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城主!

誠然。

這事兒可大可小。

但這群錦衣衛,顯然要把這起案子做成大的。

這是為什麼?

左青來不知哪里得罪了陸千戶時,錦衣衛已經魚貫進入鹽監司,向所有太監撲去。

一些太監不明就里的被帶過來,望著左青來,等他拿主意。

但不是所有人都在坐以待斃。

砰!

「啊!」

一隊錦衣衛被打出來,在他們身後跟著三個太監。

他們是李進忠的義子,境界在四品,三品,二品不等,雖然沒機會進入內書堂,但菊花寶典中關于過武功的那一部分還是學了的,實力不可小覷。

至于為什麼是李進忠義子——

在他們太監界向來如此,無論是誰都熱衷于收干兒子或給別人當干兒子。

「你們錦衣衛好大膽子!」為首的二品境界義子怒道。

他們不知道昨夜李進忠刺殺陸白失敗,現在已經死了——李進忠接到先皇令時,知道效忠于先皇是對當今聖上的不忠,不足與外人道,所以並沒有告訴隨從,這是他們膽敢出來對抗錦衣衛的原因。

漠北雙眼一眯,「三位大人,我們在奉命公辦,您若再動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哼!」

二品境界的義子雙手抱胸,冷笑道︰「我們西廠為聖上辦差,我們大人出自內書堂,你們這些人吃熊心豹子膽了,難道不怕聖上一紙令下,取了你們腦袋?」

左青來也反應過來。

「不錯,我們西廠尚在錦衣衛之上,這位總旗大人,你可沒有權利,在我們西廠里抓人!快把我們的人放了!」

「對,把人放了。」

四品和三品境界的義子站出來。

漠北冷笑一聲,「哼,聖上一紙令下?聖上若知道他公公里有人未淨身干淨,不知將如何震怒,把你們剝皮抽筋的心都有了,還取我們的腦袋,你先關心你們的腦袋吧!」

他一揮手,「來人,全部拿下!」

錦衣衛一哄而上。

「誰敢!」

三個義子迎上去。

「我敢!」

一個人在外面慢悠悠的說。

在听到這個聲音後,錦衣衛把道路讓開,送一個人施施然的走進來。

這人,正是陸白。

他望了望在地上申吟的錦衣衛,問李進忠的三位義子,「你們傷的?」

三位義子對錦衣衛絲毫不怯,但面對陸白,莫名的心虛,為首的二品義子拱手︰「陸大人,你們錦衣衛就是想拿人,也得先問過我義父他老人家吧?」

陸白翻了個白眼,「三十多歲的人當什麼老人家,以後都當不了老人家了。」

他轉而又問,「你動的手?」

漠北身旁一個錦衣衛站出來,「大人,正是他們三個動的手。」

「哦!」

陸白點下頭。

忽然,三個義子身子上浮,雙腿掙扎,臉憋得通紅,似被人捏住脖子提了起來。

左青來驚了,「大人!」

陸白看也不看這三人,「左公公,昨兒有人刺殺本千戶,不巧,正是李進忠李公公,他們作為李公公的義子,想必難逃干系,既然如此,我就送他們上路吧。」

還能得不少功德值呢。

陸白發現了,這些太監油水兒是真足,比錦衣衛還足。

就拿李進忠來說吧,愣是給了陸白貢獻了五萬功德值,一同去的三個妖怪更多,一共二十萬功德值,余下的劍客功德值兩萬功德值,至于多言——

他的功德值少的可憐,甚至不到五十。

他是陸白殺過的人里,最不應該死的人。

但有時候就這樣,把不該殺的人殺死,把不該做的事兒做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江湖吧。

「不是,我,我們不知道——」

三位義子劇烈掙扎著,嘴里吐不出一個完整的一句話。

他們的臉憋得越來越紅,還翻起了眼白,眼看就要把命給丟了。

那些公公見了不由地心里發寒,心里在生不起一點兒反抗的心思。

陸白太強了。

這一手扼殺三人的手法,對念力如此控制自如,一看就不是練氣初期。

縱然是同在練氣初期的左青來都有一股挫敗感。

不過——

「哦,對了。」

陸白把三位義子放開。

他們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時間躺在地上咳嗽,喘息不止,像頻死的魚拼命呼吸著。

陸白走到他們面前,「口供還有用到你們的地方,所以暫時饒你們一命。」

再怎麼敷衍,內書堂的弟子在晏城死了,陸白終究得給上面一個說法,若有了三位義子關于李進忠歸附于呂家,忠于一秋山莊而不忠于聖上的供詞,想必上面的人若保他的話,也有個理由。

