
「她說……事成之後,讓我殺了她…」話說完,蜚渚流身上的黑霧停止蠶食。
郯淵低聲笑著︰「很好啊。」
真的很好啊!
「大人,你……」蜚渚流突然跪下,雙膝落在地上發出悶響︰「大人,你有什麼吩咐,我……」
郯淵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我認為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大人不殺我,我一定將事情做好的。」他如今這個樣子都怪那個女人,他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
「去吧!」郯淵抬手黑霧散去,蜚渚流連忙從地上爬起,朝著門外跑去。
「是是是。」
那個女人,他不會放過她的。
郯淵側目看過去,蜚渚流早已溜了出去。
放了你,怎麼可能呢?
蜚渚流落荒而逃,走去房間屋外的簫聲依然在回蕩著,捂著血淋淋的傷口,抬腳尋聲走去。
「砰!」
門被踹開。
諸青璇坐在床邊朝外看去,蜚渚流拖著一身狼狽站在門口。
諸青璇︰「安魂已經生效,你還不快去。」
「去?」蜚渚流心中恨意朝生︰「我這不就來了嗎?」
諸青璇暗道不好,連忙後退︰「你想干什麼,遙知知才是你的目標。」
「閉嘴,你這惡毒的賤人,看見我這滿身的鮮血了嗎?這都是拜你所賜啊。」他堂堂菁霜城六殿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啊。
「你,你不要過來,你這一身傷難不成是遙知知弄得,她只不過是一個築基而已。」碧水凝蕭橫在胸前,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蜚渚流。
蜚渚流抬手捏住那無形的大網,微微用力結界被破︰「碧水凝蕭確實不凡,但是你實力太低,抵擋不住我的。」
「呵,踫不到遙知知那賤人,你也還可以。」此刻他身受重傷,被斬五頭,修為也被蠶食了,他極為需要女子的元陰彌補。
眼前的女人水系天靈根和木靈剛剛好。
「放肆,你一個妖也配。」諸青璇胸口微動,她哪里想到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明明安魂曲已經生效,這個妖應該已經得手了才對啊!
怎麼會出意外呢?
在她思索之時,身邊早已被毒霧包圍。
「配不配?小娘子,待會兒可不要求著哥哥給你啊。」他最喜歡教這種聖女了。
看著她們墮下神壇,欲仙欲死的模樣他的心都要化了。
眼看著蜚渚流越來越近,諸青璇連連後退,她的實力不足以對付他啊。
怎麼辦,怎麼辦。
鼻尖被濃郁的香味纏繞,諸青璇心中躁動不安血液翻滾。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血液翻滾心緒不寧啊。」蜚渚流抬手捏住諸青璇的下巴。
「嗯,也算是國色天香,但是我還是喜歡火辣的。」
「滾開。」諸青璇用力的推開蜚渚流,自己身體一軟倒在了旁邊,暗暗用神識在儲物袋中尋找寂無名給她的玉佩。
玉佩里有一道寂無名的神識,危險時刻可保她性命。
「別掙扎啦,這毒可是我獨有的魅惑人心,又稱快活塵,姑娘,做了這麼久的聖女,不如來和我一朝歡愉。」蜚渚流視線赤果果的在諸青璇身上掃視,抬手掐住她的脖子。
「啊~咳咳。」突然被掐,諸青璇連忙拽住蜚渚流的手︰「我師尊是上徽仙尊寂無名,你要是敢動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哦,你就是寂無名的那個徒弟,說,你們來菁霜城干什麼?」手中收緊。
「與你無關。」
「無關?好啊,你說你這如花似玉的臉要是被傷著了,可怎麼好啊。」蜚渚流另左手手抓住諸青璇的左手,輕輕一掰,只听見 嚓一聲。
「啊。」諸青璇臉色蒼白,一聲慘叫回蕩在房間里,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顫抖。
一把尖刀比在她臉上︰「這刀上有毒,你若是不招,你這臉可就毀了。」
滾燙的淚水劃過諸青璇的臉龐,她余光看著刀上的寒光,一股熱流伴著疼痛襲來︰「我說,我說,我們是為了寒霜燼來的。」
不行,她不能死,也不能毀容,她還要回去見師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