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太子朱標出事了

作者︰小耳朵是只貓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碑石很快就立好了。

兩兄弟商量一番後,正式開始立傳。

「大明洪武二十三年十二月九日,洪武大帝十五子植及十七子權,止步于此,立碑樹撰,次河取名為大明權值河,若得再來東勝神州,以碑為界,必造王宮于此。」

畢竟兩兄弟只是信馬由韁,停步于此,因此這碑文也完全是臨時起意,算不上工整講究,反倒是充滿了惡趣味。

無非就是宣誓了一下主權,說他大明的十五皇子跟十七皇子到了這個地方,給這條河取名為大名權植河,若是日後還有機會來這里封疆拜王,那就以這個碑為界限,在此建造王宮。

跟兩兄弟的性格倒是極為相符,都是大大咧咧的人。

兩兄弟立好了碑,朱植突然嘆了口氣,問到︰「十七弟,咱們馬上就要返航回大明了,你有啥想法沒有?」

「想法?」朱權愣了一下,才回到︰「能有啥想法,希望返航之路一帆風順吧。」

朱植翻了個白眼,回到︰「就知道跟你這種月復中沒有墨水的人說這種話,純屬對牛彈琴,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趕緊回紫銀城府再說吧,這里距離紫銀城府也不近,咱們可得三四個月才能回得去。」

「這一路上也算不上太平,要是再遇到食人族,少不得又要耽擱點時間了。」

十五皇子跟十七皇子碑方世玉命令外出,自然不是來勘探礦產什麼的,而是帶著自己的使命出來的。

第一個目的,那就是將東勝神州上所有的食人族野蠻人,全都屠殺干淨。

東勝神州上茹毛飲血的食人族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兩兄弟從紫銀城府出發,一路走過來,遇到的食人族,少說也有十來萬人了。

被兩兄弟徹底摧毀的食人族老窩,都多達數十個。

實際上明軍基本都沒怎麼出手,負責砍殺食人族的,大多都是協防軍,都不用兩兄弟下令,這些協防軍看見食人族,就提著斧頭砍過去了,不僅沒有絲毫的負罪感,反而一臉的視死如歸。

將近百萬的印第安原居民,加入協防軍的不到十分之一,無一不是天資聰慧之人,起碼對于漢語的學習,速度都是極快,因此完全可以正常溝通交流,既听得懂長官的命令,也看得懂軍隊的旗語。

若非如此,僅靠方世玉帶來的這數萬明軍,加上軍需物資完全無法得到補給的情況下,想統治百萬印第安原居民,難度還是有點高的。

兩兄弟三步一回頭的朝著紫銀城府返回

時光如梭,轉眼時間,四個月一閃即逝。

洪武二十四年四月初。

軍營。

距離方世玉當初規劃返航大明的時間,已經不足三月了。

方世玉看著回到紫銀城府的朱植跟朱權兩兄弟。

「你們倆這一年究竟殺了多少人啊?」

方世玉揉著太陽穴,有些無語的看著兩兄弟。

「殺人?誰殺人了?」

「就是,你別听他們亂說,俺們沒殺人!」

「一個都沒殺!」

「俺說沒殺,那就沒殺!」

兩兄弟聞言,頓時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壓根就不承認。

瞪了一眼兩兄弟,方世玉不由的沉聲到︰「你當我是傻子不成?沒看見那些被你們驅趕到紫銀城府的印第安土著,看見你們兩個,就像是看見鬼一樣,滿臉惶恐嗎?沒殺人?沒殺人,他們為什麼這麼畏懼你們倆?」

朱權嘆了口氣,只得回到︰「也沒多少嘛,統共也就幾萬人吧。這些都似乎該殺之人啊,誰讓他們圍攻咱們兄弟!」

「就是,咱們又沒得罪他們,圍攻咱們,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朱植也附和起來。

朱高熾此時也忍不住說到︰「祖師爺,兩位叔叔殺的都是食人族,那些食人族本來就生性殘忍,極其嗜血,確實該殺啊!」

「就算咱們不殺,日後也會是個麻煩,遲早都還是要殺的啊,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這些土著啊,反正死在咱們手里跟死在土著手里,也沒啥區別不是?」

