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葉塵,在此!

「葉家,葉仁風。」

「到!」

「葉仁風,十八歲,六居。」

「恩,通過。」

望著接連不斷通過審核的族中後輩,葉天的臉上終是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笑容,之前因族中首個審核的人就以失敗落選,這讓葉天還一直在為後面待審的族人提心吊膽,但是瞧著現狀,擔心早已拋在腦後。

又是一名葉家後輩通過審核,審核的男子對胡谷行完禮還向葉天笑敬一禮,讓得葉天更是喜形于色,連忙點頭回應。

片刻後,望著緩緩走下台的男子,宋領師將視線姍姍收回,攤開手里的名單,憑著記憶,由上往下細細的掃蕩,最後停留在一個人名上。

「葉家,葉雲堂!」

此名一出,有著好幾人皆是同時投目望向台前的某一人。

「哼,猖狂的小子,一會的挑戰可千萬不要踫到我。」冷瞥著遠處的葉雲堂,路遠陰笑道。

「哦喂,到那小子了,那麼那個叫葉瑤的也快了。」瞟了眼身旁之人,中短發男子有些故作緊張的嚷嚷道。

「你傻了?既然她是靈士,那自然已免去了第一項審核。」

抱胸的雙臂緩緩放下,辮子在前的男子那張冷俊的臉上一絲暴戾隱約可見,「哼,葉瑤,加上先前的路遠,二個靈士,有點出乎我意料。」

聞言,偏望前者此刻的模樣,中短發男子未再接話,松散的神情卻是漸漸嚴肅起來,目光再次回到葉瑤幾人身上時,那雙頹廢的眼目里,布滿了冷意,「要通過,看來必須要打敗你們啊。」

听到這個名字,葉瑤也是稍回過了神,美眸一轉,望向一旁的葉雲堂,後者似乎有所察覺,也是偏頭望了過來,視線交織,就這樣單純的對視,葉雲堂竟然略顯失魂,意識到什麼,葉瑤狠狠地刮了一眼後者,旋即調離目光。

「哥哥,哥哥,喊你呢,快去吧。」

「哦哦,」葉雲堂驚魂未定地應了兩聲才緩緩回過神,先瞟了眼喚醒自己的葉雲溪,方才轉頭對著台上輕喊,「到。」

「下個就是你了,做好準備。」欲前行時,又想到什麼,偏頭對著葉雲溪嘀咕了一句,旋即快步的行上擂台。

行至台中,目光先在幾人身上隨意的掃了掃,最後停在猶如冰塊一般的胡谷臉上,對其淡淡一笑,拱手道。

「葉雲堂,十八歲,靈之氣八居。」

話落,胡谷冰冷的面龐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有眼球在上下移動著,掃完一遍又開始第二遍。

見狀,葉雲堂的臉色微微沉下,這探測時間早已以超過前人,正如當時落選的葉秦一樣,正當旁人也開始有些多慮時,胡谷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

「恩~不錯,通過。」

聞言,葉雲堂的小臉瞬時被得意代替,被胡谷稱贊不錯的,到現在為止貌似只有他一人吧,則坐席上的大長老更是滿臉風采。

再次行禮後,葉雲堂才帶著自傲的笑臉甩袖退去。

「葉家,葉雲溪。」

腳步微頓,剛行下台階的葉雲堂,听到此名,饒有擔心的目光便刻不容緩的射向前方某一人。

「到。」

一道嬌柔的聲音,立刻引來不少男人心儀的目光,葉雲溪幾步上前,行走間,早熟的身軀擺動著那誘人的曲線,起伏波顛,讓那些男人的心儀立即轉變為了垂涎。

此時行回的葉雲堂與前者擦肩而過,並未說什麼,只是簡單對視一眼,但葉雲溪明白,那眼神里寫著加油兩個字。

「葉雲溪,十七歲,靈之氣七居。」

微微鞠禮,語氣雖然很平緩,但還是可以看出有著幾分緊張在內。

胡谷並不在意這些,很快的審測完,便冷冷將之公布。

「通過。」

這邊,望著因緊張忘記禮畢便退去的葉雲溪,葉天苦笑一聲,雖然葉家有一人失敗,但是通過的總人數早已超過路家,這讓葉天極為開心,帶領家族數十年來,在不斷的閱歷和感悟中,葉天終于明白到,族中最珍貴的東西不是錢財,不是商業也不是法寶秘籍,而是這些可愛優秀的後輩,每每望到他們身上的光榮,這是葉天最享受的時刻。

「葉家,葉瑤!」

突然念到的人名,讓葉天笑意漸退,英眉微緊,有些凝重地望向台下孤立的少女。

「怎麼會?」微微一證,路遠滿臉的疑惑,直望著不遠處的葉瑤,「難不成葉家未幫她申請?」

「如此大的場合葉家怎會疏忽這種弊病,除非葉家也不知曉她早已晉入靈士。」這邊辮子在前的男子同樣不解其因,但僅憑猜測就一語定位,可見此人絕非路遠可比。

而場內那些觀眾更是一臉錯愕,聖靈學院有個傳統的老規矩,到達靈士者可免去審核,以往則是直接入學,而如今的新制度,應是免除第一項審核,雖然制度改了,但先前審核到路家時並未見到路遠的身影,所以很明顯這老規矩尚還存在,方才見過葉瑤出手的人都已知道她是個靈士,卻還要參加此項審核,這才讓眾人百思不解。

