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儀式的新制度

就在人影聲落的瞬間,其右掌心前徒然現出一圈水樣的微微波動,再一眨眼,一面巨大的水鏡驟然形成,僅僅是一毫之差,恰好趕上那呼嘯而來的颶風,兩者一接觸,水花四濺。

所有人都驚呆得望著場上這精彩一幕,與那無數水線中隱約呈現的曼妙身姿,先前的聲音已暴露了人影的性別,致使更多男人都瞪直了眼,想要看看這神秘女子的模樣。

半晌後,當最後一滴水痕劃過半空飄落在地,空氣像是雨過的清新,周圍的亮度也漸漸恢復正常。

場上,依舊可見那面瀲灩的水鏡,經過日光的折射,波動間繽紛絢麗,然而,掃遍全場也未看到颶風的半點蹤影。

「什麼!?」

望著眼前突現的變故,路遠瞪大眼楮,失態地喊了出來。

而那葉雲堂更是激動與震驚,呆愣了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待仔細看過擋在身前的人影,一抹愛意緊接浮現在眼中。

當下有這等閑心的恐怕也就葉雲堂一人,那些圍觀的人群都是被先前的一幕所震到,除一些後排人潮還有些吵鬧外,台前周圍皆是一片沉靜,要知道在這柳城中,即使一名只會空拳體技的靈士都已算得是稀有存在,更別說擁有功法的靈士,這些出色的人往往很快就被大家族或者國家勢力挖掘,然後高金雇去,但是,這個層次是要付出多少時間和心血才能練就的成果,然而在這少年雲集的入學儀式上,卻活生生的出現了兩名擁有功法的靈士,這才是眾人震驚的關鍵所在。

「 ~這女的不簡單吶。」

角落里,中短發男子一臉比先前更吃驚的表情,但那雙慵懶無神的眼眸依舊半睜半閉,似乎沒有受到情緒的半點影響。

在其身旁的男子,依舊一如既往的沉默著,只是那雙冷漠的目光中,似乎多了幾分凝重在內。

台上,瞧見自己孫子化險為夷,大長老這才松了口氣,先前路遠的那一招若是擊中葉雲堂,後者必傷無疑,輕傷不談,若是重傷的話,落個殘廢或者後遺癥也是有可能的事,如今葉雲堂可是葉家最有希望接任族長之位的人,賠個這樣的孫子,大老長可賠不起。

相反之,方才幸災樂禍的路長老此時臉上青白交替,那路族長更是不知何時站起的身,枯手緊攥著拐杖,森冷的凝望著台下。

一旁的葉天也是被先前的緊急情形所觸動,不過幸好有人及時出手相助,當下先瞅了一眼安然無恙的葉雲堂,方才放心地將好奇目光移到水鏡前的女子身上,「一居靈士。」探測完後,又細看了幾眼外貌,因視角的關系,只能模糊地看到水影中那張不太成熟的側臉,但那身熟悉的衣裝卻是讓葉天十分在意,可又馬上想到女子的實力和年紀,在他的印象中並不認識這號人物,旋即輕搖了搖頭準備打消猜測,忽然得,一張被忽略的面孔突兀在腦海閃過,讓葉天心頭猛地一顫,急忙再次望向台下女子,半晌後,三個字帶著驚嘆深吐而出,「這丫頭」

台前,一小圈人之間幾道人影對峙而立,中間還有一面豎浮在低空的水鏡,流動間絢麗多彩。

不知是自然而逝還是人為操控,水鏡開始消退,一道俏麗的身姿隨之隱約全現。

彷徨中的路遠稍回過了神,望著漸漸清晰的人影,小臉緊繃,回想起先前那一瞬間的經過——強烈的颶風與水鏡一接觸,頓時滿場水花飛舞,但預想不到的是強而有勁的颶風竟未能沖破那看似軟綿綿的水壁,甚至連個風毛都沒刮過來,最終力竭散去。

想到此,路遠的目光更是陰冷了一分,咬著牙 出幾個狠字,「這混蛋,到底是何人,居然在同等級的靈法對抗上,將我的喚風完全抵御掉。」

時至此,眼前的人影終是清晰全現,一身淺白色衣杉,質秀的烏發因先前的水花沾染了些許濕澤,不過這更增進了那張冷艷俏臉的魅惑,瞬時間,路遠再度瞪大了眼楮,喉嚨迅速滾動,大驚失色道,「葉瑤!?」

路遠此話一出,全場一片沸騰。

「我沒看錯吧?十五歲一居靈士?還他媽會靈法?」

「靠,老子四十才到靈士,攢了一輩子錢,連個功法的皮都沒見到,還讓不讓人活了!」

「十五歲的靈士啊,這少女,必成大器啊!葉家這次要發達了!」

「這般恐怖的天賦,別說柳城,就算放到整個封國也是屈指可數的吧?」

「嘿,之前那招水鏡太厲害了,居然能將那道讓人望而生畏的烈風完全抵御下來。」

在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驚異,嫉妒,興奮各種表情應有盡有,就連距台前最遠的後圍人群也是接到了傳言,個個掂著腳,想要看看那天才般的少女。