還沒等方世玉說話,朱紫怡就緊接著說到︰「是不是食人族,既然殺了,那就只能是食人族了,不是也得是。」

「莫非人都殺完了,你還要追究他們的責任,把他們倆拉出去砍了,讓那些被驅趕過來的土著免遭惶恐?」

方世玉嘆了口氣,他自然是不能這麼做的。

砍了洪武大帝的兩個兒子,若是放在以前,老朱頭沒攤牌的時候,砍了也就砍了,但是現在,顯然是辦不到的。

但是不能砍了,不代表不可以懲罰。

「亂殺無辜,你們跟那些蠻夷有什麼區別?咱大明是文明之邦,你們這麼做,跟韃子有何分別?這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天開始,禁足中軍營帳三個月,沒我的允許,不準出營帳一步。」

朱權跟朱植聞言,頓時傻眼了,開什麼玩笑,你要禁足咱倆三個月之久?

特麼的,你們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返航回大明了,等咱倆出來,找誰去啊?

朱權︰「太久了!兩個月是極限!」

方世玉︰「兩個月二十五天!」

朱植︰「不行,最多兩個月十五天!」

方世玉︰「成交!」

朱權︰「」

「這是為你們好,你們不妨出去看看,那些新投奔過來的印第安土著,看見你們倆,是什麼表情!你們倆要是還在外面大搖大擺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咱們不是蠻夷!也不是強盜土匪!他們也不是咱們的奴隸!他們是咱們的子民!你對自己的子民如此殘暴,你爹知道了,你猜會怎麼樣?」

方世玉直接把朱元璋抬出來了,朱權跟朱植雖然不爽,卻是也不敢再多說了。

方世玉這才轉頭看向朱高熾,緩緩說到︰「銅幣既然都鑄造好了,那就先拿五十萬出來,分發給那些協防軍們,充當軍餉。」

「另外,派人去解釋清楚,他們殺的都是食人族,是蠻夷,只要歸順紫銀城府的,那都是咱們的子民,咱們會一視同仁的。」

朱高熾也嘆了口氣,看了看一臉垂頭喪氣的朱權跟朱植兩兄弟,這才領命走了出去。

朱權跟朱植兩兄弟,很快就被陳奎等侍衛給帶到中軍營帳之中,軟禁起來了,方世玉那是動了真格了,直接派了一個旗的兵力,二十四小時嚴加看守,壓根就不給這兩兄弟溜出來的機會。

不僅如此,為了以防萬一,方世玉還把朱權跟朱植分開軟禁了

深夜。

紫銀城府外,方世玉帶著一群侍衛,朝著人群之中走去。

無數印第安土著,聚集在一起,中間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

這些土著圍著篝火,形成一道人牆,正在載歌載舞。

方世玉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發現這群人的舞蹈動作,跟華夏那些神婆神棍做法的時候,基本上沒啥區別。

一部分人的腰部,掛著一個小鼓,一邊跳著,一邊拍著。

「有趣!有趣!」

方世玉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笑意來,這群人如今能有閑情逸致在這載歌載舞,說明他們對紫銀城府的統治,還是很滿意的。

朱紫怡見方世玉笑了,當即也笑道︰「據說這是他們一年一度的某個盛會,你要不要也去玩一會?」

身後侍衛張梅暄當即說到︰「殿下,萬萬不可,恐有意外!」

這次跟著方世玉出來的侍衛,滿打滿算也就幾十人,而此時這場篝火盛宴的印第安土著,少說也有好幾千人,雖然男女各半,但是人數上,卻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一旦發生了什麼沖突,這幾十個侍衛,怕是壓根就沒法護住方世玉的安危。

方世玉也愣了一下,見朱紫怡癟了癟嘴,當即笑道︰「無妨,這些都是咱紫銀城府的子民,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你們四下散開,看看這些人手中有沒有武器。」

話音落地,方世玉當即牽著朱紫怡的手,朝著前面走了過去。

這兩人一出現在人群之中,瞬間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倒不是因為他們是郎才女貌的關系,而是他們的穿的跟這些人有很大差別。

登陸的時候,這群土著基本就是樹葉子遮擋關鍵部位,很多土著連樹葉子都懶得披。

如今雖然基本上都有衣服穿了,但也都是粗麻布衣。

方世玉跟朱紫怡穿的,卻是一身的綾羅綢緞,不顯眼才怪。

兩人進了人群,這才發現,這群土著的站位很講究,男性都在外圍,里面的都是女性。

兩人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一個祭師模樣的人走了出來,一只手拿著火把,一只手拿著方世玉也認不出來的玩意,隨後張口朝著火把噴了一下,頓時一條火龍就躥了出來。