望著台下道道異常目光,宋領師也是猛然意識到,這位叫葉瑤的少女便是方才出手救人的女子,其能力自然也是親眼目睹,旋即回過頭,不解地望向葉天,似乎想要討個解釋。

「這個」瞧見宋領師的舉動,葉天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難言,同時眼角的余光瞟了眼周圍同樣是一臉好奇的眾人,咬了咬牙,沉聲道,「其實本人也不知曉這丫頭是何時達到靈士的,便沒有給于申報。」話尾時,掃動的目光停在二長老身上,這才想起,身為葉瑤爺爺的二長老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望著葉天的視線,二長老微搖頭,示意自己也是局外人。

「不要緊,反正很簡單,再審遍就是。」得知葉天對此全然不知,宋領師只好半信半疑地擺了擺手,然後回過頭,對著場下提聲道,「葉家,葉瑤,上台審核。」

听到呼喚,只見葉瑤眨動的美目中閃過幾分憂愁,遲疑了片刻,小嘴抿了抿,略提著嗓門輕喊道,「那個我棄權。」

柔美的嗓音在這略微騷亂的場上顯得格外薄弱,只有台前周圍以及台上的人才能勉強听清,卻還是不出意料的引起了一大片的疑嚎,就先前葉瑤的出手來斷定,葉瑤無疑已是此次儀式最大的看點之一,她的退出代表著今日的儀式少去了一半精彩。

「哎呀,可惜了。」听著周圍的議論,中短發男子砸嘴惋惜道。

「這葉瑤在搞什麼名堂。」此次,辮子在前的男子也是徹底的霧水在其中了。

「棄權?為何?以你的實力若是能在我院深造,一定大有前途。」宋領師不解地追問道。

听到前者的問話,葉天和二長老的臉色同時微凝,對于這個問題答案,他們也十分在意,聖靈學院,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而葉瑤卻主動放棄機會,這是在任何一屆儀式中都沒有出現過的事吧。

「我想等到明年再考,具體原因小女不便多說,請領師諒解。」

前一刻還有所驚疑的葉雲堂,恍然明白什麼,隨之臉龐一怒,暗暗道,「原來是想等葉塵那小子,這般痴心,那臭小子到底給過你什麼好處。」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勸,明年,期待你的參選。」話中的惋惜,可見葉瑤的實力也讓宋領師極其贊賞,所以才當眾勸問,若是別人早就一句而過。

對著善意的宋領師,葉瑤歉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惋惜的視線中緩緩向場外的方向走去。

望著將要出場的少女,宋領師輕嘆一口氣,也不在多想,目光回到紙單,理了理情緒,道,「那麼繼續下一位吧,呃~葉家的,葉塵。」

就在前者話落的瞬間,場內直接變為一片死寂,不過這詭異的氣氛,只維持了幾息,半晌後,猶如遲遲待發的火山,頓時全場人聲鼎沸,笑、罵、嘲、怨,卻沒有一人的表態是好意的。十多年一直勤學苦練依舊還在二居踏步,葉塵這個奇才,早已成為柳城的頭號笑料,家家必談的話題,而此時,在這隆重的審核儀式上突然跑出葉塵的名字,這才讓在場的所有人這般舉止。

「有沒有搞錯啊,是不是寫錯名字了?」

「哈哈,那廢材,還嫌名氣不足吧。」

「葉族長怎會給他報名?這次丟人要丟大了」

掃了下周圍熱議的觀眾,路遠冷笑道,「葉塵?便是葉天的廢物兒子?哼,怎麼玩起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了,難不成葉家的人都腦障了?」

「葉家在搞什麼……」辮子在前的男子不明其理的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同情的味道。

場內臨近出口的位置,二男子正相談甚歡。

「哈哈,沒听錯吧,葉家的問題少年?就他也敢報名,吶吶,若是那小子真通過了,我就給他磕十個響頭。」

「十個哪行,我給他磕個一百個,哈哈。」

二男的談話恰好被葉瑤听到,方才正欲出場的葉瑤在听到台上宣喚葉塵後,便是在此止步,本就一臉的不悅,此時又听到二人這般戲言,小臉逐漸逼近憤怒。

望著台下的情形,宋領師微微一證,完全不知情的他也未多加理會,又是清聲喊道,「葉家,葉塵。」

听到此名再次響起,葉天本就苦澀的臉上更是難看了一些,目光微斜,瞧見此刻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是扳著一副極為難看的臉,低頭不語,這種丟人事他倆也要陪著,自然是十分不爽,旋即輕嘆了一口氣,葉天早已做好了最差結果的心里準備,然後揚了揚手道,「宋領師,葉塵他沒有來。」

「沒來?」回望了下葉天,宋領師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隨意道,「葉塵既然沒來那就取消資格吧,繼續下一位。」

听得這般簡單公布,台前的葉雲堂冷冷一笑,「哼,什麼沒來,就是沒敢來,他要來了,那太陽就打西邊」

猛然之間,葉雲堂的話被突來的變故硬生生地卡在了話尾,這是,一道貫徹全場的清喝聲,猶如從天降臨。

「葉塵,領到!」

簡單幾字,卻讓在場的每一人都臉色大變,連一直冰冷孤傲的胡谷,此刻竟然也露出了幾分罕見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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