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城,破裂的母樹溢散著縷縷星光。
母樹為神體,溢散的漫天星光自然不凡,引起了無數人的目光。
「好舒服,這些熒光好像可以吸收。」
「我感覺自己變得更強大了。」
「這些光點是什麼,竟然可以推動我們的基因進化。」
「…」
人類議論,月兌困而出的漫天怪物和敵人們也注意到了星光,並且開始大肆吸收。
「古稚完蛋了,神樹的力量開始外泄了。」
「若對方不完蛋,我們也不會月兌困而出。」
「今天是個好日子。」
「…」
裂縫下。
十二位勢力主神色古怪。
「這些光點好像是靈氣一樣的東西。」
「神樹隕落後對天地萬物造成的彌麼。」
「地底之王古稚真的死了?」
「看樣子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
面對所有人的興奮,白王晃了晃自己的熊貓頭,心下狐疑。
地脈母樹不對勁,古稚真的出問題了。
奇怪,發生了什麼?
心神一頓,他的意識沒入母樹內開始深入起來。
與此同時,漫天怪物和敵人已經開始接近地脈母樹,想要近距離第一時間瓜分母樹所溢散的能量。
對此白王無動于衷,這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兄弟們,古稚困了我們那麼久,是時候歸還我們的欠債了。」
「先到先得。」
「…」
嗖嗖嗖…
眾多身影在看白王沒有阻止後頓時迫不及待的沖向母樹,大口吸收星光的同時更是直接順著母樹破裂的縫隙直接沖進了母樹體內。
白王本就與古稚是敵人,巴不得古稚死掉。
現在看到古稚的神體被一群蛀蟲瓜分自然不會阻攔。
至于是否要參與瓜分,白王興趣缺缺,看不上這點力量。
事實上他看的更多。
母樹破裂,但並未徹底死亡,而是在迅速恢復著。
古稚應該沒死…
白王琢磨了下,覺得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古稚,然後趁此機會給對方最後一擊,讓自己徹底月兌困。
如此意識深入母樹內部後一路蔓延墜落,直奔地心深處。
母樹內部比外表所看到的母樹之軀還要大,猶如無垠星空一樣龐大無邊,稍不留神便會迷失在其中。
而那些沖入母樹之軀內的怪物和敵人見此一愣後毫不猶豫繼續沖向母樹之軀內飄散著無盡星光,開始放肆瓜分古稚的力量。
十二位勢力主躍躍欲試。
「要不要進去看看?」
「無良兄?」
「無量!算了,你們隨意稱呼吧,不過最好別進去,不然會死在里面。」
「那太可惜了。」
「看來這是一個陷阱。」
「兄弟們,下來容易,我們該怎麼回去?」
「問得好,我的建議是一起自殺,然後通過輪回重生回地面。」
「好建議,你先來。」
「讓地面的人開始行動吧,建立傳送點,封鎖裂峽。」
「我們也得在這里找個地方建立傳送點。」
「就怕傳送點建好了也沒用。」
「話說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轟出這麼一個直通地面的通道,而且還無視了世界迷霧的隔絕,連世界迷霧都被打破了。」
「可能與古稚有關。」
「…」
議論間,一切似乎頗為平靜。
可下一刻,白王卻忽然神色大變,驚聲道︰「快跑。」
跑?
跑什麼?
勢力主們疑惑,母樹內瘋狂瓜分力量的怪物和敵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忽然齊齊停下看向下方那深邃的黑暗。
白王腦袋瘋狂往回縮,可一時間發現自己的腦袋被卡住了,屬于半月兌不月兌的情況,很難受。
「完蛋了…」
白王念頭落下,而後,一道恐怖至極的力量氣息轟然爆發,從母樹之軀內洶涌而出,撲面而來,瞬間讓眾勢力主和白王窒息。
更慘的是母樹之軀內的蛀蟲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道無敵力量給盡數碾壓成虛無,連一點渣子都沒有留下。
緊接著。
樹冠破開,那道力量貫穿一切,最終出現在母樹上方,白王面前,勢力主們與龍淵城人類們的視線中。
轟!
