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啊。」
一輛轎車在楚楚身旁飛馳而過。
司機的罵聲還在半空回蕩，緊隨其後，多輛轎車開過。
楚楚站在高速公路上，面對車水馬龍，她險些被車撞到。
楚楚驚出一身冷汗，才回過神來，熊剛被帶走了。
熊剛被抓了。
她本應該高興才對，可她這時卻心亂如麻。
幸好手機還在身邊，她急忙聯絡奚玖夜。
奚玖夜和寧錦瑟正在一起，他看了眼手機，沒有立刻接。
「怎麼不接，就不怕你的紅顏知己發火？」
寧錦瑟嘲諷著，看了眼手機，不用說，她也知道電話那一頭是誰。
她恨透了奚玖夜和那個叫做楚楚的女人，因為她們，如今她淪落到被洪玉把控的地步。
這幾天，她被洪玉命令著去做各種事，洪玉還時不時打電話來，召她去會所供他發泄。
可她根本就不敢反抗，她一旦反抗，洪玉就會把她的所作所為發出去。
「錦瑟，你不要誤會，我說過，我和楚楚已經結束了。她眼下是我的線人，幫我調查妖盟的事。」
奚玖夜有些頭疼，白天里妖盟會晤的事已經辦砸了，特別行動小組的壓力很大，他好不容易抽空來安撫寧錦瑟，實在不想再和她吵架。
寧錦瑟冷笑著，看向窗外。
帝都繁華的夜景在她眼中看著不再美好。
「她是個妖，我都調查清楚了，你們不可能有結果。奚玖夜，你最好的選擇就是我，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你，你別想甩下我。你和紅月的事，只有我知道。如果狩妖界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寧錦瑟想得很清楚，洪玉那種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眼下隱忍著，就是在等待時機。
她喜歡奚玖夜，她絕對不會放棄他。
「錦瑟，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
奚玖夜開著車，眼底也是一片冰冷。
他對寧錦瑟已經很不耐煩了，只是眼下還不是擺月兌她的時候。
楚楚沒有打通奚玖夜的電話，她眼底一片茫然。
偌大的帝都，人來人往，可竟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猶豫了下，終于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蘭蒼，我在西三環的路上，來接我。」
楚楚發給蘭蒼一個定位後，等著蘭蒼。
沒多久，蘭蒼就趕來了。
「熊剛被抓走了？」
蘭蒼大吃一驚。
作為西南妖盟的盟主，對方居然靠著一人，就把熊剛給抓走了？
「這件事有些蹊蹺，你先跟我回去。熊剛的事，你先別告訴奚玖夜。據我所知，奚玖夜很可能是兩面間諜，他迎合狩妖界和紅月兩邊。你若是不想惹麻煩上身，最好兩邊都不挨。」
蘭蒼看了眼楚楚。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奚玖夜，他……若是知道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我。」
楚楚在等待的那段時間里，突然想通了。
對于奚玖夜這種人，要想讓他在乎，就必須有價值。
那人，根本沒有心。
楚楚隨蘭蒼離開後，那輛載著熊剛的車開下了高速，它在城中穿梭著，一直到了老城區的某座居民樓里。
那是一座六七十年代的老建築，這里的居民都已經搬出去了，只是租給一些外來的打工者。
這座樓因為去年發生過凶殺案，就沒有人再租住。
夜色成了它最好的保護色。
「小川，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我開著車去郊外，之後就回西南，你要小心。」
司機和秦川是舊識，他和秦川一起，策劃了今天的一切。
說了幾句後，司機就開車離開了。
秦川推著一個大號的行李箱，進入了居民樓。
這里的樓道很破舊，空氣中有發霉的氣味。
打開了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後，秦川把行李箱打開，滿頭大汗的熊剛滾了出來。
他四肢都被捆綁住，那是一種特殊的妖獸筋制成的繩索，被它捆綁住後，哪怕是妖王級別的熊剛，也渾身無法使力。
秦川打開燈，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
他有張冷峻的臉，大部分時間都沒有什麼表情。
房間里很空曠，只有一張簡易的行軍床和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著兩張黑白照片。
看到那兩張照片時，熊剛打了個哆嗦。
他猛地看向秦川，眼里有些許的恐色。
「你……你是莫北樓的兒子？不……不可能，莫家的人都死光了。」
他親手把那一家都殺光了，連孕婦都沒留下。
這小子，不可能是秦家的人。
秦川模出那把槍，輕輕擦拭著，槍身上，泛著冰冷的光。
他垂下眼，沒有回答。
熊剛有些心虛，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
莫北樓這個名字，對于老一輩的妖們而言，並不陌生。
那是上一任的西南妖王的名字。
曾經，他是和凌北溟之流一樣聲名顯赫的存在。
可是大概在十幾年前，莫北樓一家人突然神秘失望，尸體都沒下落不明。
熊剛是莫北樓的好兄弟，也是當時的西南妖盟的副盟主。
莫北樓死後，熊剛就接手了西南妖盟，成為了新盟主。
「你沒有資格說這個名字。熊剛，你做的事，天理難容。你沒有想到，我娘被你奸殺後，還剩一口氣，她拼著一口氣，將我生下，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我能夠找你報仇。」
秦川抬頭，槍口對準了熊剛的頭。
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那個賤人，她沒有死？」
熊剛如遭雷擊。
他垂涎兄嫂莫夫人的美色，殺害了莫北樓後，侮辱了莫夫人。
他為了斬草除根，不惜將身懷六甲的莫夫人也殺了，甚至放火燒了現場，他以為他已經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那女人居然命那麼硬。
「我娘被大火毀了容，又被你刺穿了心髒，換成尋常人的確活不了。可她並非是普通人……她爬出了火海，生下了我。她不惜用一生的修為，續命三年，直到我懂事，她才油盡燈枯而亡。你抬頭，看看她！」
秦川抓起熊剛的頭發，摔在其中一張黑白照片前。
照片里的女人，美麗而又溫柔，可熊剛根本不敢抬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