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思考。
電話卻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
「赤井先生,你讓我們守著這里,果然是有原因的!剛剛有個人來大庭春彥家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壓抑著興奮。
「什麼樣的男人。」赤井秀一放下資料問。
「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具體的長相沒看清楚……」對面的聲音解釋道。
「我知道了,你們待在原地不要動,以免讓對方發現,我馬上過去。」赤井秀一說著掛斷了電話。
白色衣服的男人……
莫非是當初在醫院給卡奧送花的男人嗎?
他現在來大庭春彥的宅邸有什麼事情呢?
赤井秀一一邊想著, 一邊匆匆趕去。
給他打電話的是他安排在大庭春彥宅邸外面的線人。
就連辛多拉宅也安排了。
甚至當初津島修治和澤田弘樹被綁架之後,他們發現二人的地方也安排了人盯著。
就連遠在霓虹的津島修治,他們也安排了人盯著對方。
只不過……
津島修治很少出門,出門就是因為案情,要麼就是聚會,或者去津島會社大樓。
很多地方都是他們安排的人進不去的。
不過,還是有收獲的。
今天不就有線索送上門了嗎?
赤井秀一開著車, 黑色的長發飄起, 笑容深沉。
無論是誰, 都做好說出一切留下來的準備吧。
……
赤井秀一再一次來到了大庭春彥的家門口。
這處莊園自從發生了那次大庭春彥被殺的事件之後,包括赤井秀一在內的fbi已經來過許多次了。
已經有人重新清理過了,卻沒再重新裝修過。
赤井秀一看著漆黑的鐵圍欄和大門,伸出手輕而易舉的推開了門。
白色的薔薇依然盛開,仿佛在這處無人居住的莊園中,依舊有人在照料著它們。
厚重的實木大門已經被人打開了,赤井秀一抬腳走進門內。
映入眼簾的是經過清理的大廳。
牆壁上的彈孔卻依然存在。
甚至包括牆上的血跡也依然存在。
只不過地上的碎石都被清理干淨了而已。
牆壁上掛著的許多油畫不見了蹤影。
看得出來有人打掃過,卻並沒有重新將它裝修完善。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
恐怕津島修治不會再回來這里了。
所以……
津島修治才會決定能保持原樣盡量還是保持原樣吧。
地面上並沒有落下灰塵,看起來除了一些血跡之外,倒也算是干淨整潔。
赤井秀一看見那些血跡的時候,想起來前不久收到的消息。
線人看到一個畫家來到了這里,于是上報給了赤井秀一。
但是當赤井秀一趕來的時候,那個畫家的狀態……
已經陷入了癲狂。
他割開自己的手腕,用畫筆蘸著手腕流出的鮮血作畫。
當赤井秀一看到對方的時候,那個畫家的腳邊已經流了許多的血, 看上去下一秒就會失血過多而亡的模樣。
哪怕四肢無力倒在地上,也依然不肯松開畫筆。
fbi連忙將人送去了醫院, 醫院說再晚一些過去,這個畫家就真的死了。
而當fbi詢問畫家為什麼會這樣做的時候,畫家卻姿態傲慢的回答︰「那是宛如神跡的靈感,能畫出那樣的話,哪怕是死了也值得了。」
赤井秀一覺得,搞藝術的人,真的有些不可理喻,神神叨叨,無法理解。
谷祔
割腕放血作畫什麼的……
那個畫家該不會精神有問題吧?
于是fbi特意安排了心理醫生為對方診斷。
得到的結果卻是,對于藝術家來說,這是正常的。
尤其是對于一個十分有天賦的藝術家來說,這簡直正常到不能在正常了。
包括赤井秀一在內的fbi們︰……不理解。
赤井秀一看到了畫家的畫。
甚至那幅畫還是那個畫家拜托赤井秀一寄給津島修治的。
那幅畫的內容,卻讓赤井秀一陷入了沉默。
畫中的場景,已死亡的大庭春彥背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低垂著頭,胸口大片的血跡。
穿著有著斑駁血跡白襯衫,傷痕累累的少年跪坐在大庭春彥的身旁,同樣低垂著頭。
周圍是倒在地上的保鏢們的尸體。
畫其實沒什麼問題, 但是……
畫家在前往大庭春彥宅邸的時候, 現場已經被清理過了。
大庭春彥和保鏢們的尸體都已經被處理了。
案發時赤井秀一並沒有在現場,但是大庭春彥的尸體他還是見過的。
和畫中的姿勢一模一樣。
就連當時那些保鏢們尸體分布的情況,也是一樣的。
只是不知道……
津島修治當時,是否真的做出了和畫中一樣的舉動。
如果是的話……
畫家是如何得知當時的情景的?
莫非案發時畫家親眼看到了嗎?
fbi第一時間詢問了畫家,畫家卻給出了詭異的答案。
「這當然是神給我的靈感!死者與痛苦的生者……」
無論fbi怎麼問,畫家都堅定是神給的靈感,他根本沒看到過案發現場。
甚至在案發時,畫家擁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因為當時對方正在海上國家——艾維瑟斯上一擲千金。
這一點,赤井秀一從當時同樣潛伏在艾維瑟斯上的同事那里得到了證據。
據說畫家是艾維瑟斯的常客,並且已經輸了上億美金。
無奈之下,fbi只好放棄了繼續追問。
赤井秀一想,津島修治也許真的會做出畫中一樣的選擇。
不是撲倒在尸體上哭的聲嘶力竭,而是安安靜靜的,默默的跪坐在尸體旁邊。
可能連眼淚都不會掉。
只是安靜的像是已經死去。
「 噠……」一聲響起。
赤井秀一從思緒中抽身,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找個東西還真麻煩啊。」慵懶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赤井秀一眼中滿是深思。
找東西的?這里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人特意來找的嗎?
「不過他看到這些應該會開心一點吧。」慵懶的男聲听起來無奈而縱容。
隨後是漫不經心的腳步聲。
「他」是誰?
赤井秀一心想。
已經做好了等人一出現在他眼前,酒沖上去將人制服的準備。
那道腳步聲卻停了下來。
赤井秀一掏出了槍,上膛,隨時做好開槍的準備。
「躲在拐角那里的……究竟是貓……還是老鼠呢?」低沉慵懶的聲音充滿著危險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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