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殘忍

陸白來到獅子樓。

「諸位大人,銀子…」

陸白走進去,見氣氛不對,停下話茬,「這是怎麼了?」

他們臉色陰沉。

左撇子錦衣衛正要呵斥,見是陸白,壓了下去,「銀子怎麼了?」

「前期銀子備好了,後續的也快了,我給諸位大人送家里?」陸白問。

中年錦衣衛讓陸白看著辦。

這板上釘釘的事兒,他們不放在心上。

「哦,對了,旗主那份,暫時存在我這兒吧。」中年錦衣衛說。

陸白猶豫,「這,這不大好吧,還是親自交到旗主手上…」

左撇子錦衣衛讓陸白別說話。

他拉過陸白,悄聲告訴他,老錦衣衛昨兒犯事兒,畏罪潛逃了。

現在幾個錦衣衛兄弟出去找他了。

「啊?」

陸白驚訝,「旗主,他,犯什麼事兒了?」

左撇子錦衣衛撇嘴,「管不住下半身唄。」

說起這個,左撇子錦衣衛記起來,「昨天在巷子里,他跟你聊了什麼?」

中年錦衣衛看過來。

「哦,他問我坊內李大人家里的孫女,是不是外面傳的那麼國色天香。」

左撇子錦衣衛一拍手,「得,十有八九就是他。」

昨夜李致仕帶人找上門。

幾個錦衣衛被人從溫柔鄉拖了出去。

面對李致仕,幾個錦衣衛囂張不起來。

得知李致仕來意後,幾個錦衣衛相互一看,只有老錦衣衛不在。

巧的是,他們中只有老錦衣衛會輕功,也只有老錦衣衛對青澀的小姑娘感興趣。

中年錦衣衛雙眼一眯,計上心頭,不經意間告訴李致仕這些。

李致仕當即大發雷霆,要給老錦衣衛好看。

現在陸白這一條,更加佐證老錦衣衛就是那采花賊。

中年錦衣衛嘆息,「旗主膽大包天,膽大包天啊!」

不過,陸白看他的樣子,透著幾分幸災樂禍。

幾個錦衣衛很快回來。

他們沒找到老錦衣衛。

中年錦衣衛擺了擺手,「算了,我們還有任務在身,把這件事報給上面處理吧。」

不管結果如何,旗主之位將是他的。

錦衣衛們回去了。

至于後續的銀子,陸白派人送到他們家即可。

臨走前,中年錦衣衛還告訴他,下一批鹽在下個月送過來。

水鬼被除,坊內終于平靜下來。

百姓們大大松一口氣。

縣太爺提著的心也放下。

他終于有時間,也有心情去享樂了。

早上點卯。

例行早會取消。

阮雄告訴陸白,縣太爺從此怕有一段時間不早會了。

「怎麼回事?」陸白問。

「縣太爺新納一小妾,那個風騷哦,估計不到晌午下不來床。」

陸白覺得挺好,以後可以遲來衙門。

他也挺忙,忙著在老錦衣衛白衣水處學武。

白衣水起初很硬氣,任由陸白拳打腳踢,誓死不讓陸白得逞。

但陸白是誰,在折磨人這方面,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滿月復經綸。

多一個提肛老頭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棍子多得是。

他還找了一條餓狗。

一絲兒,一絲兒的劃肉,為狗加餐。

大黑牛更有才。

她把周行身上搜出來的名副其實男女打架圖,攤開在老錦衣衛面前。

刀在他晃悠。

不出一日,老錦衣衛屈服了,答應教陸白功夫。

當然,白衣水心中有恨,少不了在招數上使壞,還試圖傳授陸白內功,好做個手腳讓陸白走火入魔。

太天真。

陸白只學錦衣衛刀法,而且規定了時間,學不會,他就給狗加個蛋。

阮雄和陸白匆匆聊幾句,顧不上打秋風,有事兒離開了。

他要賣私鹽。

現在有了私鹽,幫派都很忙。

鹿園坊的私鹽,不止在鹿園賣,周圍幾個坊也賣。

各幫各有各地盤。以前賣私鹽,大家各賣各的,相安無事。

現在不一樣。

顧清歡在處置這批私鹽時,順著陸白當日在鹽倉前的平分建議,平分賣給幫派。

有的幫派地盤大,鹽不夠賣。

有的幫派地盤小,自己地盤消化不了那麼多鹽,只能往外賣。

一時間幫派紛爭不斷。

總捕頭對陸白這一招十分欣賞。

他們在一個巷口吃早飯。

巷口距離衙門稍遠,但豆腐腦很香,陸白剛發現的店。

「以後鹿園坊,只能有一個鹽幫,再不許有第二個鹽幫。」

他提醒陸白,六成已經最高,私鹽生意再繼續下去,只能低,不能高。

這意味著私鹽利潤薄了。

但上頭的錦衣衛,他們不會少要銀子,陸白他們想賺銀子,只能減少經手環節。

陸白明白,這就是所謂的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他樂得如此。

以後白狼幫集批發、銷售私鹽于一體,勢必將掌控整個鹿園地下勢力。

唯一讓陸白疑惑的是,為什麼私鹽價格只能低,不能高。

賣私鹽的都這麼有良心?

錦衣衛不像啊。

「人很復雜,不是好壞就可以定義的。」

總捕頭又告訴陸白一個大道理,放下碗離開了。

總捕頭剛走,大黑牛一坐在他位子上,招呼攤主上一份豆腐腦。

「老陸,廖家巷案子我有眉目了。」她興沖沖。

陸白一怔,不敢相信,「你真查出來了?」

大黑牛點頭。

「那天夜里,幫主,呸,白狼那孫子去過老廖家。」

大黑牛接過豆腐腦,告訴陸白,這消息是牛二說的,千真萬確。

同去的有三個人。

白狼,王長發,還有一個人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陸白抬眉。

大黑牛點頭。

他把碗推開,讓店家再來一碗。

他們本來在廟內議事,不許任何人靠近,議罷後,不知誰提議去吃頓飯。

當時天已經黑了。

三個人去了廖家巷廖大哥家。

牛二想跟著去蹭飯,被白狼踹了回來。

後來,廖家巷就發生了大火。

大黑牛又招呼一碗,「幫里兄弟救火時,幫主他們已經在滅火了。」

現在白狼幫全是自己人,大黑牛一一打听清楚了。

「幫內兄弟當時不在意,被我問起後細想,幫主是最早到的。」

他們說是滅火,但鮮有動手,完全是隔岸觀火。

「據兄弟們說,那會兒蒙面人早不見了。」大黑牛又招呼一碗。

大火,蒙面人。

陸白嘀咕。

這就有點兒難查了。

白狼和王長發都已經死了,想問也問不出來,除非他會勾魂。

要不,找個道士問問?

「哦,對了。」

大黑牛讓店家換個盆,「牛二說,他後來還見過那蒙面人。」

「在哪兒,什麼時候?」陸白激動問。

十幾條人命,殺人凶手,妥妥的都是功德值啊。

「我們殺白狼前一天。」

大黑牛把盆遞給店家,讓他來點兒干的墊墊肚子,「牛二半夜從麻將館回來,快到仁義賭坊時,見幫主和骷髏幫主在巷口送別蒙面人。」大黑牛接過一個面餅子站起來。

「行了,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大黑牛揮揮手,瀟灑離去。

陸白點頭。

他在回憶,

他殺白狼的前一日,白狼幫和骷髏幫密會瓜分鐵鼠幫。

這蒙面人也參與其中了?

他究竟什麼身份?

陸白決定去問問骷髏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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