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波本的嘲諷評價，津島修治也只是輕笑了一聲。
「你又不是第一次發現了，而且你也知道的吧，即使你這麼說我，我也不會感覺羞愧的哦。」他輕飄飄的說道。
「明明給那些記者傳遞消息的是你，背地里引誘他們過來的也是你，結果……」波本忍不住發出了嗤笑聲。
「你話里話外說的都是他們的錯啊。」他這麼說道。
他和蘇格蘭在昨天親眼看著津島修治一家一家的給報社打電話，將所謂的秘密賣給了那些記者。
讓那群記者按照他的計劃抵達，拍下了照片，順利將消息傳播出去，又用一名記者的死亡將這次狙擊的危險程度拔高了數倍。
畢竟親眼目睹了死亡的記者肯定會將他們感受到的恐懼描寫出來的，而如果無人傷亡的話……
眾人只會慶幸，而不會有如此深的體會。
甚至到最後還嘲諷的說死去的記者是死于自身的貪婪，和他沒有關系。
多麼惡劣的行為。
「哪怕他們全部死了，也和我沒有關系哦。」津島修治側躺在沙發上開口。
「好吧，或許有一點小小的關系，但是……」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動作。
「我只是提供了一些線索而已，來不來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的意願嘛。」理直氣壯的這麼說道。
「但是這個所謂的小線索，就是造成一切的導火索。」波本下意識聳肩，卻忘記了自己的肩膀受了傷，于是牽扯到傷口之後不受控制的扯了扯臉上的肌肉。
「請不要動。」他的好友蘇格蘭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手上包扎的動作卻變得粗魯起來。
波本老老實實一動不動。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話也無所謂啦。」津島修治的手在空氣中做出了幾個彈鋼琴的跳躍動作。
「只死了一個人而已，根本不算什麼吧。」他話語中充滿了無所謂。
「我們本就是壞人啊。」
「所以你把我想的再壞一點也是可以的，因為我就是按照你想的那麼做的的，和你想的一樣惡劣，不，或者說……」他豎起食指搖了搖。
「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惡劣。」臉上浮現出惡劣的笑容，這麼說道。
「這個我倒是早有預料，只不過你具體能壞到什麼程度我還不確定。」波本語氣有些猶豫。
他當然知道卡奧不是好人，好人怎麼可能在組織獲得這麼高的地位。
臥底哪怕兢兢業業的做任務獲得了代號之後也依然是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戰場炮灰，任務工具而已。
根本無法接觸到組織的更多情報。
「壞到什麼程度？這個是無法界定的吧，畢竟壞應該是沒有下限的呢。」津島修治想了想之後開口。
「每當你以為這樣的行為已經夠壞了，總會出現一個更壞的人來刷新壞的下限的。」
「所以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嗯，我可是無論什麼樣的惡行都做得出來喲。」他確信的點了點頭。
「嗯，讓失憶的羽田秀吉親手殺了自己的戀人，讓對方恨上自己的哥哥，將貝爾摩德殺死之後克隆出新的貝爾摩德，模出對方所謂的關于救贖的天使的記憶，下任務讓人殺死了赤井秀一的親媽和親妹妹，將工藤新一和雪莉當做放養的實驗體小白鼠觀察，動不動就抽血，不開心的時候就捅他們幾刀或者嚇唬嚇唬他們……」波本模著下巴回憶了一下津島修治做過的一些事情。
「在所謂的朋友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掉下斷崖快死的時候不僅不救他們，還在背後默默給他們補刀加快了他們去死的步伐……」
「之後還安排了失憶的羽田秀吉和赤井秀一兄弟之間的自相殘殺……」
「這麼一听，你還真是黑的滴墨了啊。」波本一副嘆為觀止的語氣。
「哎？原來我做了這麼多壞事嗎？真是讓人想不到呢。」津島修治雙手捧著臉頰，一副自己也沒想到的感慨表情。
「你這家伙完全不放在心上嗎？」波本扯了扯嘴角，看了眼已經包扎好的傷口吐槽道。
「波本和蘇格蘭你們兩個也不會記自己殺了多少人吧？」津島修治只是理直氣壯的反問了一句。
「我只有在做的時候有點興趣，之後沒興趣了當然要忘掉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記憶吧。」他輕描澹寫的說道。
就像沒有人會無聊的去記自己踩死了幾只螞蟻一樣。
他做的壞事可太多了，如果都一件件記住的話，該多無聊啊。
事情一旦發生了，並且結束了，就只要忘掉就好了。
至于那些因為他的惡行而被困在痛苦中的人……
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惡人怎麼會在乎其他人的痛苦，當然是無所謂了。
有實力的話就來找他復仇，當面將過去他犯下的罪說出來的話，說不定他還會有興趣回憶一下。
「不過這麼听起來，其實我也沒做多少事情嘛，還有很多人可以殺呢。」津島修治鼓起了臉頰道。
「那是因為還有一些死在你手下的人我認為沒必要提。」波本語氣僵硬道。
卡奧不會真的以為他自己殺的人很少吧？
不會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吧？
「最近好像太平靜了，你這邊結束之後，再安排一下其他的吧，嗯，該為某些人結局做鋪墊了。」津島修治彎起左眼微笑著說道。
所有的，一個也不放過。
否則就不符合他所設想的結局了啊。
「誰的結局？」蘇格蘭好奇的問。
「總歸不是我的，也不是你們的。」津島修治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
「那麼，是什麼樣的結局呢？美好的？還是痛苦的？」蘇格蘭換了一種方式詢問。
「這個小鬼怎麼可能給人安排美好的結局，肯定都是悲劇吧。」波本一臉不屑的說道。
「喜劇的內核是悲劇，大團圓的結局下隱藏的其實是最深沉的絕望和無力……這樣的感覺也很不錯吧。」津島修治意味深長，神神秘秘的說道。
「也就是說，是一個看似美好，實際上卻處處是絕望的結局吧。」蘇格蘭听懂了津島修治話語中的意思。
「正是如此，沒辦法，誰讓我是一個善良又心軟的人呢？」津島修治模著胸口表情無奈。
「呵呵。」波本絲毫不給面子的發出了冷笑。
善良又心軟的卡奧，是他這輩子听過最冷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