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津島會長拍照,是我的榮幸。」香取早見笑的十分真誠道。
雖然內心不斷的吐槽自己和牧野千陽兩個人才剛到就被當成了工具人。
津島修治沒有心……
之類的。
但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十分開心拍照的模樣。
並且用所謂專業攝影師的要求,毫不客氣的指揮起了其他人。
找了幾個執事充當尸體趴在地上,在他們身上撒了些玫瑰花瓣。
地上倒了些紅色的液體。
剛好,在這家以吸血鬼執事為主題的咖啡館內,最不缺的就是紅色的液體了。
這可是主打的飲品。
香取早見認認真真的檢查了一遍布置,順手往津島修治手里塞了一朵玫瑰。
「等一下你就拿著它拍。」香取早見小聲道。
津島修治可有可無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一邊百無聊賴的轉了轉玫瑰。
工藤新一都已經工作這麼久了……
怎麼還沒發生命案?
死神光環失靈了嗎?
明明他已經看見了一個有著忐忑不安靈魂的家伙在蠢蠢欲動,怎麼還不動手啊……
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才好。
真無聊啊。
他轉了轉玫瑰,垂眸觀察著鮮紅的花瓣。
漫不經心的扯下一片片花瓣,面無表情的將掌心的花瓣吹走,看著紛飛的花瓣墜落,嘴角才輕微上揚。
「非常好!」香取早見快速的按著快門。
嚓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津島修治抬眸朝著香取早見那里看了一眼。
對方陷入狂熱的拍照靈感中無法自拔,看上去倒真有幾分熱愛攝影的模樣。
只要津島修治不打斷,對方能一直源源不斷的拍下去。
就像當初廢寢忘食作畫的畫家阿爾維斯先生一樣,不惜以自己的血液為材料繼續作畫。
最終畫完成了,人也進了醫院。
這輩子都很難再遇到同樣的作畫靈感了,從艾維瑟斯的來訪名單來看,阿爾維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上面揮霍了。
也有可能是……大庭春彥死了之後,阿爾維斯找不到別的願意借錢給他的人了。
「讓我看看你的成品。」津島修治朝著香取早見招了招手。
這才打斷了對方的動作。
香取早見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卻是往後倒退了幾步。
又出現了,這種莫名其妙一遇到對方就會失去控制力的感覺。
「你在怕我嗎?」黑發的少年歪了歪頭,神情好奇。
「沒有,我只是拍太久有些累了。」香取早見臉色蒼白的扯了扯嘴角。
和之前沉迷拍照時狂熱的臉上泛起紅暈的模樣不同,她現在看上去仿佛剛剛做了什麼損耗精力的事情。
「牧野小姐已經坐下了,你可以過去陪她一起。」津島修治眼神示意了其中一桌的位置。
那里坐著一個身影,正是和香取早見一起進來的牧野千陽。
對方此刻正喝著咖啡,看著咖啡館里免費提供的書籍。
香取早見︰……我在這里可憐兮兮的當工具人,你卻已經坐下享受了?
「小千真是的,好過分。」粉發的少女抱怨著。
一邊將相機給了津島修治,任有對方隨意查看里面的照片,一邊飛速朝著牧野千陽的位置跑去。
谷峽
比起和這位「危險的小王子」在一起,還是和小千在一起比較安全。
津島修治看了看里面的照片,翻看了幾張就沒了興趣。
反正無論怎麼拍,他都很好看嘛~
「是啊,無論怎麼拍,修治都很完美呢。」一道聲音突兀的從一旁傳來。
卻詭異的沒有任何人听見,甚至沒有人朝旁邊投去一點目光。
「我還是第一次參加學園祭呢,可惜不能作為家長被邀請過來。」突然出現在一旁的男人穿著一身津島修治同款吸血鬼模樣的衣服和斗篷。
上半張臉的位置還戴了一副黑色的面具。
露出一頭銀色的天然卷和緋紅色的眼眸,以及白皙的膚色。
「這張面具明明什麼都遮不住吧。」津島修治面無表情的吐槽道。
「但是這樣更有氛圍,修治不覺得嗎?」男人輕笑著摘下面具道。
「銀色天然卷,紅色眼楮……你應該喝草莓牛女乃,穿武士服,腰上再佩一把叫做洞爺湖的木劍。」津島修治看著對方露出的臉,一副沒眼看的表情吐槽道。
「我只是借鑒了一下對方的發型和配色而已,並不是想當阪田銀時……」男人語氣溫和,笑容不變的解釋。
「因為你做不出來符合他人設的舉動吧。」津島修治一臉看穿一切的模樣。
「……不愧是修治,被你發現了真相。」男人沉默了片刻,輕笑著道。
「刀劍神域即將上線了,修治你打算怎麼做呢?」男人慢條斯理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很期待嗎?」津島修治微笑著問。
「我打算什麼都不做哦。」隨後也不等對方回答,徑直說道。
「……」男人倒茶的動作頓了頓,也依然從容的端起茶杯。
「為什麼會決定什麼都不做呢?」他只是像每一個認真負責的家長那樣關切的問道。
「畢竟是津島會社推出的游戲嘛,第一款劃時代的游戲,大家就快快樂樂的玩游戲好了,為什麼要做些多余的事情呢?」津島修治微笑著說道。
其實做不做多余的事情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刀劍神域會造成多少人的死亡對他來說也無所謂。
但是……
他又失去了一段記憶。
他記得他親手殺死了代表林修記憶,然後……
什麼都沒了。
只不過在那之後,會經常有些無聲的想法冒出。
比如毀滅世界。
比如殺死面前這個男人篡位。
可是,津島修治對毀滅世界和篡位當首領沒有絲毫興趣。
這兩件事對他來說並不有趣。
如果刀劍神域真的奪走上千萬人的生命,那之後津島修治會做什麼呢?
當然是制造能夠奪走更多生命的「樂趣」。
于是就會走上……所謂命運般被安排好的既定的道路。
可是……
「我不喜歡按照別人的計劃走。」津島修治放下相機。
「一想到計劃失敗後對方會露出的表情,我就覺得更有趣了。」滿是期待的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您覺得呢?」他望著男人。
恍惚間仿佛听到了誰的一聲嘆息。
「不愧是我最完美的孩子,修治你覺得開心就好。」男人笑容溫和,眼中甚至帶著些許驕傲和感慨。
「我很期待,修治你會怎麼做。」
「洗出來的照片記得寄給我一份。」他說著,身影又再一次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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