力量頓止,隨後轟然爆發出一道無形力量波動,橫掃虛空,將整個城區上空都蕩滌了一遍。
身在掃蕩範圍內,白王的連感覺被一把錘子命中一樣瞬間腦子一空,卡著脖子的封印 嚓一聲迅速裂開擴大。
不知過了多久,恐怖的力量漣漪平息下來,帶起的狂風漸漸平息,天地間恢復死寂。
通往地表的裂口處,眾勢力主滿臉驚恐。
「那是什麼?」
「好可怕的力量,好熟悉,我知道了,就是這種力量轟出了通往地表的通道。」
「相比之下威力弱了點,但確實一般無二。」
「慘,沖進去的那些人和怪物全都死了。」
「…」
嚶!
白王低吼著回過神,熊貓頭好似被打腫了一樣變得更大了許多。
嚓。
封印徹底崩潰。
白王整個身體全都從虛空中爬了出來,龐大的熊貓身體令人敬畏。
「竟然,竟然直接徹底擊潰了封印。」
白王喃喃自語,看著自己的身體感受到了失去已久的自由。
他與阿托爾斯融為一體,難以月兌身。
可那股力量卻直接擊潰了古稚作用在阿托爾斯上的封印力量。
雖然他也因此受傷很重,甚至差點死掉,但也確實因此徹底月兌困了。
「主人的力量…」
白王龐大的身體坐在空中,將融為一體的阿托爾斯收入體內,思緒一頓,目光艱難的落在了面前那無敵力量所爆發的源頭,看到了一雙整齊擺放著的黑色紅底高跟鞋。
與此同時,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這一雙高跟鞋。
「那是一對高跟鞋?」
「剛才就是這雙高跟鞋爆發出的那種恐怖力量?」
「開什麼玩笑。」
「一雙鞋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問題。」
「這是誰的鞋?」
「好美的的高跟鞋,想必鞋子的主人一定更美。」
「我好難受,好想跪舌忝。」
「…」
龍淵城的街道中,房屋內。
無數道目光的主人神色痴迷的看著空中的那雙高跟鞋,最終不由自主的緩緩跪下。
上方,勢力主們神色掙扎。
「我鑒定出了一些信息,這是一雙魔女的高跟鞋。」
「大家不要看,不然心智會受到蠱惑。」
「抱歉,我,我忍不住了,我的意志檢定沒有通過。」
一位勢力主說著便緩緩跪了下來,神色一樣的痴迷和狂熱。
「好想穿上它起舞。」
秦裳輕聲自語著,隨之跪下。
路喜兒咬牙堅持,可最終也隨之跪了下來。
這一雙高跟鞋好似有著無上魔力一樣,讓人一看便無法控制自己,充滿了詭異。
「毀了它,快!」
道無量神色急切,滿頭冷汗。
冷伐天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拔刀就砍。
啪!
白王一巴掌將冷伐天的刀光拍碎,怒道︰「你做什麼?」
冷伐天皺眉道︰「此物不詳。」
白王護著高跟鞋,呼吸急促道︰「你懂什麼?這是主人的鞋子,我絕對不會看錯和認錯,主人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還有,你們再亂動手小心死掉。」
「這雙高跟鞋還蘊含著主人的力量,連我都不敢踫,你剛才那一刀要是落下去肯定會驚動鞋子內的力量,再次爆發出恐怖的破壞。」
「你想死在這里,拉著所有人一起死麼?」
白王的話很驚人。
冷伐天神色一頓,干脆利落的跪下道︰「不能踫,那就只能跪了。」
在場之中他的意志力最堅定,可饒是如此也擋不住那雙高跟鞋的蠱惑。
見此,其他還在堅持的人也干脆放棄,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高跟鞋是女人的鞋子,可你的主人陳裂不是男的麼?」
程中泉雖然跪著,但依舊不忘叼著煙思索。
白王眼神一瞥,道︰「哼,不要用性別來判斷主人,要知道主人的強大早已超月兌了性別。」
雁歸來眼神通紅,道︰「所以這雙鞋子是陳裂的,那貫穿地表的通道也是陳裂打出來的。」
白王傲然道︰「沒錯,我的主人不過是隨意一腳便打穿了大地。」
聞言,勢力主們倒吸涼氣。
路喜兒眼神一亮,想通了很多事情。