方世玉這才發現,這祭師手中拿的,原來是白磷。

「咱們一年一度的相親大會,正式開始!」

「只是如今按照紫銀城府的法規,男子年滿十六,女子年滿十四,方可成親,因此今年的相親大會,較之往年,少了很多人。」

「按照紫銀城府的法規,大會期間,不許斗勇斗狠,更不許斗毆,若是雙方各自滿意,便可領回家中。」

「若是出現多名男子中意同一女子,或者多名女子中意同一男子,則有被中意者挑選一個帶回家中,若是女子沒有中意者,任何人,不得強迫,都听見了嗎?」

那噴火得祭師,雖然年事已高,但聲音卻是極為洪亮,學了兩年多得漢語,如今用的極為純熟,估計在印第安土著中,都算是首屈一指得存在了。

本身就是印第安土著得祭師,因此紫銀城府也給他量身定制了一個官職,類似于大明得師爺一類,算是一個小吏了。

俗話說,閻王好說,小鬼難纏。

或許正是因為他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不用將大量得時間用來勞作,因此學習得時間就多得多了,對于漢文化得掌握,也就比常人透徹得多了。

那祭師說完之後,就拿著火把,轉身離開了人群,顯然他是不參與這場相親大會得。

而且他似乎因為帶著一張面具,視線受阻,並未發現混在人群里的方世玉跟朱紫怡。

「相親大會?」方世玉听的津津有味,看的更是興致高昂。

原以為朱紫怡說這是一年一度的盛會,想熱鬧一下,方世玉才力排眾議加入進來的。畢竟以方世玉的身手,護住朱紫怡,這里還沒人能留得住他。

只是此時听完了祭師的話,方世玉才發現,似乎有點超乎想象了。

但很快,更加超乎方世玉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大祭司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群印第安土著中的男性,朝著朱紫怡走了過來。

「臥槽!這些土著思想這麼超前的嗎?都知道贏取白富美,就能少奮斗幾十年嗎?」

方世玉眉頭緊鎖,當即拉著朱紫怡就趕緊溜之大吉。

銀河縣城,向南不遠處,便是銀河。

岸邊,方世玉喘著粗氣,不遠處一群侍衛追趕過來,只是夜幕之中,看不大真切,也不敢貿然上前。

方世玉一跌坐在地上,如今這片區域,以紫銀城府為中心,方圓百里,都被開墾出來了,早已不見一人多高的雜草。

朱紫怡也喘著粗氣,嬌嗔的瞪了一眼方世玉,緩緩說到︰「我還以為你」

「以為啥?」方世玉好奇追問道。

但朱紫怡卻白了一眼方世玉,以為他是裝糊涂。

「跟那些印第安土著一樣啊」

方世玉這才恍然大悟,笑道︰「想什麼呢!我好歹也是大明的天雷王,講究的那是一個明媒正娶,豈能肆意妄為?那不是跌了份嗎?」

朱紫怡卻是突然嘆了口氣,幽怨的說到︰「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現在不敢,那等咱們回到大明了,你不是更不敢了?你想始亂終棄不成?」

「我」方世玉愣了一下,看了看朱紫怡,月光下,朱紫怡顯得更加明艷動人了。

方世玉一個沒忍住,突然就湊了上去,直接吻了起來。

既然不知道說啥,那就堵住你得嘴好了。

良久之後,朱紫怡才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滿臉通紅嬌羞。

「別擔心,我非你不娶,只是咱們身份都比較特殊,私定終身,等回到大明反而麻煩很多。」方世玉一臉嚴肅認真的說到。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朱紫怡仍舊是滿臉幽怨。

「你不說,我不說,但是他們會說啊!」方世玉朝著不遠處的侍衛使了使眼色,繼續說到︰「那些人,可都是你爹精挑細選過來的,你覺得這里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他們不會都告訴你爹嗎?不僅會告訴,甚至早就記在小本本了,事無巨細,到時候你爹都會知道的。」

方世玉心里也在叫苦,姑女乃女乃親一下沒問題,但是你再這麼搞下去,本公子也怕擦槍走火啊,關鍵是本公子總不能當著那群侍衛的面,來個現場直播吧!