「果真是葉瑤這丫頭,上次自薦會還是穩穩的九居靈之氣,三個月時間,便躍到靈士,這速度何等撼人。」待看清女子,那歷經萬事的葉天臉上竟然也浮現著一些罕見的震驚,忽然想到什麼,又馬上嚴肅起來,「不過她之前所用的靈法並不是族中所有,況且族中的靈法也不會隨意傳人,那瑤兒所使用的靈法到底來自何處,而且,最讓我吃驚和不解的是」

「喂,大哥,你剛才瞧清楚沒有,這哪像一個剛踏入靈士的人,簡直和靈法士不相上下啊」話至此,小眼微眯,臉上的慌張與驚訝全然收斂,語氣格外鄭重,道,「那個驚人的施法速度!」此刻的中短發男子,一臉認真,配合著那副頹廢的面貌,別有一番獨特魅力。

聞言,似乎是因男子話里的重語,那身旁之人終是有了沉默之外的反應,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感的笑容,「葉瑤麼,呵,有點意思。」

台前,未被周旁的騷亂以及那道道熾熱目光影響到半點的葉瑤,依舊是一臉的冷艷,秋波暗轉的眸子布滿無情,直望著前方的路遠,猛然記起什麼,急忙偏頭望去,卻是發現葉雲堂正傻傻得盯著自己,略微一愣,趕忙將抵在前者拳上的小手快速收回,冷冷道,「你不要誤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我有錯在先,所以才出手幫你。」

瞧見葉瑤將手掌移去,一抹失望在葉雲堂的臉上暗暗閃過,回過神來,先是理了理略有皺起的衣衫,然後溫聲道,「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瑤兒,哦不,葉瑤妹。」

細眉微挑,葉瑤眨了眨美眸,發現此刻葉雲堂的語氣和行為還算有點誠意,旋即輕點了點頭,示意領情。

站于二人身後的葉雲溪在望見這幕後也是輕松了口氣,因為實力的原因,看著之前那緊急情形卻只能干著急,還好有葉瑤及時出手,慶幸間,許許嫉妒油然而生,不只葉雲溪,葉瑤的實力,試問在場的哪個同齡後輩不會心生嫉妒?

就在眾人稍有平息之時,戰圈的另一端卻是款款傳來了方才一直沉浸在驚恐中的路遠的聲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葉瑤姑娘,果真是天之驕女啊,今日小生可算是領教了,不過,男生之間的事,似乎不應該是你女生來插手的吧。」

目光一轉,望著前方不知何時已恢復鎮靜的路遠一臉淡笑,但那張紫青的臉上卻是外露著些許不悅與驚慌,暗暗一笑,早已想好了對策的葉瑤,不加思索的提聲回道,「路公子所說甚是,你們男生之間的爭斗我可管不著,也懶得管,不過你言帶葉家,那小女就必須插一腳了。」

這話,頓時讓站在台上的葉天心頭一樂,忍不住暗喜道,「這丫頭,就是討人喜歡。」

「好好好,既然葉瑤姑娘都這樣講了,那小生也不多爭辯,葉瑤姑娘不但有貌有武,還有文,小生今日心服口服。」路遠明白,自葉瑤出手的一刻起,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方才那招同為低級靈法的水鏡能將他的喚風輕松抵下,那只能說明葉瑤只比他強,確認無誤後,眼皮一翻,望向葉瑤身後的葉雲堂,冷笑道,「今日看在葉瑤姑娘的面子上就放你一馬,以後可不要這麼猖狂,猖狂也行,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能耐。」

雖然拳腳的問題已解決,但當著如此眾多人的面,路遠自然不想平白白的就此了事,畢竟自己的實力確實要比葉雲堂強,所以多少也要給後者幾句下馬威,賺回點應得的臉面。

望著台下的現狀,葉天終是徹底平靜了下來,雖然家族名聲還是有所損失,但要好過失去一名優秀的後輩,一旁的二長老從方才開始便一直扳著臉,似乎因為某些原因,久久沉在思考中,大長老則是鐵青著臉,暗罵一聲,「不爭氣。」

听到路遠的這番話,路族長的臉色到是好看了許多,斜了眼台下的葉瑤,然後偏過頭對著葉天等人陰笑道,「沒想到啊,葉小子,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人才,只可惜是個女兒身啊,  。」旋即大笑一聲,轉身坐回了原位。

似听非听地瞟了眼前者,此刻葉天可沒心情與他計較這些,收回目光後先望了眼依舊面無神色的二長老,又轉目望向台下的葉瑤,暗暗道,「瑤兒所展現的實力,連我都大吃一驚,以二長老的性子自然會又夸又笑,但依此看來,似乎連二長老都對葉瑤如今的實力一頭霧水,有時間或許要好好跟這丫頭談一談。」

在這個以靈氣為生的大陸上,那些能操縱靈氣施展攻擊的攻法已經被世間淪為寶貝,即便一些低等的攻法放在各大家族中那也是掌上之寶,而中等以上的攻法通常只有一些實力雄厚的門派勢力才擁有,至于高等的,如果你不是什麼聲名顯赫的高人,是很難在有生之年與之見上一面,更別說習得。

