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鳶眼的少年說出自己要親自進入游戲之後,在場的眾人都沉默了。
甚至有人皺起了眉,內心十分不贊成對方的決定。
津島修治的身份並不適合去冒險。
那個游戲一定十分危險,萬一津島修治同樣失敗了,死在了游戲中的話……
就不會有第二個津島修治了。
對方在外界的話,哪怕進入游戲的其他人死掉,有津島修治在的話,還能繼續想辦法。
而一旦失去津島修治,他們對這款游戲毫無反抗之力。
只能眼睜睜看著玩家們被困在游戲中。
「我並不贊同你以身試險。」白馬總監皺眉。
「我看這件事還是需要再考慮考慮。」諸星副總監也這麼說道。
「這是最優解。」黑發的少年也不在意他們的抗拒,語氣平靜的說道。
他們會同意的。
少數與多數。
而且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會議室中的人再一次沉默了下來。
「只能這樣嗎?」白馬總監眼神深沉無奈。
「不要說的好像只有你一個是聰明人啊,通關游戲這種事,我也可以的。」服部平次忍不住開口。
「平次。」服部平藏看著自己的兒子,略微皺眉,卻也沒阻止。
「我對自己的游戲水平也很有自信。」白馬探也笑容紳士的開口。
「探。」白馬總監也看了眼自己的兒子。
又看了看最初提出要親自進入游戲的黑發少年。
現在的少年……
還真是將生死置之度外。
不過他們想要見到的也正是這樣的新生代。
「既然服部和白馬你們兩個都有興趣的話,那我們一起去吧。」黑發的少年漫不經心的笑笑。
「既然可以讓人進去,那麼……能不能送警方的人進去呢?」白馬探沉思了片刻問。
如果可以的話,多找一些警察送進游戲。
利用人海戰術的話……
「不可以。」津島修治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想法。
「我們要做的事情,相當于偷渡哦,一次性偷渡太多的話,絕對會被發現的吧?」
「一萬個玩家如果多出幾個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一旦偷渡的人多了……」黑發的少年沒什麼感情的勾起嘴唇。
「所有人都會被發現。」冷淡的說道。
「所以只能有幾個人進入游戲,為了保證能夠順利通關,進入游戲的這幾個人必須是武力與智力同樣過人的存在。」
「雖然現實世界的我身體情況不太如意,但是游戲世界並不會影響發揮。」
「至于智力……」黑發的少年輕笑出聲。
「應該沒有人對我的智力有異議吧?」他這麼問道,眼神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其他人都一言不發。
明顯沒有異議。
津島修治唯一的弱點,是身體。
那具破爛不堪的身體讓他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動則住院。
但是在游戲中,這唯一的弱點也就消失了。
所以當初刀劍神域上市後,不少殘疾人都購買了登錄器。
因為在刀劍神域中,他們能擁有健全的身體。
「最多能讓幾個人進入?」白馬探問。
「大概不超過十個。」津島修治想了想回答道。
白馬探,服部平次,江戶川柯南,安室透,綠川無,津島修治。
已經六個了。
剩下四個名額是給警方留的,他們願意的話,就讓他們塞幾個人進去。
「順便一提,我要三個名額,除了我以外,還有我的兩個保鏢也會跟我一起進入游戲。」津島修治提醒道。
沒有人提出質疑。
大家都在思考,剩下的名額該讓誰去。
「我覺得已經夠了,津島和他的兩個保鏢,我和白馬……」服部平次笑嘻嘻的低頭伸出手一拎。
「還有這個小鬼,我們六個人就夠了,十個人恐怕已經在被發現的邊緣了,人數越少其實越安全。」他這麼說道。
「服……平次哥哥說的對。」被服部平次拎著的江戶川柯南臉上露出孩子的笑容點頭道。
「服部君說的有道理。」白馬探點點頭。
「六個人……」白馬總監表情凝重。
「放心吧,和被困在游戲里的玩家不一樣,我們是主動進去的,自然也是可以退出的。」津島修治適時的開口安慰。
于是白馬總監和服部平藏都松了口氣。
他們是很欣賞自家兒子的勇氣與膽子,但不代表他們能放心讓獨生子踏上死亡的邊緣。
津島修治說的可以退出,讓他們放下了心。
但緊接著響起的聲音,又讓他們提起了心。
「不過——」黑發的少年拉長了聲音。
「也有可能會遇到無法退出的情況,畢竟偷渡就是這樣,隨時可能會被發現呢。」
「一旦被發現了,對方堵上了我們偷偷溜進去的洞,那我們也只能跟其他玩家一樣,被困在游戲的世界里了,只有通關才能返回現實世界。」
「所以還是會有死亡可能的,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語氣鄭重其事。
「可不是只有你不怕死的。」服部平次說道。
偵探的靈魂天生就是充滿好奇的,渴望著未知,渴望找出真相。
如今一款這樣的游戲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又怎麼能忍住呢?
「反正我還沒成功找到進入的方法,還有時間給你們思考。」津島修治攤手說道。
一群正在議論究竟要讓誰去的人們突然沉默了下來。
津島修治都還沒成功,他們卻已經開始想著讓誰去了。
也許是因為對方篤定的姿態,以至于他們直接信了對方一定能做到。
「還有別的要討論的嗎?」黑發的少年問。
「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告辭了。」他坐在位置上等了三分鐘。
沒有人主動開口。
「那麼,再見。」他站起身,徑直離開。
田中管家早已在他站起身的時候,就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服部平次拎著江戶川柯南,和白馬探一起跟了上去。
會議室內的眾人看著三個後輩離開,搖了搖頭。
「還是年輕人更有自信和膽魄。」有人開口說道。
「我們倒是越活越膽小了。」有人自我嘲諷道。
活得越久,羈絆越多,也就越發的害怕起死亡。
害怕一旦死亡就會失去擁有的一切。
「日本的未來在他們手中。」有人感慨道。
而這一切都和早已離開的幾個人沒有了關系。
他們才不在乎這些老一輩在背後會怎麼評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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