兩人並肩躺下,看著滿天繁星,不知不覺,朱紫怡緩緩睡了過去

紫銀城府在朱高熾的主張下,經濟制度逐漸趨于完善,以紫銀城府為主,下轄三縣一關,城鎮共計四座,大大小小的城池,都在有條不紊的建造之中。

當紫銀城府王宮建造完成後,第一條從紫銀城府王宮之中發出來的詔令終于問世,以紫銀城府為中心,招募民壯共計十五萬人。

從紫銀城府東城門向紫雲山修建一條官道。

從紫銀城府南城門修建一條官道,二十里後,東西分向,左向銀河縣城,右向紫雲縣城。

從紫銀城府北城門,一路向西,朝著靠近海岸的定銀縣城方向,修建一條官道。

三條官道,同時開工,共計三百余里,此刻起,預示著紫銀城府在東勝神州的根基,徹底穩定下來了。

以目前的趨勢來看,紫銀城府在方世玉留下的大明將士管轄下,會一路朝著東方以及南方不斷的蔓延過去,一路收歸本地的土著,隨後教化,按照人口,來修建城鎮。

大明洪武二十四年,八月初。

方世玉站在碼頭上,看著身後的朱高熾。

「這是咱們的一小步,也是炎黃子孫的一大步,努力加油吧,後世所有的炎黃子孫,都會記住你得豐功偉業!」

朱高熾鄭重其事的朝著方世玉行了一個大禮,這才緩緩笑道︰「祖師爺,你可別忘了,等你回大明之後,一定要盡快給我弄一批秀才過來!」

方世玉點了點頭,回到︰「放心好了,你需要的,我都會給你送過來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紫銀城府公務繁忙,你還是趕緊回去忙活去吧,不用再送了。」

方世玉轉身,帶著朱紫怡等人,朝著船上走去。

身後,朱高熾,終于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

這一別,估計是再無重逢之日了,自己跟大明的親人,怕是也難再聚首了。

這一別,自此以後,天各一方

滿載貨物的艦隊,緩緩啟動,朝著北方,緩緩駛去。兩年多的時間,紫銀城府這一片的海域,他們早就勘探完了。

加上有了之前的經驗,如今返航的速度,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而且返航只帶回了兩萬余大明將士,所需的物資,也少了一大半,就連艦隊的船只,也只帶回了五百艘。

艦隊卯足了勁,一路向北,壓根就沒有靠岸補給的需要。

一月左右的時間,大明洪武二十四年八月底。

方世玉的艦隊,終于順利的抵達了白令海峽。

如今的時間,跟上次路過白令海峽,雖然不同,但是白令海峽的溫度,似乎一年四季都是寒冷的。

艦隊到了這里,速度不得不減緩下來。

雖然距離白令海峽的距離還有很遠,但是海平面上,依舊是肉眼可見的薄冰。

洪武二十四年九月底。

又過了一個多月,方世玉的艦隊,終于順利的抵達了庫頁島。

方世玉這才下令,艦隊靠岸補給,並順手在庫頁島上立了一塊碑,自此,庫頁島也屬于大明的島嶼了。

洪武二十四年,十月初。

艦隊再次啟航,此時已然到了日本海,只是方世玉這一次並沒有對日本島進行火力全開,不是他不想,而是條件不允許了。

經過東勝神州的兩年多消耗,如今艦隊上的炮彈,只有百余發了,火藥更是少的可憐,幾乎沒有存貨了。

都被開采礦產的時候消耗掉了,跟來的時候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盡管方世玉壓根就沒準備對小鬼子再來一次大轟特轟,但是小鬼子一看見方世玉的艦隊,頓時就成了縮頭烏龜,全都躲了起來,壓根就不敢露面。