陸白覺得他真是太體貼了。

至于無人保他怎麼辦——

陸白也想好了退路。

先架空晏城城主,當了晏城的主。

若還不成,就逃走到荒野。

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有嘮嘮等勢力,在荒野之上還是可以立足的。而且晏城有個特點——足夠偏僻,而且沒有什麼戰略價值。

這讓朝廷舍不得派高手,尤其是破空境以上的高手來坐鎮晏城。

何況,破空境的高手本就稀缺。

不客氣的說,登上破空境的陸白,放在八大修行門派,那也是掌門親傳弟子一輩的。

所以,這樣一來,就算一秋山莊鐵了心要對付陸白,而皇上和八大派又坐視不理,那陸白可以逃到荒野上,等他們走了再回來,來了再走。

來來回回的折騰幾次,指不定他境界就上去了。

當然,現在提這些太遠,陸白重要的是走好第一步——牢牢的掌握住晏城。

他現在走的就是第一步。

陸白說道︰「左公公,公公們里面出了淨身不干淨的人,這要傳出去,對聖上,對後宮的影響可就大了,到時候就是有一百張口也辯駁不清,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有義務,也有責任將這一場禍端消餌于無形。」

他揮下手,「把所有人帶走,若有反抗者,死!」

這次,無人敢反抗了。

錦衣衛們很快把所有太監押走了,偌大個鹽監司一時間就剩下一個左青來。

「哦,對了。」

陸白本來要走,又退了回來,「左公公肩負掌管鹽監司,整頓晏城稅收的重任,用人的地方想必會有很多,我把人抓走了,肯定耽誤左公公的工作。」

左青來欲哭無淚,你還知道啊。

陸白一番沉吟後,勉為其難的說︰「這樣吧,我派一些人過來,幫助左公公一起處理鹽監司和稅改事宜。」

左青來一怔,「這——」

這是要架空他呀。

陸白不由分說的走了。

對于押走的太監,陸白早想好了怎麼處置。

首先,當然是把那些假太監揪出來,這些當假太監的人,手腳都不干淨,不知道打多少次秋風了,陸白把他們身上的功德值拿走,一點兒也不冤枉他們。

余下的真太監,把罪大惡極的公公揪出來,誣陷他們是假太監,擴大假太監範圍,從而在奏章營造出一種假太監滿大街,皇上不知道戴了多少頂綠帽子,事態十分嚴重的假象。

其實也不算假象。

陸白覺得,皇上要再這麼放任下去,帽子遲早戴到他頭上。

當然,這樣的奏章肯定不是陸白去寫,因為陸白寫的話,估計就是兄弟,你看我查出什麼來了,你快戴上綠帽子了。

那估計皇帝殺陸白的心都有了。

奏章是顧清歡寫。

她對這個很在行。

至于那些犯了輕罪或罪不至死的太監,陸白決定關起來為妙。

言而總之,把西廠太監架空,令不出鹽監司就對了。

至于提督——

陸白沒想對付他。

這是一種態度,無論是對皇帝,還是他身後的八大門派示好的態度。

拿這個主意的是顧清歡。

正想到提督,剛出鹽監司,陸白就踫到了提督沈一行。

年邁的提督臉上莫名其妙又一臉驚慌,「陸千戶,這是——」

陸白把沈一行請到一旁,飆起了演技,「提督大人,出大事兒了!」

沈一行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昨兒晚上有驚天動地的動靜,今兒早上錦衣衛又傾巢而出,他一猜就知道有大事發生。