這里面大多數攻法都是各宗各派代代相傳保留下來的傳承之物,除此之外,不乏會有些隱世高人在生命將至時,將生前所收藏的貴重之物拿來陪葬,這些陪葬品里也有著不少珍貴的秘籍,至使現今社會,很多人都喜歡有事沒事往深山野地里亂竄,萬一真踫上個什麼高人墳墓,那一夜爆富也是及其可能,但財富也是要靠運氣的,若是遇到些頑皮的高人,在墓中設下重重陷阱,那你只能尋寶不成白搭一條命。然後這些它處所得的功法會被賣到大型交易市場或者拍賣會上以錢換得,所以攻法秘籍雖然珍貴,但在大陸上還是流通的。

讓葉天不解的是,葉瑤才剛晉升到靈士便學會了靈法,並且將靈法施展的如此純熟,問題就在此,在一些家族中即便你達到靈士,必須要通過某些審核才可以授予學習靈法的資格,這些審核是告知你靈法的竅門和使用以及結印和咒語,還要核對本身屬性等等,先前的路遠也是如此,因為本身是風系屬性,所用的風系靈法便是通過家族中審核才授予的,可葉瑤不僅沒審核就將水系靈法使用的如此純熟,最關鍵的是葉家中根本沒有這本水系的水鏡。

似是察覺到什麼,葉瑤美眸一眨,掃向台上的葉天等人,卻是發現那道道尖銳目光正盯著自己,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道,「看來這次有麻煩了。」話落,蓮步輕移,轉身行回族群之中,留下場上許許未平息的騷亂。

隨著好戲的退場,那一直觀望著台下所發生的一切直到結束的宋領師,此時也是轉頭望向了身後坐席上的胡谷,這明顯的動作,後者自然是立刻察覺,與其對視一眼,瞧得指示,宋領師微點頭,緊接回正目光,上前幾步,走到儀式所備好的話筒前,清了清嗓子,道,「呃那麼,在儀式開始前,由我來介紹一下聖靈學院新設立的招生制度吧。」

一道嘹亮而有氣魄的聲音回響在廣場中。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同時會集到了講話之人的身上,隨著回響聲的消失,場內的騷亂也是急速減少直到完全安靜,不可思議!在這人山人海,只能看到頭看不到腳的會場上,竟然鴉雀無聲,這可是數千人齊聚的地方,不知是這城里的人守秩序還是更在意那新的制度。

半響後,又是一道嘹亮的聲音,「對于我院突然更改制度,首先向大家表示歉意,這里由我來說明一下原因,想必在場的各位都深知我院的知名程度,凡是從本院走出的多數學生都是現今的璀璨一星,可是呢,就近這幾年據我院統計,畢業無成的學生越來越多,這並非是我院的教導問題所造成,而是學生本身的心質問題,這大大影響了本院的名譽,所以經學院高層商議,將大幅度提高審核標準及內容,將針對參加入學儀式學生的心理、智力還有優秀程度全方面考核!」

聲落,一片哄然,看來在場的人都對這新制度有著什麼疑怨。

「 ,心理和智力有什麼要審核的,最後的優秀程度又是怎麼個意思?」中短發男子咧了咧嘴,輕聲嘟囔著。

「不管怎樣,儀式必須要通過。」辮子在前的男子,余光冷漠的掃過前者,冷漠道。

「葉塵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儀式可要開始了。」見儀式就要開始,忽然想到什麼的葉瑤,四處張望一番,無果後,黛眉微皺,「早知當初就該直接哎,不管是何人在幫他,時間依舊有些緊迫。」搖著頭,輕嘆一口氣,淡淡的憂傷布滿臉頰,即便這種神情同樣充滿誘惑,引得不遠處的路遠投來陣陣婬意暗現的目光。

「只要通過儀式,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到時想盡辦法也要得到你,即便是損招,哼,等著,你跑不了。」婬笑一聲後,路遠才不舍地收去目光。

「心理,智力?這二樣塵兒到是沒問題,可不知道那六居的底線是否還需要,如果審核是按照合格程度來定的話,塵兒或許還有希望,哎,可是你小子到底在哪啊。」

參加什麼儀式,帶領什麼家族那些都是次要用心,葉天最在意的還是葉塵,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是廢物,只是因某些原因阻止了葉塵的正常成長,他相信遲早有天葉塵會讓他刮目相看,而且那天不遠了,他更有強烈的感覺,是葉塵再次歸來的那一刻。

片刻後,話筒中的聲響再度響徹全場。

「光听這幾個詞或許大家還不明白新制度的難度,那麼我就稍微透露一點點,新的制度已經在兩個城鎮實施過了,以前每年本院大概能收入新生五百至六百人,而這屆入學儀式,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全國新生的數量,預計在」話至此頓了下,宋領師目光淡漠地掃過全場。

常說重點都愛放在最後講,宋領師的這一出同樣也讓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仔細地听著話筒中的下一聲響。

半晌後,聲音再次響起,「五十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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