洪武二十五年,正月。

方世玉的艦隊,終于順利抵達了濟州島,自此補給了一下淡水資源等物資,三日後,繼續返航。

洪武二十五年,二月十九。

方世玉的艦隊,從珠三角進入,緩緩駛入了長江,隨後停靠在龍江港口。

方世玉站在岸上,想象中的接風洗塵,普天同慶,舉國歡慶的畫面,並未出現。

方世玉站在碼頭上,尚未從遠航到陸地上的轉變中回過神來,一名錦衣衛,當即騎馬趕到。

「天雷王方世玉接旨。」

方世玉眉頭微皺,一絲不祥的預感浮現出來。

「奉陛下口諭,天雷王殿下登岸後,務必立即趕往國子監,不得有誤,欽此!」

錦衣衛並未拿出來聖旨,只是帶來了洪武大帝的口諭。

方世玉更加疑惑不解,當即問到︰「國子監?為何要趕往國子監?」

「回稟殿下,太子今日一早前往國子監,今日朝廷恩科大試,太子作為監考官,不知何故,突然倒地不起,太醫們均束手無策」

方世玉心中一驚,還是來了嗎?

朱標洪武二十五年暴斃,方世玉才會緊趕慢趕,想在這一切發生之前趕回來,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只是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錦衣衛話音落地,方世玉當即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錦衣衛從馬背上扯了下來,隨後翻身上馬,毫不停留,騎馬就走!

身後的朱權跟朱植兩兄弟也是滿臉震驚,不由得抓著錦衣衛就問到︰「你剛才說啥?太子?太子怎麼了?」

「太子他倒地不起,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朱權朱植終于听明白了,當即渾身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他媽的!還愣著干嘛?趕緊給老子備馬!晚了一步,老子讓你們人頭落地!」

暴怒之中,錦衣衛不敢遲疑,當即備馬

大明!

應天府!

國子監!

朱元璋剛剛從乾清宮趕過來,今天原本應該是個舉國同慶的日子。

從方世玉的艦隊抵達庫頁島開始,朱元璋就得到了消息,不日方世玉的艦隊,就能抵達大明了。

朱元璋還沒從興奮的勁頭中緩過神來,就突然听到太監傳來太子朱標的噩耗。

從乾清宮,到國子監,這段路,算不上遠。

但朱元璋卻走了很久,一瞬間,滿頭白發。

朱元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國子監的,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太子朱標,一顆心一沉再沉!

這條路,他獨自走了過來,沒人護衛,也沒人敢出現。

朱元璋蹲在地上,蹲在朱標面前,拉著朱標的手,未語先更咽。

一代洪武大帝,眼眶猩紅,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冷嗎?標兒,你冷嗎?」

朱元璋將朱標的手,放在自己早已布滿皺紋的臉上,一臉寵溺,一臉心酸,一臉痛苦。

「標兒不怕,爹給你暖著,有爹在呢!」

「標兒,爹那麼多兒子,你是最听話的,也是最能干的,標兒不怕,爹在呢!爹在呢!」

朱元璋更咽著,看著空無一人,唯有他們父子二人的國子監。

一顆心,碎了一地,無人能體會他如今的痛楚,也沒人能體會他的痛苦。

即便兒子如今倒地不起,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卻依舊不能落淚,依舊需要堅強。

「來人!讓恩科大試繼續進行,不得耽擱!大明萬千學子,就盼著這一天!恩科大試繼續!」

國子監外。

無數學子匯聚一堂,在朱元璋話音落地後,緩緩走了進來,人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紛紛對著朱元璋躬身行禮,對著太子朱標,默哀片刻。

甚至已經有不少人,都開始落淚了,只是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太子朱標在翰林學界,在這些學子的心目中,甚至在文武百官,開國功勛,萬千大明百姓中,地位都是無與倫比的,都是不可替代的。

洪武大帝開創了大明,大明的盛世需要朱標延續,舍他取誰?

而此時,應天府,一騎絕塵,方世玉正騎著馬,朝著國子監奔來。

一聲嘶鳴聲響起,方世玉騎馬直奔國子監,一路上不顧任何阻攔。

到了國子監,戰馬已經累癱在地。

朱元璋緩緩抬起頭來,眼前一亮︰「回來了?」

「回來了!老朱頭,快!讓我看看!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方世玉甚至都沒來得及喘口氣,當即朝著國子監就奔了進去

東宮。

方世玉坐在軟榻前,朱標的病情已經得到了初步控制,只是如今仍在昏迷之中,想治愈還是有點難度的。

那個狗系統,最近直接消聲覓跡了。

如今大明的醫學水平,想制造消炎藥之類的抗生素,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何況以方世玉看來,朱標的病並非肉身之病,而是心病,也就是後世的抑郁癥,只不過剛好並發了一些風寒之癥罷了。