她就說陳裂是阿托爾斯的主人,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唯一的問題是陳裂除了是個男人,竟然還是個女人…
高空中,黑色紅底高跟鞋靜靜的擺放著,散發著迷人深邃的魔力,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的鞋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人呢?」
「…」
疑惑無從解答,有的只是一雙高跟鞋輕而易舉間便鎮壓了龍淵城內所有存在的詭異畫面…
另一邊。
地心處,陳裂等了等,結果發現腳上沒有出現新的鞋子。
得,那雙高跟鞋不毀掉便無法用神力凝聚出新鞋子。
「去,把鞋子給我拿回來。」
陳裂絲足踩了踩龍背。
血龍吟「嗷了一聲,化作一道血光破空而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你的力量倒是有點意思。」
陳裂的目光落在面前跪地的藍衣女人身上,饒有興趣。
紀蘭妃嬌軀一顫,低聲道︰「任憑閣下處置。」
一旁,化骨綿掌忽然現身道︰「主人,我要她。」
下一刻,一襲黑色旗袍與灰絲美腿的青藤破空而來,打斷道︰「她是我的。」
紀蘭妃怔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吃香,還有面前的白骨和女人為何要爭奪她。
「你們自己看著分吧。」
陳裂擺了擺手,語氣隨意。
青藤當即動手召來觸手,將紀蘭妃嬌軀纏住,直接拖向太虛界。
「你都半神了呀。」
化骨綿掌急了,果斷撲了上去,將紀蘭妃死死抱住,道︰「也該輪到我了。」
爭搶間,三人離開此地。
陳裂沒有在意,看向下方的破碎的地脈屏障。
「老公…」
西王母心神回歸,顫聲道︰「你,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琉璃心神難以平靜,卻一樣想知道答案。
「我一直很厲害。」
陳裂微微挺胸抬頭,傲然間心安理得的自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西王母似乎想起了什麼,臉頰羞紅,媚眼如絲,語氣失落道︰「可你現在的厲害不一樣了,你無法帶給我之前的那種厲害了。」
那你可就太小瞧我了。
陳裂微微一下,左擁右抱著攬著兩個女人,身形飄然而落,道︰「看看你們的兒子和老公吧,剛下差點撞死他。」
對哦,古稚,差點忘了。
西王母連忙尋找兒子的身影。
琉璃心下嘆息,眼神中也浮現出擔憂之色。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在心中仇恨消散後難免難以忘懷。
隨著三人的落下,越過破碎屏障後,古稚昏迷的身體與被打穿的地心映入眼簾。
虛空中,古稚一動不動的躺著,神色蒼白。
而被打穿的地心盡頭是一點光亮,看起來那點光亮內並非是一片簡單的宇宙星空。
「稚兒,稚兒…」
西王母挺著孕肚來到兒子身邊輕聲呼喚,卻沒有得到回應。
古稚沒有絲毫反應。
琉璃也上前查看,心下莫名一軟。
陳裂掃了眼古稚的身體,道︰「問題不大,等會讓小家伙幫他恢復一下就好。」
以血龍吟的能力,一通血爆後足以讓古稚的身體迅速恢復完好,甚至破而後立變得更強大。
「你們先照看他,我去地心外看看。」
陳裂說完便身形繼續墜落,黑絲玉足一路上在破碎的石塊上不斷踩落,一塵不染的崩碎石塊間,輕盈身姿接連跳躍,迅速遠去。
龍淵城上空。
血龍吟憑空現身,掃了眼眼前的情況,目光在白王和那些地表人類的身上頓了頓,奇怪道︰「你們在干什麼?」
一個個的全都跪地,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主人的鞋子,一副著魔了的樣子。
寂靜被打破,白王看著那雙高跟鞋,從痴迷中回過神,連忙道︰「我們在臣服,在接受主人對我們內心的洗禮。」
洗禮?
