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有兩輪月亮。
一輪月亮是紅色的,另外一輪,卻是橙紅色的。
紅月和橙月,懸掛在天空之中,一東一西,相互對峙著。
「這是?」
葉凌月回過神來。
她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看四周。
這一看,葉凌月心頭一動。
她站在了一片山巒之間。
巨大的山巒,就如一條臥龍盤踞在下方。
那是?
昆侖。
蒼芒的山脈,映入眼簾。
葉凌月生平從未見過那麼氣勢磅礡的山脈。
可這山脈,並不陌生。
甚至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昆侖天脈。
這時,葉凌月只覺得腳下一動。
她低頭看了看腳下。
腳下的雲層,已經散去。
一條巨大的天裂,在她眼前迅速滋生。
那條在女皇山谷上出現過的天裂,再度出現了。
只是這一次,是出現在葉凌月的腳下。
往前一步,葉凌月就踏入了天裂之中。
葉凌月一陣心驚。
她再看看自己的手,掌中,並無什麼紅月之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會在此?這里是夢境?」
葉凌月有些不明所以。
她明明就在千佛廢城,兩顆紅月之眼發威,自己被紅月之眼控制住,已經是難以把持。
「咯咯。」
一陣好听的女聲,在她耳邊縈繞。
「是誰?」
葉凌月蹙眉,警惕左右。
可並無任何人出現。
那笑聲依舊不斷。
「你就是紅月之眼的新的繼承人?」
那聲音詢問道。
葉凌月沒有回答。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的兩輪月亮。
聲音,是從其中的一輪月亮中傳出來的。
那是個攝入心魂的聲音。
「你是紅月女皇?」
葉凌月反問道。
「紅月女皇?那是後世之人對我的稱呼?也罷,你們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既然你能來到這里,意味著你能感覺到我的本源之力,就憑這一點,你也比那些人強多了。」
那聲音里滿是漫不經心,同時又有些興趣。
多少年了,那些得到紅月之眼的人,從未踏足這里。
葉凌月是第一個,來到這里的。
「這里是哪里?」
葉凌月面對紅月女皇,高度戒備。
從聲音上听,紅月女皇仿佛一個普通的女子。
可這個女子,在昆侖時期也好,在後世也罷,擁有可怕的信徒。
這些信徒,正在一個個蘇醒。
「這里是祖源之地。就是你們口中,你們的昆侖女皇和我一起出生的地方。我們就是從你腳下的那一條天裂里生出來的。」
紅月女皇又輕笑了起來。
「你和昆侖女皇是一起出生的?」
葉凌月一驚。
她從未听說過,兩位女皇居然是一起誕生的。
而且是從天裂里誕生的。
「看樣子,你並不知道。這也不怪你,昆侖那女人離開了這里後,就一統了昆侖天脈,她根本不承認,她和我是一丘之貉。」
紅月女皇嗤笑了一聲。
「不過,她的確是和我一起誕生的。她很討厭我,我也很討厭她。她就快死了,我好心想要幫她管理昆侖天脈,她居然拒絕了。」
「你所謂的管理,就是入侵?」
葉凌月抬了抬眉。
「入侵?你這小女娃說話可不大好听。什麼叫做入侵,昆侖管理不好昆侖天脈,她的子民們祈求有新的傳承人出現,可惜,不會有傳承人了。我看他們受苦受難,就主動幫助他們,他們自願追隨我,怎麼就成了入侵了?」
紅月女皇很是不滿。
「那些紅月信徒,都是被你蠱惑的。」
葉凌月反駁道。
「咯咯,你說蠱惑?昆侖也經常這麼說我,說我是個壞女人,老是蠱惑人做一些殺戮欺騙之事。可我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好。人有七情六欲,昆侖天脈上的那些人,安居樂業,跟石頭沒什麼兩樣,我只是讓他們活的自在一些,讓他們藏在心底的願望成真罷了。你知道,那些人的願望嗎?」
那一輪紅月,緩緩墜下,到了葉凌月的身旁。
那個蠱惑人心的聲音,更近了。
葉凌月下意識想要抵擋紅月的靠近。
可她發現,她的體內,沒有半點念力,也那一顆混沌珠也消失不見了。
她微微一驚。
「我告訴你,那些人在神殿里,祈求著。他們求著,讓自己變得更強。他們求著,讓自己家族繁盛。他們祈求著,打敗其他的部族,成為昆侖諸天最強的存在。他們還祈求著,能取代昆侖女皇。可這些願望,他們都不敢告訴昆侖。只有我,可以听到,然後我會幫他們實現願望。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成為我的信徒。」
紅月的聲音里,透著興奮。
「你心底也有願望,我來听听。」
說罷,那輪紅月就靠近葉凌月。
「你想讓你的家人們平安歸來,想再見到你的朋友們,讓你的愛人恢復如初,讓一切回歸平靜。嘖嘖,你的心願可真不少。」
紅月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興奮不已。
「不錯,這些的確是我的願望。」
眼前的紅月,可以洞察人心。
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能力。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我就能滿足你所有的心願。怎麼樣,成為我的信徒。」
紅月再靠近葉凌月一些。
「不。」
可沒想到,葉凌月干脆利落,就拒絕了。
她這一拒絕,紅月氣得紅光大盛。
「豈有此理,你竟敢拒絕我!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沒法子離開,你將永遠留在祖源之地。」
紅月咬牙切齒道。
來到這里的人,就必須做出選擇。
「即便是會選擇,我也不可能會選擇你。」
葉凌月目光清澈。
她抬眸,看向了天空那一輪橙黃色的月。
和紅月的躁動不同,那一輪橙黃色的月很是靜謐安靜。
從葉凌月來到祖源之地後,它就一直安安靜靜懸掛自天空之中。
「你指望它能幫你?」
紅月迅速看透了葉凌月的心思。
它一陣冷笑。
那一輪橙色的月,正是昆侖的象征。
曾幾何時,它和紅月一樣,從天裂中誕生
只可惜,萬千年前,它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葉凌月凝視著橙色的月,可它沒有半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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