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也出發。」
秦銘將青銅劍拿在手中，往一號電梯處去。
楊薇爾則走向另外一方。
蘇晴擔心黑寶的狀態，取了一副通訊器給莊娜，才隨著楚志和仇珍珍，從二號步行通道往九樓奔去。
通訊器中傳來楊薇爾的聲音︰「我已經到位。」
隨後是仇珍珍的聲音︰「二號步行通道沒發現異常，我們已經進入到七樓，我的頭發已經跟著上了七樓，六樓不在我監控範圍內，隊長你自己小心。」
她重新稱呼秦銘為隊長。
秦銘說道︰「我也已經到位，電梯目前沒有異常。」
秦銘拿著青銅劍，守在一號電梯處，盯著上面的樓層指示燈，目前停留在十一樓。
整個大樓有二十三層，停在十一樓是中間態，證明目前電梯是空置的。
「大家小心，我已經到了監控室，九樓的攝像頭壞了一部分，正是對著鐘天干的那部分，九樓的1號電梯口處的攝像頭也是壞的。」
曲蕾的聲音傳來，十分微弱。
看守監控室的，原本就是兩名五六十歲，等著快退休的大爺，現在一下都過百了，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曲蕾拿出一柄匕首，刺入自己大腿，鮮血汩汩流出，立即恢復了些許精神，盯著前方大屏幕。
整個主樓十分寬大，里面有上百攝像頭，她看的頭暈目眩，不斷集中精神，盯著中間樓層的幾個重要位置。
「大家提高警惕，九樓攝像頭大面積壞掉，證明許牙和倪清已經出來，而且表現的異常謹慎，這兩人不簡單，千萬不能輕敵。」
秦銘目不轉楮的看著電梯指示器，依然一動不動的在十一樓，他甚至要懷疑指示器也被破壞或者擅改了，但電梯井內確實沒有聲音。
突然，電梯開始動了，樓層往下走，從十一到九，然後停住了。
大概半分鐘後，電梯又開始往下。
「八、七、六……」
秦銘站在電梯五米外，右手舉起劍來，做好隨時劈砍的準備。
電梯門緩緩打開，秦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那一條縫隙中，就看見一個人影。
他正要劈下去，突然手抖了下，立即穩住，沒劈下來。
門完全打開了，里面的確有個人，但滿臉皺紋，雙目微闔，佝僂著背，伴隨不醒的樣子。
那人努力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這是哪？出來了嗎？」
秦銘將劍揮了下來，並沒有很重，一道劍氣射去，擊在那人肩上，將他震起，撞在電梯上，「 」的一聲又落下，發出痛苦的慘叫。
鮮血從這人的肩上流出，他佝僂在地上，哆嗦不停︰「殺了人，殺人了……」
聲音十分沙啞恐懼，並不是裝的。
秦銘輕輕蹙了下眉。
通訊器里傳來楊薇爾的聲音︰「老大，怎麼樣了？」
秦銘輕聲說道︰「電梯里有人，但不是許牙也不是倪清，應該是個普通人，可能是他們故布的疑陣，你繼續守好自己位置。」
「是。」楊薇爾回道。
秦銘沒管那人，看著電梯緩緩合上，又開始往下走。
他突然目光一閃，再次揮劍過去，而是是對著電梯門的上半部分。
「 ！」
劍光將電梯門劈開。
此刻電梯已經下行一半，露出一半的電梯井，就在電梯廂的上面，赫然站著一人。
那人滿臉驚駭，根本躲避不及。
劍芒直接劈在他的雙腿上，但發出堅硬的聲音，不僅毫發無傷，就連褲腳都沒有割破。
秦銘瞳孔驟縮，立即意識到此人就是許牙。
在先前徐辰林的通訊中，通過聲音和對話，他對許牙的能力有了初步判斷，此刻才真切感受到那種沉重。
不待許牙反應，秦銘又是數劍劈了過去。
一片劍雨在周身幻化，盡數斬入電梯井內。
許牙大驚，原本他是故布迷陣，用一個普通軍人放秦銘放松下來，自己躲在電梯廂上面，等秦銘大意的時候，直接發動攻擊，取其性命。
沒想到居然被發現了，他又驚又怒。
這劍雨幾乎是無差別攻擊，他急忙雙手交叉，護住頭部，整個人往前沖。
若是不沖出來，就要被劈入電梯井。
「砰砰砰！」
大量劍氣斬在他身上，全都發出金屬般的聲音，不能傷其分毫。
而且秦銘留意到，就連許牙的衣服褲子，都完好無損。
他目光微凝，立即持劍退了幾步，與許牙保持一定距離。
這種防御，與趙豪的鈦化之軀完全不一樣，就連衣服都被硬化了。
兩人站在電梯口，四目相對。
都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許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雙手模了下頭發，整理發型︰你就是那個秦銘吧，好久沒人可以讓我這麼狼狽了。」
秦銘持劍而立，不避他的目光︰「第三序列，規則類，我很好奇，你的超凡具體是什麼？」
許牙愣著笑了下︰「這問題問的……你認為我會說嗎？不錯你怎麼猜測我是第三序列規則類，而不是第四序列身體類？」