血龍吟茫然道︰「什麼洗禮?」
白王熱切的看向那雙高跟鞋,道︰「主人的高跟鞋充滿了偉大的意志,讓我們心生迷戀,讓我們的內心猶如重生,流連忘返。」
哼,後來的奴隸,你好會舌忝哦。
血龍吟滿是嫌棄道︰「你們好惡心哦,不過洗禮到這里就結束了,我得把鞋子拿走,主人那香香女敕女敕的腳現在沒鞋穿,你們沒意見吧。」
「太好了。」
道無量神色掙扎道︰「拿走,快拿走。」
其余人接連開口。
「對對對,快拿走。」
「再不拿走我們就要徹底淪落了。」
「…」
見此,白王頓了頓,可憐兮兮道︰「那個,不要吧,我還沒有看夠呢。」
血龍吟不以為然道︰「一雙鞋子有什麼好看的。」
說完張嘴將高跟鞋含在嘴里,轉身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心神一空。
白王失魂落魄道︰「主人…等等,主人在哪里,我也要去。」
話落便身形一動沒入母樹之軀內追了上去。
恐怖的高跟鞋消失了,月兌困的白王也走了,瞬息間,龍淵城內的所有人類和初到貴地的勢力主們俱都松了口氣。
解月兌了。
可是心中空落落的感覺好難受,好想永遠看著那雙高跟鞋,沉迷其中。
一時間,所有人都失魂落魄不已。
母樹之軀內。
血龍吟沒有理會身後追逐而來的白王,一路破空後來到了古稚面前,撓頭道︰「我是先送鞋子呢,還是先幫好兄弟呢。」
西王母跪坐著,將古稚的頭放在自己那曲起的肉絲美腿上,柔聲道︰「先救我兒吧。」
血龍吟隨口一丟高跟鞋,道︰「好吧。」
龍吟一聲,沒入古稚體內消失不見。
片刻後,白王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掃了眼古稚和兩個女人,目光最後落在一旁的高跟鞋上,期待道︰「喂,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主人?」
剛才他還想趁機殺死古稚,但現在主人最重要,古稚也就無所謂了。
「你是…」
西王母看著狂奔而來的大熊貓,神色一怔,而後微微變色,道︰「白王,你,你竟然月兌困了。」
白王…
琉璃眼神復雜之色流露。
值此之際,血龍吟冒出了腦袋,道︰「別緊張,他已經臣服于主人了。」
「那什麼,小白,你把鞋子給主人送過去吧,主人在地心。」
「…」
白王興奮激動道︰「是,我一定將高跟鞋安全送到。」
扭頭。
白王興沖沖的用一絲力量推著那一雙高跟鞋,龐大的熊貓體型狂奔而下。
見此一幕,西王母和琉璃怔然。
「他…」
西王母松了口氣,欲言又止。
血龍吟道︰「被我們其他兄弟姐妹和主人搞崩潰了,在看到主人那一腳後徹底臣服了。」
原來如此。
西王母想到了陳裂那貫穿世界的一腳,嬌軀頓時顫栗起來。
血龍吟繼續道︰「古稚帶我主人不薄,當的我一聲大哥,所以琉璃嫂子,你得加油努力呀。」
「你要自己主動點,盡快拿下主人。」
「一旦拿下主人好處簡直不要太多嗷,到時候古稚心滿意足,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有爸爸了,你的身心也能夠感受到重生和快樂,我也可以突破半神。」
「一舉多得。」
「身為我們所有人的希望,你得爭氣才行。」
「你看我剛才給你創造了多好的機會,你卻沒有把握住。」
剛才差點窒息…
琉璃臉頰一紅,道︰「我,我親了,是他不讓。」
血龍吟皺眉道︰「你那樣不行,你得拿出你和古兄之前恩愛時的風情萬種。」
「別看主人一臉的拒絕,實際上心里色的不要不要的,巴不得你強推。」
「…」
琉璃埋首。
男女之事她並不介意,跟古稚在一起那麼久了,什麼沒經歷過。
只是陳裂對她而言終究是個陌生人,並非自己的老公。
相比之下,她還是挺保守的。
「來,我教你怎麼做。」
血龍吟開始鬼鬼祟祟的傳授起降主之術。
西王母也參與其中。
琉璃表面很認真的在听,在學,心下卻不斷走神,眼神不斷飄向地心。
白王…
她的初戀。
是古稚將她從白王身邊搶走,而她也在之後成了古稚的妻子。
要說她這輩子真正愛過誰,除了自己的孩子就只有白王,可如今月兌困而出的白王不一樣了,變得好陌生,好卑微…
地心處。
陳裂身形沒入光亮之中消失不見,視線一個恍惚後恢復正常,整個人已然來到了光亮外,看到了地心之外的世界。
熟悉,驚訝,茫然…
看著眼前的世界,他的思緒不一而足。
眼前沒有宇宙星空,只有藍天白雲,還有城市高樓林立,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所以,這是哪里…
陳裂眼眸輕眨,黑色裙衣飄飄間,一雙黑絲美腿與黑絲玉足著凌空而立,動人心神,迷人心魄,讓整個世界全都陷入一片死寂。
記錄︰你回到了藍星…
華星是深淵。
地星是副本。
藍星則是最開始穿越而來的世界。
陳裂心神恍然。
他這是兜兜轉轉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