風寒方世玉已經治好了,只是這抑郁癥就需要時間了。

總而言之,朱標此時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什麼時候醒過來,什麼時候好,那就說不準了

養心殿。

朱元璋坐在軟榻上,朱標暫無性命之憂後,朱元璋的心情也隨之好轉。

「方小子,這都多久了,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朕看到你說的東西?」

方世玉愣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朱元璋回到︰「老朱頭,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這段時間,舉國上下的目光,都匯聚在太子朱標身上了,以至于方世玉從東勝神州帶回來的艦隊,如今仍舊還停靠在龍江港口。

「趕緊,別墨跡。」朱元璋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方世玉卻是笑道︰「老朱頭,百聞不如一見,听我說有什麼勁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反正龍江又不遠,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到了。」

「行吧,帶路!」

朱元璋點了點頭,愁悶了這麼久,出去透透氣倒是也不錯。

朱元璋一邊說,一邊順手把牆上掛著的一把長槍取了下來。

方世玉一驚,月兌口而出道︰「臥槽,老朱頭,你這是獵槍?」

「長見識了吧?這玩意,工部都已經做出來數千支了,只不過火藥是個大難題,如今彈丸的制作進展十分緩慢。」朱元璋揚了揚手中的槍,一臉自豪的說到。

「工部咋搞出來的?」方世玉直接傻眼了。

「這就得歸功于你那本《精兵是怎麼練成的》的書了,你個小王八蛋,有這種好東西,不早點給老子!」

朱元璋一邊笑著,一邊帶著方世玉朝著養心殿外走去

「你個小王八蛋,偷偷把紫怡帶出去,沒干啥壞事吧?朕還沒找你算賬呢?」路上,朱元璋瞪了一眼方世玉。

方世玉訕訕的笑了笑,撓了撓頭,回到︰「老朱頭,你說啥呢,咱是那種人嗎?咱出去可是為了給你尋寶藏來著,兒女私情啥的,回頭再說。」

朱元璋卻是依舊笑道︰「你小子是咱大明福星,如今又是帝師,又是天雷王,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王妃了。」

方世玉哪里不知道朱元璋的意思,聞言不由得嘆息到︰「老朱頭,你這就不厚道了,感情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勉強呢?」

朱元璋沒有再說話,方世玉也沉默下來

龍江港口。

如今的龍江港口,錦衣衛早已接手了所有的防務。

朱元璋再方世玉的攙扶下,朝著倉庫走去。

龍江港口的倉庫,基本都被方世玉帶回來的物資裝滿了,以至于其余的貨物,都堆放在了外面。

方世玉擺了擺手,很快就有一個錦衣衛,打開了其中一些箱子。

頓時,各種各樣的農作物種子,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

「陛下,這是西紅柿的種子,這是甘蔗的種子」

「當然了,這些東西雖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這些」

方世玉自己打開了一口箱子,頓時耀眼奪目的金條,瞬間出現在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一驚,下意識問到︰「這麼多金條?哪來的?」

原本光線並不充足的倉庫之中,瞬間就被黃金的光芒所覆蓋。

「本公子在東勝神州找到了金礦,數十萬民工,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這一次,本公子可是給大明帶回來了數百萬兩的黃金。」

「只不過因為艦隊的裝載量受限,東勝神州的物資數不勝數,因此我只挑揀了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帶回來,那邊的銅鐵什麼的,壓根就裝不下,也就沒帶回來了。」

方世玉自豪的回到。

至于銀礦,方世玉很肯定,那邊一定是有的,只不過他們暫時還沒找到,應該是方向不對。

「數十萬民工?」

朱元璋聞言,突然皺起了眉頭,注意力瞬間從金條上轉移開來了。

「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之前給你講解大小九州說的時候,不是就提過了,那邊很多土著,都過著刀耕火種的日子嗎?」

「所以這次帶了數萬大明將士過去,一邊教他們漢文化,一邊收編他們,讓他們負責城池的修建,礦山的開采。我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百多艘戰艦在那里。」

