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認親

而風老者的回應依舊是輕輕搖頭。

「難道,您是不想收小子麼?」心頭微顫,一絲苦澀蔓延開來,二次搖頭讓葉塵不得不想到最壞的結果,旋即微垂下腦袋,壓聲問道。

「必然不是,小娃你心性沉穩,領悟能力及資質更是難遇奇才,如此優秀,誰人不想將你收為徒弟,只是吾心中存有一些怨念,不能再收人為徒,哎。」風老者嘆息道。

「什麼怨念能讓您如此執著?」稍放下的心又緊接提起,葉塵黑眉一挑,問道。

「陳年往事,一些錯誤所致罷了。」說罷,只見風老者的眼中,許許憂傷流轉。

「抱歉,老先生。」無意提到前者的傷心之事,葉塵語帶歉意,以示愧疚。

「無妨,」隨意地擺了擺手,漸漸恢復到平靜的風老者略提了提神,繼續道,「師徒只是個培養路上的名義罷了,到不如認吾個親知,豈不更加親近麼。」

聞言一怔,沒想到風老者會主動提出這樣的建議,那豈不是比師徒的關系更加密切?稍稍遲疑了一下,葉塵便重重點了點頭,爽快答道,「好,只要您願意,小子悉听尊便。」

「既然如此,那按輩分來算,吾應屬你爺爺一輩兒,就認你個干孫子,你看如何?」對于此事風老者似乎也是頗為誠懇,連語氣都比先前鄭重了許多,話尾更是有些謹慎,生怕對方有任何的不樂意。

聞言一愣,听得其中有孫子二字,葉塵未急著答復,而是先略顯呆滯地望了望風老者身旁的少女。

瞧得射來的視線,雙臂抱胸的柳縴縴反應極快,直接破口侃侃道,「你看我干嗎。」

這熱情的招待讓葉塵暗暗苦笑了一聲,「看來是沒什麼意見。」旋即將目光調回風老者身上,同時小臉漸漸轉為認真,下一刻,只見葉塵半膝徒然跪地,一拱手,懇懇道,「好,干爺爺,請先受孫兒晚見一拜。」

突然的情形,讓手撫胡須的風老者還稍稍有些反應遲鈍,半響後,才急忙將手從胡子上移去,同時擺向少年,喜笑顏開道,「誒~好孫兒,快起來快起來,這些見外的拘禮,以後在吾面前就免了。」

瞧得眼前風老者興奮異常的樣子,許許欣喜同樣也是閃現在葉塵臉上,旋即微微點頭,正欲站起身。

「這里這里,還有我這干姐姐,也要拜一拜。」

講話之人自然是柳縴縴,話間,輕拍了幾下未育的胸脯,有意向別人提示自己的存在,小小的起伏波顛充滿少女情懷,

聞語,葉塵眉尖微抖了抖,眼眸一撇,無奈地掃向老者身旁的少女,卻還不待其有所幽怨,略先有人替他出了這口氣,只見柳縴縴被風老者丟去一記厲而敏銳的白眼後,又縮回了「小貓狀態」。

見狀,葉塵暗暗嬉笑了一聲,也未再去多看少女,緩緩起身後微聳了聳肩,然而,平靜的臉龐在此刻忽然現出幾分凝重,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對著風老者小心翼翼地問道,「爺爺,能否問您一些問題。」

「恩?你講便是。」瞧得眼下那張略微認真的小臉,風老者的語氣也是稍沉了幾分。

「您到底有何仇家?」察覺前話有所缺陷,葉塵又緊接道,「如今我們已是親知關系,您的仇家自然也是我葉塵的,能了解一二也是理應之事。」

听到這話,只見風老者的臉色一下沉了許多,未多猶豫,直接道,「吾的仇家與你無任何干系,以後這問題莫要再問二次。」

微微一怔,葉塵未想到自己的關心反而會讓其不開心,眉頭微緊了緊,旋即道,「爺爺,我只是想替您分憂。」

「塵兒,听著,仇恨是永無止境的,吾不想讓你為復仇而活著,更不希望你將來過上與吾一樣東躲西藏的日子。」望著少年臉上的憂愁,風老者輕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解釋道。

「正因如此,小子才更要努力去做到讓您從中解月兌出來,過上正常生活!」知道了風老者生氣的原因,葉塵更是有了想要幫助前者的念頭,哪怕今日實力如此低微,誰敢確定以後的他,不會成為一方霸者?即便是葉塵自己,在發現身上種種非凡的條件後,也隱隱能確定,既然自己能得到上天這般厚重的眷戀,自然有著某條不平凡的路在等著他,而這條路將會把他引向被世界熟知的終點,當然,他的真正用心,是想擁有能夠保護至親之人的能力。

「一些事,不管如何努力也是做不來的,比如說復仇。」將手緩緩移至背後,舉頭望天,風老者嘆息道。

望著愁眉苦臉的老者,葉塵輕輕搖頭,隨之一抹堅定閃現在目中,深吸了一口氣,道,「爺爺,您錯了,我不是復仇,而是守護,您是我的親人,我便有責任去保護您,更是您拯救了我,才有今日能說出這些話的葉塵!」

怔然,這話讓風老者臉龐瞬間凝固,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快要遺忘的感動鼻酸感,「這孩子……」久違的感覺,讓其眼眶都微微泛起了紅潤,嘴唇更是抖動著激嘆道,「好!好骨氣!不愧是吾風老者的孫兒,在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你這樣的小娃並收為孫兒,實乃吾三生有幸啊。」語氣充滿慷慨。

連一旁一直沉默的柳縴縴也是被葉塵的話所觸動,在心中暗暗驚嘆道,「恩哼,還不錯嘛,這家伙。」

未因風老者的夸贊而出現絲毫驕傲之意,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望著老者臉上的激動,那歷歷在目的過去又是重新化為光影閃過腦海,淺淺一笑,葉塵雙手握拳,目含感恩,道,「爺爺您言重了,若不是您,哪有今日的我,呵呵。」

望著眼下淺笑的少年,情緒漸漸恢復到平靜的風老者,略作沉默,然後輕嘆了一聲,道,「吾躲避並不是畏懼誰,而是擔心會連累你們,吾失去的太多太多,這種痛苦遠比死亡,活至今日,吾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如今還苟且存活于世,只是想看到能夠正確地成長起來的你們。」

「爺爺……」望著滿臉憂愁的老者,葉塵卻不知該如何勸慰。

「走吧,修行由每日二個時辰提至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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