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住進客棧

作者︰花湮風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將朱本的人頭混在眾多盒子之中,小七又加固了防腐處理,套上毛驢車,兩個人就這樣喬裝成平民商人,上路了。

在這一帶,做這種死人生意的有很多,邊境的將士,或者被發配到邊關而慘死在那處的人,死後想要回家,就由這些商人代為運送。

戰爭平復後,這種生意不大景氣,但是還是有很多商人繼續做著這趟買賣。沿途的百姓見到他們,都會自動讓路。畢竟沒有家人收尸,只能靠商人運回的,都是橫死的,很不吉利,也非常可憐。

侍衛長和徐文昌送他們到了密林之外,才做告別。

「小七姑娘的大度,我由衷佩服。此番姑娘還這般幫我,讓我等兄弟在營中得以與他人和平共處,我實在感激在心。我向姑娘保證,他日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必定鞠躬盡瘁,在所不辭。」

徐文昌已經準備按著侍衛們的能力,將他們分發到各個營中,做訓練指揮或者教員。他們身上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發揮,見識和兵法也能得到別人的重視,這一切,都是因為小七的計劃,維護了他們的尊嚴。

沒有小七的細心謀劃,和寬容大度,他們至今怕還是整個營中的笑柄呢。侍衛長對這件事始終感激在心,也不知日後還能不能見到小七,便更加心中不安了起來。

「侍衛長大人的話,小七記下了。若是真的有求于您,定會尋求侍衛長大人的幫助的。」

「什麼侍衛長不侍衛長的,在這里,只有秦熊。你可以叫我老秦。」

「好的,老秦。」

小七接受了侍衛長的美意,他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許多。

有的時候,讓一個人恨自己很容易,但是,若是讓一個如侍衛長這般的人打心底里感激,那麼,他便已經成為她真正的朋友了。

「小七姑娘,戰將軍,一路平安。」

城門落鑰前,小七和戰肖到達了下一個城池。拿出手令,那守城士兵見了,很是詫異地抬起頭,他一眼就認出了戰肖的模樣,戰肖曾經多年往來于邊境各城,他的模樣,他們熟記于心。

戰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聲張。

那士兵看了看他們身後的驢車,立刻明白了,此番戰肖不是公然出行,而是微服密行。

那士兵輕咳了一聲,帶著手下假裝檢查了一番驢車,這次把手令還給戰肖,放行了他們。

夕陽的余暉還掛在天上,印出淡淡的橘粉色光芒,夕陽邪影,在道路中間拉的老長。這里原本就是邊境小城,百姓生活的節奏緩慢,再加上最近在搜查朱本,城門落鑰和城內宵禁的時間提前,此刻的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偶爾一隊士兵經過,僅剩的百姓也沒有任何驚慌。

在他們的心中,軍隊都是紀律嚴明的,是保護他們的,他們不必驚慌,還應該以他們為榮。

軍隊與百姓之間相處如此融洽,著實是不易的。

小七還看著遠處一個孩子忽然跑出了家門,路過的士兵就抱著孩子,將他交換到了他母親的手中。

那婦人邀請他們進家門小憩,士兵們拒絕了,立刻化成整齊的隊伍繼續前行了。

這一切仿佛平常,卻又很不尋常。這,都是戰肖的功勞。

小七看向戰肖,陽光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半面光輝,半面陰影,顯得整個五官更加的立體深邃。

他是個好將軍,也是小七心中,除了父親,唯一配得上戰神名號的將軍。

兩個人來到一處客棧休息,在日落之後,他們便不能在街上行走了,這里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客棧的掌櫃很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不等他們提出要求,就已經將他們的貨物紛紛抬到而來庫房,還囑咐掌櫃的喂好他們的驢,並保養驢車。

那小廝明知道,那盒子都是裝著死者的,卻並不覺得嫌棄,反而還在晚飯的時候,多給他們加了一碗湯羹。

「出門在外不容易,尤其是你們,為多少的死者找到了家,這些是小的贈送給二位的,還望二位好生用飯早點休息。」

這兒的人,都是這般的淳樸善良,每一個細節,都讓小七覺得暖暖的。

掌櫃的特地為他們準備了梅酒,香甜的梅酒,豐盛的飯菜,簡直是人間天堂。

飯後,掌櫃的問他們要什麼價位的房間,戰肖指著最頂端的牌子,確定了豪華房。

原本是想讓小七一個人好生休息的,畢竟這一路,她一直是靠著自己的體力支撐,應該是非常勞累了,可是,掌櫃的卻誤會了他們是夫妻,竟然直接將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等小七反應過來,戰肖也要住在這里的時候,再去找掌櫃的,他和活計竟然都去睡了。

小七的嘴角一陣抽搐。

當真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刻都不帶耽擱的。

小城有小城的好處,弊端也是真的不小。

不過好在,豪華的套房里,不僅內室有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在廳內也放置了軟塌。軟塌是用鵝絨填塞的,和大床一樣舒服,將上面的茶桌搬下去,就又是一張床了。

小七自然選擇廳內的那張軟塌,她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斷不能因為和戰肖一路上成了朋友,就逾越了自己的地位。

那茶桌上,又放了一壺梅酒。小七覺得這梅酒實在是酸甜入口,就又喝了一點。

酒足飯飽,再加上睡前小酒,她已經有些臉頰泛紅,微醺了起來。

梅酒的後勁兒足,倒在軟塌上,沒一會兒,小七就睡了過去。

她的確是太累了,終于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了。

戰肖自行倒熱水回來,發現小七已經睡著了。她睡在軟塌上,像一個初生的嬰兒,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酒味,再加上軟塌旁,那倒下的杯盞,戰肖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是又偷喝了酒,徹底吃醉了。

擰干毛巾,戰肖走過來,坐在軟塌上,慢慢地幫她擦拭著手。

她的手,還是那樣的縴瘦,好像脆弱的枝丫,隨便一個蠻力都可能折斷似的。可是,也是這雙手,在他最艱難的時刻,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擦完她的手,戰肖剛想幫她擦一擦臉,可是想了想,還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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