「在咱們的教化之下,我返航的時候,紫銀城府西海岸的紫銀港,船只已經多達四百多艘了,大部分都是用來捕魚的。」

「整個東勝神州,即便是咱們已經統治的地盤,資產都夠養活大明上千萬人了,而且那邊的發展還在蒸蒸日上,不僅土地肥沃,而且疆域遼闊,假以時日,就是養活億萬萬的子民,也不在話下。」

說實話,方世玉甚至覺得,東勝神州較之大明,反而更適合發展以及人類的生存。

朱元璋眉頭緊鎖,不由得問到︰「這便是你規劃中的海外分封?」

方世玉笑道︰「當然了,地盤掌握在大明手中,總比掌握在異族手中好吧」

方世玉從離開,到回來,將近四年時間,整個大明的變化,無疑是巨大的。

無論是當初他提出的那些政策的執行,還是對于軍隊建制的改革,又或者是火器的研發,變化都是翻天覆地的。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笑,看完了整個倉庫。

從農作物,到黃金,朱元璋越看,越是開心。

當天晚上就讓人將那些金條,直接搬到了內帑,成為了皇帝的私房錢

朱元璋興奮之下,早朝之時,甚至直接下旨,讓方世玉暫時接替了朱標的工作,方世玉處理不了的,再呈往乾清宮。

方世玉一個頭兩個大,這下想偷懶都偷不了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方世玉突然想起來朱元璋拿出來的那把長槍。

自然是沒法跟他書中提及可以冒藍火的加特林相提並論的,純粹屬于手工業制品,是工部那些能人巧匠,一點一點造出來的。

方世玉試了一下,威力也好,工藝也罷,基本跟以前的火銃沒啥區別

次日一早,方世玉愁容滿面的到了東宮詹事府。

如果按照朱元璋定的規矩,嚴格執行的話,比如朱標,每天卯時就要起來了,大概是後世的凌晨五點左右。

朱標一天的工作就是,起來後洗漱吃飯,然後簡單處理一下工作,不好處理的,再拿到詹事府,大家一起探討一下。

要是群策群議下可以解決了,那朱標就解決了,要是解決不了,那就拿去給老朱頭解決了。

只是方世玉哪里干得了這種活啊,他覺得自己起來的已經很早了,可是當他到詹事府的時候,其余人早就到齊了。

除了御史台暫時還沒扛把子外,其余六部的官員,早就齊聚一堂,就等著他了。

雖然等了很久,但這群人一個個都是老狐狸了,方世玉雖然是暫代朱標的職務,但畢竟是第一天來,所以這群老狐狸,一個個的那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方世玉一臉尷尬的看了一眼這群人,特麼的,除了一個工部尚書老羅外,自己一個都不認識!

老朱頭你兒子那麼多,為啥要讓俺替你打工?

「那啥,剛才早上吃撐了,所以遲到了,諸位不要怪罪啊!」

方世玉走了進去,拍了拍肚子,緩緩說到。

這群人哪里不明白,別說方世玉海航之前就已經是大明的紅人位極人臣的存在了,此次海航歸來,更是帶回來了無數的寶藏。

整個大明,但凡有點爵位的,那都跟他關系很鐵,他們哪敢怪罪。

「天雷王殿下折煞我等啊!」

這些人那是一個個,求之不得,能跟方世玉親近一番啊!

方世玉擺了擺手,一坐在椅子上。

「諸位別客氣了,都坐下吧!」

眾人卻是不由得都愣住了。

臥槽!

什麼情況?

就不說太和門了,便是詹事府,歷來臨朝,那都是主子坐著,他們作為大臣的只能站著啊!

這是規矩啊!

天雷王咋一來就開始破壞規矩呢?

就連太監也愣住了,特麼的,這里就一把椅子,你不是已經坐下來了嗎?

「沒看見嗎?這里沒椅子,趕緊搬椅子去,讓他們坐下來啊!」

方世玉轉過頭,看了看身邊那群小太監。

小太監不敢頂撞,當即屁顛屁顛的跑去搬椅子了。

直到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就跟沈萬三第一次到方世玉家里,方世玉讓他坐下一樣,沾一點點凳子,基本算是扎馬步了。

這種坐姿,特麼的還不如站著舒服啊!

「諸位以後來詹事府商議國事,都不用站著了,我坐著,你們也坐著,大家都坐著說。」

方世玉大大咧咧的笑著,再次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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