「變態的腦回路都和正常人不一樣，說不定我就遇上一個會說的，反正問問，也不損失什麼。」
秦銘隨口說道︰「至于為什麼我會知道是第三序列，你認為我會說嗎？」
他自負自己的劍氣，只要是第四序列，怎麼也會留下痕跡，哪怕是趙豪的鈦化之軀，多少也會留下斬痕，只是深淺的問題。
而許牙身上，不僅毫發無傷，就連衣服上都沒有痕跡。
只有一個解釋，要麼是第三序列規則類，他的劍氣無法突破規則，要麼是第九序列無法理解類。
而第九序列太罕見了，所以他判斷多半是第三序列。
「有點意思，你在外面這麼D，你媽知道嗎？」
許牙嘴角噙著冷笑，伸手在空中一抓，仿佛握住了什麼，對著秦銘就是一個劈砍的動作。
秦銘瞬間感覺到有凌厲之氣，身影一晃，往旁邊躲去。
「 ！」
身後的牆上，立即被砍出一道痕跡，就像是刀痕。
但許牙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
「老大，要不要我過來？」
楊薇爾听見聲音，在通訊器中問道。
「不用，堅守自己的事。」
秦銘回道。
許牙眯著眼楮，看著那通訊器材，喝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當然是楚志他們。」
「呵，誆我，破天那些人都八九十歲了，能醒著就已經萬幸了。」
「信不信由你，我的任務只是拖住你，楚志他們很快就會把沈秋找出來，然後擊殺。只要沈秋一死，你也逃不出這棟大樓。」
秦銘冷笑著說道。
許牙皺著眉頭，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楚志他們真的能動嗎？
他半信半疑，但意識到自己必須盡快殺了秦銘，否則拖延下去，只能對自己不利。
當即對著秦銘就砍過去。
秦銘將計劃說出，一是這計劃很簡單正常，並不難猜，二是反而讓對方將信將疑，亂對方心性，可以從蛛絲馬跡中找出對方超凡的破綻。
他瞳孔凝起，感受著空氣的流動。
他確定許牙手中肯定有自己看不見的武器，甚至只是空氣刀。
他抬起劍來，就當許牙手中有刀，往空中一擋。
「 ！」
果然有兵器撞擊的聲音。
秦銘再用力一揮，將那兵器反震回去。
許牙立即被震退幾步，臉上露出驚色，隨即又握住雙手，像是拿了一柄長矛，直刺而來。
秦銘舞出一片劍雨，將身前護住，然後劍氣縱橫，往前方斬去。
「 ！」
許牙手中「兵器」像是被擊飛了一般，他退了幾步，那些劍氣全部斬在身上，但和之前一樣，沒有受傷。
這時，他再掩飾滿臉的驚駭︰「你的體能……」
他接觸過不少第六序列的修煉超凡，在三四十歲的巔峰狀態，都施展不出如此強橫的武技。
眼前這人明明被衰老了五十歲，怎麼力量還如此強大？
秦銘目光微凝，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收攏劍勢，放慢攻擊，讓劍罡綿綿不絕，擊向許牙身上的各處要害。
許牙再次雙手抓住什麼，擋在身前，像是一面盾牌。
秦銘身影一閃，就直接到了許牙身後，回手一劍劈來。
許牙大駭，但那劍罡劈在他腦袋後方，也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擋住。
這次秦銘的眼楮更亮了，不斷出劍，腳下移動步伐，從四面八方斬去。
許牙站在原地，雙手握拳，如雕塑般一動不動，任由秦銘揮砍，落在他身上的幾十劍，沒有一劍傷到了他。
他沉住氣，心想對方現在七十幾歲，這種程度的攻擊維持不了多久，只要對方力竭，就是自己反殺對方之時。
秦銘在攻擊的同時，突然說道︰「你的‘凝固’，無法破壞，所以絕對防御下，自己也無法移動。」
許牙心頭巨震，臉色瞬間大變，瞳中蕩起漣漪。
秦銘這句話，瞬間點出了他的超凡秘密，讓他一下心神失守，差點沒叫出來。
秦銘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著重觀察他的表情，輕輕一笑︰「果然被我猜中了。」
許牙明白自己失態了，臉孔異常難看，隨即咬牙閉口，以免被對方看出更多信息。
他堅信只要扛住一波，等對方體能衰竭，就是自己取勝之機。
秦銘又道︰「我已經知道你的超凡，死的人就是你。」
他一面說話，手中的劍勢不停。
許牙冷哼一聲，知道對方在故意亂自己心神，想捕捉到更多信息，但自己的超凡能力，的確被對方捕捉到了一些。
但他到底捕捉到了多少？
是全捕捉到了，還是捕捉到了部分？
若是真全捕捉到了，那自己就危險了，可他不信對方真全捕捉到了。
許牙捉模不定，在那劍勢的揮砍下，內心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