他問︰「出什麼大事了?」

陸白壓低聲音,「西廠公公里查出了沒淨身的公公,現在這事兒已經傳遍整個晏城,你說我要是不把這事兒嚴辦,上報給皇上——」

陸白抬頭,見提督沈一行一臉驚訝。

這不是听到這個消息後晴天霹靂的驚訝,這是陸白竟然要上報給聖上的驚訝,作為東廠的公公,沈一行知道這是個約定俗成的事兒,許多太監外出時都會安插幾個社會閑散人員。

但約定俗成是約定俗成,這畢竟不是一個能擺在明面上的事兒。

這要是報上去——

這世上沒有哪個皇帝會允許自己戴上一頂綠帽子的,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但更嚴重的不是這個。

陸白輕輕的說。「以後恐怕皇子是不是龍種,都會有許多人非議了。」

沈一行一個激靈,「陸千戶,這約定俗成的事兒,還是——」

「約定俗成,什麼約定俗成?」

陸白立刻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提督,「我對聖上忠心耿耿,提督大人,你這約定俗成,莫不會是——」

沈一行想到押走的太監,他就是一個行將就木,來此養老的太監,還是別摻和這些事兒了,于是他忙搖頭︰「沒,沒有,我們東廠和西廠不一樣,我們東廠用人很嚴的。」

陸白欣慰的點點頭,「那就好,我們是天子親軍,東廠是天子身邊的人,咱們都要為了聖上的名譽著想啊。」

「對,對。」沈一行附和。

陸白順便說道︰「哦,對了,昨夜李公公聯手一些匪人想要刺殺我,被我斃命于我家山丘上了,一同動手的還有呂城主身邊的侍衛多言。」

「刺,刺殺,斃命——」

沈一行目瞪口呆,這個消息比前面那個還要勁爆。

他知道一秋山莊要取顧清歡的命令,甚至他出來時,還被太後面授機宜,讓他千萬保護顧清歡安全。

不過,沈一行沒放在心上,也不敢出手保證。

那可是一秋山莊啊!

他要是攪和了,就是想在晏城好好養老都不成了。

雖然現在看來,風起雲涌的晏城本就不是一個適合養老的地方。

但李進忠——

「真,真的是李公公?」

沈一行老公公不大相信,他敢幫著一秋山莊對付顧清歡?

他吃熊心豹子膽了?

他就不怕太後讓皇帝下令,禁止他繼續在內書堂修行?

陸白知道他在懷疑什麼,輕輕道︰「沈公公,你別忘了,當初可是先皇把李公公推薦進內書堂的。」

陸白這麼一點撥,沈一行懂了。

但他更希望自己不懂。

作為皇上在晏城的耳目,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報上去,報上去就是挑撥皇上父子關系,但不報上去,萬一被查出來,他卻沒上報——

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可有二君。

權利這東西,一旦到手了,就不會喜歡有人可以對他的權利指手畫腳,甚至是剝奪。

即便親父子也不行。

沈一行後悔來晏城了。

這就是一個是非之地!

這的確是個是非之地。

且不說被聖上和八大修行門派故意冷處理的一秋山莊刺殺陸白一案,單說假太監的案子,在顧清歡寫就的洋洋灑灑,引經據典,繞著彎兒提醒皇帝小心綠帽子的奏章呈遞上去後,皇上震怒,在京城里掀起一股血雨腥風,一時間不知多少人頭落地。

太監們,無論東廠還是西廠,從此以後嫉恨上陸白了。

當然,這些已經是後話了。

還是回到現在為妙。

陸白在架空西廠左青來,讓呂城主令不出城主府,而沈一行又提前步入養老後,再次把晏城牢牢掌握在手中。

雖不是城主,卻有了城主之實。

此間事了,余下的就是旁的事了——

譬如顧清歡他們的身世。

還有顧清歡一直隱藏的秘密——一秋山莊為什麼一定要把她滅口,當年在朔北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于一秋山莊一下子派出這麼多高手,一定要殺死顧清歡。

這些,他都要問個水落石出

只是回到府上,陸白沒來得及詢問,就看到家里來客人了。

顧清歡正在招待。

來的還不是旁人,正是住住。

「喲,稀客,你竟然主動來找我了。」陸白坐在住住對面。

住住沒說話,而是上下左右的打量他,恨不得把他給剝了,以便好好觀察他,「老陸,你他媽是人嘛,一秋山莊的高手哎,還有三個搬山境的高手,你這都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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